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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驥的面上一紅,忍耐地叫了一聲:“陛下!”沐奕言哈哈大笑了起來:“哎呀呀,袁驥你怎么看起來好清純,不會還是只童子*?這可不行,讓朕好好教教你!”她作勢欲撲,袁驥嚇得連退了兩步,落荒而逃:“卑職……卑職去喝口……水!”☆、第16章這春日融融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好像昨兒個剛收到請柬,今兒個賞春宴就到了。賞春宴定在了城郊的悅思書院,這是大齊最富盛名的書院之一,當(dāng)朝大儒林蘊風(fēng)任書院院長,城中四品以下的官員子弟無緣進入國子監(jiān)就讀的,十有*都在此求學(xué)。沐語之和林蘊風(fēng)之子林承錦有著不一般的交情,承他的面子,才定下了這書墨浸yin的百年書院。書院曾出過好幾個名人,更有商賈巨富年年的贊助,占地數(shù)百畝,小橋流水,竹林涼亭,乍眼看去倒像是一處風(fēng)景名勝一般。春日的悅思書院更是美景如畫,偌大的院子足足可以容納百人,四周圍著一圈開得正艷的櫻桃樹,一簇簇粉色的云將書院妝點得仿如仙境一般;海棠、山茶、牡丹、芍藥掩映在一片綠色之中,隨處可見,美不勝收。從前的賞春宴一般都是一群人圍在一起賞花吟詩作對,有才藝的人撫琴作畫獻舞,總之,怎么雅致怎么來。這次凌衛(wèi)劍獨辟蹊徑,設(shè)置了幾個場所,大院子里是潑墨作畫繪春,內(nèi)院里是吟詩作對書春,后院請了個戲班子弄春,一排書舍里各自安排了一些小把戲戲春……看起來十分熱鬧。各個場所邊都安排了豐盛的點心,可以自取,也可以讓仆人送過來,每個入場的人都手持一張名帖,如果在每個場所留下大作,便可得印章一枚,屆時賞春宴結(jié)束時,多者為勝,會有神秘大禮相贈。沐奕言一身便服走在其中,越看越是佩服,凌衛(wèi)劍還真會動腦子,這賞春宴這樣辦,可比傳統(tǒng)的輕松愉快了好多,看衣著打扮,參加的人多是京城的年輕男女,非富即貴,這樣的安排讓平日里的男女大防沖淡了不少,女子們的盈盈淺笑不絕于耳,就好像……某種意義上的相親大會一樣。沐奕言心中有些疑惑,這京城還有哪個人能讓她那個像狐貍一樣精明的妹夫出這么大手筆搞這么一個相親大會?凌衛(wèi)劍這是要算計誰吧?和沐語之說好了,今日沐奕言便裝出席,門口領(lǐng)名帖時也用了個化名“慕言”,問起來一律說是沐語之的遠方表兄,反正此次赴宴的都是妙齡男女,見過沐語之的原本就沒幾個。正院里有幾桌人在揮毫作畫,旁邊的樹下已經(jīng)掛了好幾副,不少人駐足欣賞,沐奕言背著雙手走過去一瞧,只見櫻花滿園圖、青山翠鳥圖、美人折花圖……一幅幅都筆力不凡。“不錯不錯?!便遛妊再澋?。“這位公子也來畫一幅,得個印章,十個印章蓋滿便有禮物相贈,留的墨寶還能讓這么多人觀賞,說不定就能結(jié)識有緣之人,何樂而不為?”一旁的書童伶牙俐齒地道。沐奕言也覺得手癢癢的,欣然應(yīng)允道:“正合我意?!?/br>書童殷勤地幫她鋪紙磨墨,萬事俱備,沐奕言提氣凝神,揮毫一氣呵成,又端詳了片刻,最后添了幾筆,滿意地點了點頭:“掛起來吧?!?/br>書童揉了揉眼睛,幾近呆愕地盯著那副畫,只見上面鬼畫符般地畫著一個大頭矮身的怪物,頭上頂著一朵大紅花,臉上露著一個幾近猥瑣的笑容……“這……這……”書童的手都有些顫抖,滿面悲憤地在沐奕言逼視的目光下將它掛在了一幅美人折花圖旁。這個猥瑣小人是她從前QQ表情里用得最多的,沐奕言左右端詳了好一會兒,覺得十分親切,不由得用肘子戳了戳身旁的洪寶:“怎么樣?我的畫技略有進步?!?/br>旁邊沒有聲音,沐奕言不由得有些納悶,轉(zhuǎn)頭一看,頓時起了一層薄汗:沐恒衍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幅畫出神。沐奕言一把拉住了正要走的書童,鼓勵地看著他:“這位小哥,你覺得我這幅畫怎樣?沒關(guān)系,大膽說?!?/br>快!快說難看死了,快把它摘下來!沐奕言在心中吶喊。書童咬著嘴唇,院長昨日就反復(fù)交代了,今日來的人非富即貴,得罪不起?!昂每?,公子的畫技……神了!”話音沒落,書童羞愧地漲紅了臉跑了。沐奕言頹然站在這畫前,長嘆一聲道:“恒衍兄,畫得不好,請多多包涵?!?/br>沐恒衍終于將目光從畫上收回,轉(zhuǎn)而落在了她的身上:“陛……”“恒衍兄不必多禮,叫我言弟就好?!便遛妊孕α诵Φ?。沐恒衍從善如流地道:“言弟,你這畫技師從何人?賞春宴結(jié)束后能否將此話贈與為兄?”沐奕言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半晌才驚喜地道:“恒衍兄真乃知音啊,實不相瞞,小弟的畫技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雖然比不上旁人的意境,但勝在傳神?!?/br>沐恒衍看起來有點失望,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步,沐奕言不愿失去這大好的機會,跟了上去,曖昧地笑了笑:“聽說恒衍兄喜歡收集一些……特別的畫作?”沐恒衍的目光如刀,倏地瞟了過來。沐奕言卻沒瞧見,洪寶一溜兒小跑過來了,手中端著一盤玉米糕:“陛……公子,肚子餓了嗎?幸好奴才見機得快,不然只怕被人搶光了?!?/br>沐奕言矜持地擺了擺手:“我不餓,你自己先嘗個吧?!?/br>洪寶呆了呆,一眼看見沐恒衍,立刻乖乖地退到一旁。“前幾日我得了一幅特別的仕女圖,我留著也沒什么用,不如贈與恒衍兄?!便遛妊孕χf。“多謝。不過都是大家以訛傳訛,我喜歡的不是仕女圖,而是一種特殊技法的畫作?!便搴阊芾淅涞卣f。沐奕言有些失望,又打起精神道:“無妨無妨,今日看去,琴棋書畫、才貌雙全的女子可真是不少,恒衍兄可有哪個看中意的?我來幫你牽線搭橋?!?/br>沐恒衍漠然地搖了搖頭。沐奕言恨得牙癢癢的,真的是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坑石頭,她絞盡腦汁琢磨著還有什么可以套近乎,忽然瞧見沐語之從院子的另一頭拎著裙擺飛奔了過來,差點收勢不及撞到她的身上。“四哥你可來了,等得我都急死了,”沐語之匆匆行了個禮,后退了一步,歪著腦袋打量著她,忽然噗嗤一下樂了,“四哥今日看起來很是好看?!?/br>的確,平日里沐語之一般都是穿著明黃色的龍袍,今日換了一身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