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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吃虧。但先這般祭出了唬人的招式,對方便難免氣勢減弱。果然,好半晌都沒人再敢上前,倒有一個結(jié)巴著喝問:“你們……你們到底什么來路!” 楊川輕笑:“我們是……” “來找薛飛門達索命的冤魂?!鞭稍陆舆^話茬,腳下踩過一具尸體,“奚月楊川這兩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吧?” 眾人愣怔,她忽地身形急閃,悍然鉗住一人咽喉:“我們回來了。” 森然的話語在夜風里當真有些鬼魅的味道,一眾宦官毛骨悚然,旋即瘋魔般地揮刀劈來。 楊川無奈搖頭,心說師妹你真能惹事,也只得揮劍迎上。沈不棲自知功夫遠不及二人,便只做格擋,不給二人徒增麻煩。夜色之下玎珰碰撞聲不絕于耳,筋骨斷裂聲震響不停,血腥氣一陣重過一陣,連月光好像都添了幾許淺紅。 風沙擦過沾血的劍刃,磨出沙沙輕響。 一陣倉促卻不混亂的腳步聲,在此時震入人耳。 奚月楊川同時一凜,各自又了結(jié)一人后,凌然看去。 幸存的宦官們疾步后退,持刀遠遠圍著他們。 四周圍光火齊至,來者端然都穿著飛魚服,全是錦衣衛(wèi)。 奚月心弦繃緊,與楊川一道步步后退,直至擋在馬車之前。 門達騎著高頭大馬注視著他們:“什么人,報上名來!” 車中,被封了xue道的張儀動彈不得,也發(fā)不了聲,便死死盯著曾培。 “……你看我干嘛?看我干嘛!”曾培被外面的動靜弄得坐臥不安,忍不住從簾子的縫隙向外瞅了瞅,轉(zhuǎn)回來發(fā)現(xiàn)張儀還在盯他。 “你看我沒用,好嗎!”曾培嘆氣,“我又不會解xue,我真不會。你也別想讓我動手殺了你,我打不過外面那兩個?!?/br> 張儀無可奈何,無力地閉上了眼。 車外,奚月聽得門達喝問名號,冷笑出聲:“舊相識了,門大人?!?/br> “你……”門達是真沒認出來,“到底什么人,休要廢話!” “門大人,陣仗不小啊?!币粋€清朗慵懶的聲音從門達背后截至,門達鎖眉回頭,太子儀仗直撞眼中。 太子已下了馬車,站在儀仗之前,平淡地負手看著面前。 ……這可熱鬧了。 奚月吁了口氣,掂量著是否要換回真容去見太子。 身后的車中卻突然響起曾培的疾呼:“張儀?張儀你醒醒!” 第71章 云涌(三) 氣氛唰然一靜, 奚月不做多想揭簾上車,楊川和沈不棲依舊守在車下, 以防東廠的人偷襲。 太子雖尚不明狀況, 一時卻也心頭一緊,穿過層層疊疊的錦衣衛(wèi)便上了前。 他身邊自有侍衛(wèi)跟著, 見他已離楊川只有兩步還要走近,便伸手要攔。 楊川信手丟了手里的劍, 抱拳:“殿下。” 太子也沒認出他是誰,看看車中, 蹙眉問:“究竟怎么回事?” 楊川想了想,壓聲道:“此人叫張儀,原是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的鎮(zhèn)撫使。近來門指揮使和東廠薛公公之間似乎有些誤會,邊推他來頂罪……不知是否與他和奚月楊川交好有關(guān)?!?/br> 最后出現(xiàn)的這兩個名字,令太子面色微震。 他復又打量了楊川兩眼:“你認識他們?” “……是?!睏畲h首, 姑且認了下來。 車中, 奚月懸著一口氣查看張儀的狀況, 只見他滿口鮮血, 還道他仍是拼力想咬舌自盡。但她捏開他的嘴細看了一番,舌頭卻還完好。又把了把脈, 見心跳雖然虛弱可還算均勻,便鎖眉問曾培:“剛才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事, 他躺著躺著, 突然就吐血昏過去了?!痹囝~頭上全是汗, “許只是傷得太重, 得趕緊找大夫。詔獄的厲害你也知道,這么耗下去決計是不行的?!?/br> 奚月點點頭,外面的太子倒先一步道:“給他們安排個住處,傳御醫(yī)來?!?/br> “……殿下!”門達翻下馬背,疾步奔來,一揖,便道,“殿下,此人是我錦衣衛(wèi)的要犯。讓這么幾個不明不白的人劫了,殿下怎能只聽他們一面之詞就將人帶走?” “那孤便不只聽這一面之詞。”颯颯夜風中,太子負手而立,淡脧了門達一眼,“指揮使大人,不妨說說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門達略微一噎,旋即拱手道:“此人欺上瞞下,臣疑他與瓦刺人有所勾結(jié),所以……” “瓦刺人?”太子輕笑一聲,“那這是個要案啊。既如此,孤就親自審了,必定審個明白?!?/br> 他說罷遞了個眼色,兩旁的侍衛(wèi)上前便要牽走馬車,門達一急,上前了半步:“殿下!”又強自平緩了兩分情緒,“這是錦衣衛(wèi)的案子。殿下不明不白的非要插手,臣便只好稟明皇上?!?/br> 太子神色間微有一栗,靜了一會兒,又道:“那你就稟去。但凡父皇下旨,孤一定把人還給你?!毖援叢辉倥c門達多言,轉(zhuǎn)身便步入了不遠處的儀駕間。他身邊的侍衛(wèi)自也不會與門達多嘴,待得門達和沈不棲上了馬車,就按照太子的吩咐駕車走了,駛出皇城,為他們找尋住處。 奚月沒敢在這些侍衛(wèi)面前亮明身份,也就不好提自己先前在京中有宅子。侍衛(wèi)們便給他們尋了家酒樓,遣走了別的住客,從上到下包了下來。 幾人安頓下來不過兩刻,御醫(yī)便到了。太子也一并走了一趟,走進張儀房中一看見幾人的臉,驚得往后一跌! “你們怎么……”太子一臉詫異地看了他們半晌,“怎么是你們?!” 奚月屏笑作揖:“對不住,殿下,我們原是想易容去救人,沒想到殿下會出面。未免節(jié)外生枝便也不好直接言明,殿下恕罪?!?/br> “……”太子那見了鬼一般的神色又持續(xù)了一會兒才逐漸緩和下來,示意身邊的御醫(yī)去為張儀醫(yī)傷,又徑自問奚月,“你們在京里有多少人?” “就我們幾個?!鞭稍抡f罷,反問,“門達可會去稟皇上?” 太子點頭:“會?!?/br> “那殿下接下來是如何安排的?”她又說。 太子卻啞笑搖頭:“沒安排。如若父皇要人,我必須把人交出去。” 幾人一下子傻了眼,坐在矮柜上的沈不棲和太子年紀相仿,跳下來便道:“哥們兒,你靠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