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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進來的。”這棟房子應該被記者包圍了才對,紅到發(fā)紫的王墨出丑聞這種事,足夠他們在門外等個一天一夜的了。其實季遠言也是擔憂,所以挑了個死角,再打暈三個記者,然后從窗戶口爬進來的。那三個記者在偶然發(fā)現這個窗子沒有被鎖,本來也是一腔熱血打算爬窗子的,只是有些害怕這可是能被歸結入非法侵入的,才猶豫了一會兒,結果就被季遠言發(fā)現,趁亂幾個手刀劈暈了他們,占了先機。季遠言四處逡巡了一會兒,先一步爬下了窗子,窗子離樓下還是有些高度的,大概有三米左右,季遠言都是憑借爬樹上跳過去的。如今他先一步下了窗子,極為自然地朝窗口的王墨伸出了手。王墨懶懶地瞥他一眼,伸手任由他將自己小心翼翼地接了下去。隨手將行李丟給季遠言,跟著他上了車,丟下一大堆愚蠢的還圍著房子的記者們,小汽車疾馳而去。一路上維持著有些難捱的沉默,誰也沒有打破這過于詭異的寂靜,王墨維持著面癱臉,沒有絲毫與之交談的興趣,季遠言小心地瞥了幾眼王墨繃得很緊的面癱臉,先一步打破了平靜:“你打算怎么做?”口吻小心翼翼的,還帶著試探。“不怎么辦?!蓖跄渲樀溃嫔翢o波動,似乎對眼前的狀況毫不擔心。但是,他不擔心,卻有人擔心。季遠言抿了嘴唇,他想說點什么,卻又很快陷入啞口無言的地步。他本來想著這一生可能再沒辦法與王墨在一起了,沒想到,世事無常,再一接觸,他怎么還能像之前那樣狠下心來放手。“我就是不想看見現在這樣,才和你說那種話的?!闭撕靡粫?,季遠言終于忍不住解釋了。“和我無關?!蓖跄涞卮驍嗔怂忉尩脑捳Z,頗為不耐煩道:“你準備開去哪?!蓖跄@全然排斥的態(tài)度讓季遠言不自覺語塞了一會兒,放軟了音調,好聲好氣道:“我送你去我別墅,”沒等王墨吐出拒絕的話語,他就接著補充道:“我會離開?!?/br>王墨譏諷地看了季遠言一眼,這讓季遠言壓根拿不準,他那道目光是怎樣的含義。是在說他好歹有點自知之明,還是對他現在徒勞無功的“彌補”不屑一顧?但無論是哪種,王墨無疑沒有想和季遠言一同留下的緣故。車開到別墅門口,季遠言下車與房子里的仆人說過王墨暫住事宜之后,王墨已拎著行李下了車。王墨冷淡地瞥了一眼門口的仆人們,見王墨居高臨下的眼神,以及環(huán)胸等待的模樣,季遠言心想著莫非他有話與自己說?一時之間欣喜涌上心頭,他讓仆人們回了房子,走到王墨面前,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幫他拿過東西。沒想到在他彎腰的一瞬,王墨忽然單手環(huán)過了脖子。他的手冰涼,貼在脖子上帶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命脈被人掌握在手里的感覺并不舒服,但季遠言溫和順從地任由他抓過了自己的脖子。那一瞬間,季遠言想著,就算王墨為了泄憤真的殺了他,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會覺得幸福也說不定。畢竟,若是他還恨著自己的話,總比無視什么的都還要好得多。但王墨終究沒有下手捏住他的脖子,他只是惡意地將手在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上刻意停留了幾秒,接著就強硬地拉過了他的脖子。季遠言感覺到一枚冰冷的吻印上了自己的嘴唇,那一刻有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等詞都無法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只知道,全身的感官都放大在了這一個吻上,柔軟的舌尖試探著撬開了他的齒關,與陷入了震驚、尚還小心翼翼的他的進行糾纏。大約是久違的親吻,季遠言感覺到了他一往直前,堅決入侵的某種激烈的情緒。他任由王墨發(fā)泄著,咬破他的舌尖,吸食他的血液,一雙蔚藍色的瞳孔染成血紅。季遠言逐漸沉溺在那雙眼眸里,這一刻就算要讓他墮入地獄,他也心甘情愿。王墨吻得狠絕,血紅色的眼眸里卻沒有什么情感,有如看著一樣物件似的,事實也是如此,他只是為了吸取魔力,他手腕上的紅寶石手鏈也逐漸從黯然的狀態(tài)紅潤發(fā)亮了起來,仿佛吸食了血液般,透著股詭異的亮色,漸漸的,亮色消弭,但色澤卻比之前的暗淡明顯亮了許多,看著像是上好的血玉般。這一吻結束后,季遠言本是抱著王墨腰的手被他冷淡地推開,接著王墨就有本著利用完就丟的原則,背著手徑直進了門,也沒管被他推開愣住的季遠言。季遠言看著他的背影,終于趕在門要關上之前,急匆匆地趕了上去,隨即拉開門走了進去。剛剛還被他吩咐完的二老有些驚訝,畢竟是季遠言自己說的不會留夜,但主人的事情他們不會多去置喙,只問他要使用的房間。須知之前他就安排二老將王墨送主臥的,季遠言緊張地搜尋著王墨的背影,見他壓根沒管自己的存在,徑直進了房門關上。但王墨的態(tài)度卻絲毫沒有刺痛他,季遠言的心臟反而有如初戀般鼓動了起來,欣喜的情緒宛若燒開的熱水,一個又一個的氣泡鼓了起來。他沒有排斥自己!就算是無視……就算是無視,也總比他強烈地拒絕自己的好。季遠言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嘴唇,忍不住勾起了一個微笑。以王墨的性格,只要他不想再要的東西,只要沒了興趣,他就不會再看第二眼。本來,他以為自己也是這樣的存在。如果……如果他能讓王墨打破他的原則,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是有一點機會的?說不清楚的欣喜盈滿了季遠言的胸腔,躺在房間里,閉上眼感受著隔壁房間里對方的存在,王墨穿著拖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翻開書頁的聲音,躺在自己睡過的床上的聲音,倒水的聲音,季遠言徐徐勾唇。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充盈起來的活著的感覺。王墨則是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這個生命就算沒有他用魔力養(yǎng)著竟然也堅強地活了下來,王墨懷疑是他吸收了自己之前的魔力的緣故。本來就沒多少情感的他,竟然奇跡般的對肚子里這個詭異的生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羈絆感,以至于他并沒有想要弄死這東西的想法。想讓這個東西活下來,他帶著紅寶石手鏈的手徐徐在腹部移動,感覺到魔力蠢蠢欲動,仿佛在朝著腹部涌去。這個東西,竟然吸收著他的魔力在成長!估計……用不了太久,他就會出來了吧。王墨蹙眉,雖然他不知道這東西要怎么從他肚子里出來,莫非要開膛剖腹從他肚子里拿出來嗎?王墨研究著這團活物,慢慢地覺得有些困意上涌,不多時竟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