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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情緒來,“我說了,只要能治好我哥哥,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秦芳川忽然目光一閃,“如果我說要白玉琉璃珠呢?”云笑行竟然想也不想,“如果我哥能完全康復,我可以給你。”便是連程漠也沒想到,云笑行的目的如此簡單,跟他兄長比起來,白玉琉璃珠似乎根本不值一提。秦芳川看向程漠,“程盟主怎麼說?”程漠被他問得一愣,云笑行的要求對秦芳川來說,應該是再簡單不過,就算是秦芳川無法完全治愈云笑行的兄長,對他們來說應該也沒有損失。程漠不知秦芳川問這個問題到底意圖如何,斟酌著應道:“如果秦先生有辦法能救治云大公子,豈不是皆大歡喜?”秦芳川道:“如果是你求我的話……”話音未落,一股氣勁突然襲來,竟然是慧寂對秦芳川拍出一掌來。秦芳川側身閃避,堪堪躲過,眼見著慧寂下一招已經(jīng)出手,手指勾起,要拿秦芳川脖頸。程漠心里一驚,抬手推開慧寂手臂,擋在兩人中間,道:“有話慢慢說。”寂被程漠攔開,卻并沒有收手的打算,他對程漠道:“讓開!”程漠搖搖頭,“慧寂哥哥,現(xiàn)在不是內訌的時候?!?/br>“內訌?”慧寂冷笑一聲,“這算什麼內訌?他與姓云的都要解決,無非是個先後之別?!?/br>秦芳川聞言,目光陰冷,道:“那不妨動手罷?!?/br>程漠頓時出聲喝道:“別胡鬧!”他真心不愿意見兩人動手,稍一猶豫上前一步抓住慧寂手臂,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慧寂哥哥,你在這里和他鬧開了,叫我該怎麼辦?”這里畢竟那麼多外人,慧寂要與秦芳川動手,難免會說漏嘴泄露程漠身體的秘密。慧寂微微側了頭,對程漠耳語道:“哥哥幫你殺了他們?!?/br>程漠抓住慧寂手臂的五指頓時收緊,“不行!”慧寂輕笑一聲,“那你想要如何?”程漠仍是堅持道:“別動手?!?/br>慧寂忽然在程漠耳際輕聲道:“你以什麼來要求我別動手?”程漠驀然捏緊慧寂手臂,忍不住紅了臉。慧寂道:“抓那麼緊做什麼?不動手便不動手了,你記得我賣了你這個面子,你要用自己來償還的?!?/br>程漠放開慧寂,微不可聞說了一聲:“好?!比会岢胤即ㄗ呷?。秦芳川冷哼一聲,轉開頭去。程漠在他面前站定,嘆口氣道:“你不是想要白玉琉璃珠嗎?”秦芳川道:“那又如何?”程漠道:“如今不是極好的機會?”秦芳川挑起目光看向程漠,“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無關。”程漠無奈道:“你若是真有辦法醫(yī)治好云書行,那顆白玉琉璃珠自然是你該得的?!?/br>秦芳川道:“那我要你陪著我一起?!?/br>程漠一怔,然後道:“你若是不放心云笑行這個人,我自然可以陪著你。”秦芳川只淡淡點頭。云書行臥床已久。程漠與秦芳川一道跟著云笑行進入云書行臥房時,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和因為長期門窗緊閉帶來的沈悶氣味。程漠走到床邊,看到云書行蠟黃的臉色,到與秦芳川臉色那張面具有幾分相似,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云笑行此時對秦芳川可謂恭敬無比,將秦芳川請到床邊,道:“秦先生,有勞了?!?/br>秦芳川坐在床邊替云書行把脈。程漠靜靜侯立一旁,看他神色平淡,心里也放松了些,猶豫片刻,出去了房間外等候。等秦芳川出來時,程漠問道:“如何?”秦芳川似乎有些疲憊,擦擦額頭汗水,道:“并不是治不好,卻是有些麻煩。用作藥引的幾味藥物并不好找,我已經(jīng)寫下來,讓云笑行去找。有了消息,他自然會通知我?!?/br>程漠擔心道:“依你看,治好云書行需要多長時間?”秦芳川道:“若是能順利找到藥物,大概得要個把月時間吧?!?/br>“個把月?”程漠蹙起眉頭,“要在洛陽耽擱近一個月麼?”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每隔四個時辰發(fā)作的蠱蟲,可是這個時候卻沒有辦法催促秦芳川快一些。程漠只覺得心里沈悶,回頭看秦芳川時,見到他也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回憶起地道里兩人情形,臉紅之余又想起還等著與秦芳川的慧寂,頓時又頭疼起來。他想了想,開口道:“回去武林盟的地方,若是慧寂他再要與你為難,你可不可以不要與他動手?”秦芳川聞言,冷聲道:“你以為我怕他?”程漠連忙道:“自然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們──”秦芳川神色不悅,“擔心什麼?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吧?”程漠一時間頭痛不已,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秦芳川的問題,脫口道:“到時候打不過他,別找我哭鼻子就好!”秦芳川猛然停住腳步,胸口用力起伏兩下,冷冷“哼”一聲,越過程漠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武林盟在洛陽的暗哨,秦芳川的兩個小童哭哭啼啼將自家主子迎了進去。秦芳川早已是一身臟亂疲憊,程漠勸他去好好休息了再說。程漠自己也感到有些疲乏,本想要回房休息,心里卻又記掛著要在洛陽耽擱的這些日子,頓時多了幾分煩躁。回到後院,程漠在院子中間坐了片刻,然後起身往子霄房間走去。子霄正在閉目打坐。程漠進來時,他也沒有睜開眼睛。程漠只能自己走到床邊,輕輕喚道:“子霄?!?/br>子霄道:“一夜未睡,歇會兒吧?!?/br>程漠稍一猶豫,除下靴子躺上床去,身體緊靠在子霄身邊。程漠道:“我們可能得在洛陽耽擱半個月?!?/br>子霄沒有回應。程漠又繼續(xù)道:“自從離開師父下山,我還從未如此迫切想要回去。不知怎麼了,忽然就很想念師父,還有我爹……”子霄并未回頭,卻抬起手來,輕輕摸了一下程漠的頭。只是一下,順著頭發(fā)往下滑落,然後就收回了手??墒悄菧嘏辛Φ挠|感卻依然留在程漠頭上,就像兒時父親和師父都做過的那樣,摸著他的頭,說“漠兒是個乖孩子?!?/br>越是疲憊無力時,越容易懷疑自己。程漠覺得自己費盡力氣,卻還是原地打轉,困境擺在眼前絲毫未有改善。子霄這時候輕輕一個動作,觸到了程漠心底最柔軟之處,他張開雙臂從身後抱住子霄的腰,將頭埋在子霄背上。子霄道:“睡會兒吧?!?/br>程漠道:“嗯?!比会衢]上了眼睛,感受著子霄熟悉而安全的溫度,緩緩睡了過去。程漠是被院子里的爭執(zhí)聲吵醒的,他揉揉眼睛抬起頭,嗓音還有些未睡醒的含糊不清,問道:“怎麼了?”子霄道:“快打起來了?!?/br>程漠霎時間清醒過來,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