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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奕言雙眼一抬,朝著他看了過去,這一眼氤氳柔媚,仿佛一條蛛絲般黏在了俞鏞之的身上。不知為何,任是俞鏞之屏息凝神,他的心還是怦怦亂跳起來,幾乎不敢迎視她的目光。“俞愛卿,朕倒是的確有隱情,”沐奕言朝著他露齒一笑,“不過,朕不想說?!?/br>“陛下,斷袖乃是顛倒倫常,男女之情才是正常,陛下年少心性,偶一為之算得上是情趣,但不可沉溺于此……”俞鏞之硬著頭皮勸道。沐奕言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便恢復(fù)了常色:“俞大人以為朕斷袖嗎?你錯了,朕最大的隱情不是斷袖,是……”俞鏞之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立刻,一股淺淺的皂莢香味沁入了他的鼻翼。“隱疾。”沐奕言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一甩袖,大步走出了點(diǎn)墨閣。俞鏞之被活生生地賭了一口氣在胸口,幾步跑到太醫(yī)院,火急火燎地詢問曲太醫(yī)有什么治療那種隱疾的秘方,被曲太醫(yī)笑掉了大牙:“俞大人,是你有隱疾么?讓下官搭把脈才能開方子??!”俞鏞之這才回過味來,天子之疾向來由這位曲太醫(yī)把關(guān),如果沐奕言身有隱疾,以曲太醫(yī)之能不可能不知道?。∵@廝十有*是在騙他!凌衛(wèi)劍聽聞此事,笑得直打跌:“好了鏞之,你就不要再掙扎了,就照我們的計(jì)劃,過幾日我就讓六公主去遞請柬辦賞春宴去。”果然,沒過幾日,六公主沐語之興沖沖地到了乾景宮,掏出了一張掐金邊走銀線的請柬,矜持地求見沐奕言。沐奕言對這個天真任性的meimei向來親厚,一聽說她要辦賞春宴,不由得取笑說:“語之,不是朕小看你,只怕到時候賞春宴沒辦成,倒成了一場雞飛狗跳宴。”沐語之啐了她一口:“陛下你可別胡說,我現(xiàn)在是十足真金的賢妻良媳,從前那些毛里毛糙的毛病,都已經(jīng)改了,再說了,上次凌衛(wèi)劍和我打賭輸了,說好了要應(yīng)承我一件事情,這賞春宴就由他cao持,我指揮著就行。”“凌衛(wèi)劍會輸給你?那個笑面狐也會輸?”沐奕言忍不住失笑。沐語之跺了跺腳,臉上泛起了紅暈,嬌嗔道:“四皇兄!真的,不信你看請柬,要不是他輸了,他會下這大功夫幫我?”沐奕言曖昧地笑了笑,接過來一瞧,只見上面繪一朵工筆牡丹,花瓣纖毫畢現(xiàn),華貴艷麗,牡丹的旁邊落了一排小篆和一個印鑒,正是凌衛(wèi)劍的手筆。沐奕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色道:“好,既然是皇妹和駙馬邀約,這個賞春宴朕一定賞光,不過,先說好了,美人、美食、美景,一個都不能少。”“放心,”沐語之滿口答應(yīng),“包在臣妹身上!”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公主府要辦賞春宴,屆時王公貴族、才子佳人薈萃,是京城難得一見的盛事。就連后宮的洛太妃也聽說了,一天早上她沉著一張臉,擺著擺場到上福宮去祭拜先帝去了,抽抽噎噎地在里面呆了一個時辰,出來后給沐奕言送了個信:聽聞陛下要替先帝守孝三年,哀家甚感欣慰。這是明著暗著在提醒她要遵守諾言不納妃呢。沐奕言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太妃安心就好?!?/br>一旁的袁驥跟在沐奕言身后,默不作聲從乾景宮一直到了點(diǎn)墨閣,忽然低聲問道:“陛下,洛太妃如此藐視圣威,你為何不生氣?”袁驥已經(jīng)在宮中當(dāng)差近一個月了,也看了林林總總的人,多少有了些了解,他替沐奕言覺得憋屈。“我生氣做什么?”沐奕言聳了聳肩,“你瞧她每天絞盡腦汁要給朕找不痛快,朕要是生氣,不就是中了她的計(jì)了?”“可是,這樣下去,陛下你不怕她有不軌之心嗎?”袁驥忿然道。沐奕言倏地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袁驥一凜,立刻請罪:“卑職失言了?!?/br>沐奕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我君臣之間,不必拘此虛禮,但在外人面前,你可萬萬不能說這種話,不然被有心人學(xué)了去,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br>袁驥顯然呆了呆,半晌才說:“是,卑職明白?!?/br>“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提防著她呢?!便遛妊孕χf,“可是,她總歸是小七的母妃,老人家的話,一只耳朵進(jìn),一只耳朵出就是了?!?/br>袁驥沉吟了片刻道:“陛下,卑職覺得,單是洛太妃一個人,也不怕她翻出什么浪花,怕只怕……”沐奕言頗有興致地應(yīng)了一聲:“你倒是說說,怕的是誰?”袁驥壓低了聲音道:“自然就是那天撞到的厲王殿下,此人沖撞了圣駕居然都不下跪請罪,神情之間倨傲無禮,陛下千萬要小心?!?/br>“這也難怪,朕和他……唉,總之是時運(yùn)不濟(jì),”沐奕言嘆了一口氣道,“對了,你也在西北軍呆過,你倒是說說,厲王爺此人如何?”“卑職只是偏軍中的一個小小的都尉,并不是直轄于厲王,但總能聽人提及,此人深不可測,陛下多留點(diǎn)心就是。”袁驥想了想說,“還有,卑職聽說厲王爺雖然為人冷酷,但注重親情,一年總有那么三兩次會采辦一堆禮品送往京城,京中也總會有些珍稀玩意兒送到軍中。”厲王府中只有一個母親和meimei,這京城和西北的往來,顯然不是這兩個婦人所為。沐奕言有些沮喪了起來,看來要把此人拉攏過來,得花大力氣大價(jià)錢。父皇啊父皇,他在西北軍也就算了,反叛也就在西北,現(xiàn)在你居然還讓他統(tǒng)領(lǐng)禁軍,他要是一個不高興,關(guān)門逼宮,我這不是被他關(guān)門打狗嗎?她在心里腹誹了片刻,忽然又精神了起來,八卦地問:“我聽說那厲王這把年紀(jì)了還沒娶妃,身旁只有幾個侍妾,真的還是假的?”“這個……卑職當(dāng)時只是埋首練兵,倒是不太知道?!痹K搖頭。“一定是西北的女人都五大三粗的,所以他還沒娶妃,”沐奕言腦中靈光一現(xiàn),對了,不如在賞春宴中幫他找個千嬌百媚的才女美人,這下他總不會冷著一張臉了吧?袁驥又搖了搖頭:“西北的女人雖然沒有京城的精致,不過勝在爽快不忸怩,也有很多英姿颯爽的絕色?!?/br>沐奕言饒有興趣地問:“那你呢?你有沒有意中人?”袁驥灑然道:“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卑職在老家有許多生死之交,女人嘛,太麻煩?!?/br>沐奕言曖昧地用肘子戳了戳袁驥的胸膛:“怎么,難道你也喜歡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