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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得和鐵板一樣,沒踢疼他,倒是把自己踢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回到宮里已經(jīng)將過戌時,沐恒衍一直送她到了宮門口,那張一如既往冷肅的臉上隱隱帶著幾分笑意,熟悉他的張勇幾個都快驚呆了。一回宮,沐奕言便讓人去把輪值的曲太醫(yī)找了來,想要問問俞鏞之和裴藺的情況。曲太醫(yī)到底年紀大了,這個時候都睡眼惺忪了,打著哈欠道:“陛下,俞大人的情況堪憂?!?/br>☆、第84章沐奕言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幾乎要撲到曲太醫(yī)的身上,一把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幾乎臉色猙獰:“你說什么?”曲太醫(yī)的睡意被嚇到九霄云外,腿一軟差點沒跌倒:“陛下……你……臣還以為你不在意呢……”“誰說朕不在意?”沐奕言咬牙切齒地道,“朕一整天都掛心著這件事情呢?!?/br>“臣已經(jīng)來過一趟了,說是陛下出去微服私訪了?!鼻t(yī)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譴責。“朕……心里煩。”看著老太醫(yī)那幾近通透的眼神,沐奕言頹然松開了手。曲太醫(yī)了然地嘆了一口氣道:“俞大人他自幼便體弱多病,成人后體質(zhì)雖然好了很多,但調(diào)養(yǎng)并不得當,這些日子可能是太過勞累了,昨日又受了什么要命的刺激,一下子病勢洶涌,只怕……”沐奕言的臉頓時變得慘白,無盡的后悔吞噬著她,讓她恨不得很穿越回昨日,把那個說著混賬話的自己撕成碎片。許是她的臉色太過嚇人,曲太醫(yī)有點著了慌:“陛下,陛下你坐下歇會,小心你自己的身體,放心,俞大人就算是命懸一線,老臣也能從閻王爺那里把人搶回來,這病不打緊不打緊!”沐奕言一口氣憋在胸口,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沖著他怒目而視:“你!那你說什么境況堪憂!”曲太醫(yī)不好意思地笑了:“職業(yè)病,職業(yè)病,臣行醫(yī)久了,一說起患者的病況,總要多說上幾分,不過俞大人的確病得很重,臣去的時候都人事不省?!?/br>沐奕言一摸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坐在椅子上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她低聲道:“那現(xiàn)在如何了?”“臣施了針灸,俞大人便醒過來了,只是說什么都不肯讓臣把脈用藥,臣只好給他喂了一粒藥丸先將就著?!鼻t(yī)嘆了一口氣道。“他……他拿自己的身子鬧什么脾氣!”沐奕言心慌意亂,一下子站了起來,“朕這就去罵他一頓,曲太醫(yī)你跟朕一起去,有朕在,看他敢不敢不讓你看病!”曲太醫(yī)攔住了她:“陛下,你難道想不到俞大人為何不肯用藥嗎?依臣看,他心病未去,只怕臣再醫(yī)也醫(yī)不好,陛下還是靜觀其變吧?!?/br>沐奕言的胸口好像被人猛擊了一拳,她終于明白過來了,這俞鏞之是拿自己的身子在逼老太傅呢!她的腦中嗡嗡作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阿藺呢?”曲太醫(yī)眼中的責備更深了:“陛下,裴大人那里更是兇險,據(jù)說昨夜裴大人在鎮(zhèn)南王的房前跪了一整夜,半夜里兩父子吵了起來,裴大人憤而……憤而……”他一下子住了口,飛快地走到沐奕言身旁,一把掐住她的人中狠按了兩下,沐奕言這才沒背過氣去。“陛下莫慌,已經(jīng)救過來了!”曲太醫(yī)慌不迭地道,“臣去看時,裴大人已經(jīng)好了,就是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病仄仄的,沒什么精神氣,老王爺都嚇得魂都沒了,一個勁兒地拉著老臣嘮叨,老臣也勸了他幾句?!?/br>“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沐奕言的腦中一片空白,機械地問道。曲太醫(yī)尷尬地笑了笑:“年輕人嘛,總是太沖動,臣聽說他憤而橫劍自刎,被老王爺攔住,只是刀劍無眼,一劍扎在了胸口,還好沒傷到要害?!?/br>沐奕言茫然地站了起來,走了幾步,曲太醫(yī)膽戰(zhàn)心驚地跟在她身后,試探著叫了幾聲“陛下”。她走到門口,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夜色已深,宮門下鑰,她已無處可去。沐奕言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裴藺那孤寂的背影、俞鏞之那凄涼的眼神,還有沐恒衍幾近發(fā)狂的神情輪番在她眼前閃現(xiàn)。她終于明白,這三個男子對她的感情,可能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了,她只不過動了那么一點點的念頭,想要斬斷那幾縷情緣,卻惹來這樣的后果,如果她不在人世了,那他們會怎樣?她也終于相信,她和他們,是幾生幾世的糾纏,說不定真的是前世不得善終,有人逆天改命,以至于她離奇地從現(xiàn)代穿越到了這里,成了這個沐奕言。月光灑進她的床前,清涼似水,她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自從毒發(fā)后一直亂成一團的腦子終于做出了決定:他們是她在這世上最牽掛的人,她絕不能讓他們做什么傻事。第二天上朝,俞鏞之和裴藺還是沒有出現(xiàn),倒是俞太傅,神情疲倦,目光不時地落在沐奕言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下午,俞太傅到了點墨閣,一見到沐奕言,便跪倒在他面前,哽咽著道:“陛下,請你救救鏞之?!?/br>沐奕言趕緊將他扶了起來,一臉的愕然:“俞太傅何出此言?朕已經(jīng)讓曲太醫(yī)每日都去俞府問診了,曲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超,想必能藥到病除?!?/br>“鏞之他……他吃了藥就吐,曲太醫(yī)說他生無可戀,便是神仙也難救?!庇崽道щy地吐出了幾個字。沐奕言心里咯噔了一下,饒是她明白俞鏞之是在做戲,曲太醫(yī)八成成了他的同伙,聽了這話她也心里發(fā)怵。“怎么可能!太傅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鏞之一定會挺過來的。”她勸慰道。俞太傅聽著她這冠冕堂皇的話,心里更是著急了,老臉也不要了,直接懇求道:“陛下,臣請陛下去探望了一下鏞之,鏞之見了陛下,說不準就好了?!?/br>沐奕言怔了一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吶吶地道:“太傅,你想好了嗎?朕這一去,只怕鏞之以后都斷不了那心思了……”俞太傅此時哪里還管得了以后,這個小兒子原本就是他的心頭rou,這一病,病來如山倒,僅三天功夫,便折騰得骨瘦如柴、氣息奄奄,府里的家眷日日哭得天昏地暗,老夫人更是把他叫去痛罵了一頓,說是這小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便和他拼命。他連連磕了幾個頭,嘆著氣道:“陛下,只要鏞之能好起來,其他的,老臣也管不了了,還請陛下垂憐。”沐奕言輕吁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是喜還是愁。俞府是京城世家,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