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警察都是憑直覺斷案的嗎？”

“直覺是來自多年觀察人的積累，才會有反射性的判斷，有時候直覺往往非常重要。事情發(fā)展有那么多條路，為什么偏偏能斷定是這一條而非那一條，正是因為在錯綜復雜的表象下，只有這一種可能性最大。所以直覺，未必沒有道理?！?/br>
方軒轉過頭，顧庭哲臉上又揚起陰惻惻的笑容：“證據(jù)，只是說服你們的最有力手段?！?/br>
方軒戳了戳顧庭哲的肩膀，“好啊，那請你找出最有力的手段說服我不要接近我的學生孫恒啊?！?/br>
轉過教學樓，方軒帶著顧庭哲去他的辦公室。其他的老師教授都去上課了，方軒收拾了一下東西，把顧庭哲一人扔在辦公室，也去上課了。

顧庭哲打開手機，李方志已經把那段校園附近殺人案的監(jiān)控發(fā)給他了，他準備再仔細看看。

方軒上完課回來，顧庭哲放下發(fā)燙的手機，他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看瞎了。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趙宏領的人。”那就是昨天的死者。

方軒喝了口水潤喉，“什么鬼，不認識?！?/br>
“劉力你總認識了吧，他在你們學校當過一段時間講師，還帶研究生的?！?/br>
“認識他。但他不認識我，怎么了？”方軒不解地問。

“他什么專業(yè)的？”

“生物醫(yī)療？基因改造？不太清楚?！狈杰幭肓讼?，沒想起什么的樣子。

顧庭哲靠近方軒，壓低了聲音說道：“今天晚上還去不去？”

方軒不解道：“什么？”

“蹦迪?！?/br>
“蹦你媽個頭！天天蹦迪蹦迪，老子還上課呢，要蹦你自己去蹦。”

“你下午還要上課？我下午要去警局了。”

“干嘛，蹭車蹭上癮了。要我開車送你去啊?！?/br>
顧庭哲嘆了口氣，“算了，你去忙吧?！?/br>
方軒說了一句莫名其妙，轉身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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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顧庭哲開始在警局里幫忙處理事情。

李方志私底下和他說過，上面對他并不是完全信任，對于嫌疑人的抓捕行動都是避開他進行的，顧庭哲對此冷笑置之。

“如果不相信我，當初就不該放我出來?！?/br>
“我想殺人，沒人攔得住。”樓道里昏暗的燈光照著顧庭哲瞬間陰鷙的臉。

李方志低聲喝道：“你又是哪根筋搭錯了，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

“你是警察，不是亡命之徒，不要開口閉口殺人放火的！”李方志停了停，轉頭看向窗外，“既然已經出來了，你就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以后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顧庭哲徑直走下樓梯，李方志喊住他，“你去哪里！”

“買煙?！?/br>
“有錢別亂花！一天到晚抽中華……”李方志在顧庭哲的身影消失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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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明滅，霓虹流轉，顧庭哲看著手機里的幾段監(jiān)控視頻。方軒正在開車，時不時偷瞥他幾眼。

“我跟你說，”方軒打著方向盤，“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去藍調酒吧?！?/br>
顧庭哲：“嗯?！?/br>
“一天到晚看那些監(jiān)控，你看得出個屁！”

顧庭哲收起手機，打開車載廣播，聽里面的主播講段子。

“到了，下車?！?/br>
藍調酒吧不愧是Z市第一同性交友酒吧，在出事短短數(shù)天后，就又熱鬧起來。

顧庭哲面無表情地摟著方軒，方軒厭惡地扯開他按在自己屁股上的手。

“草泥馬，別碰我，滾啊?！?/br>
顧庭哲立刻離他八丈遠。

“傻子啊你，走那么遠干嘛。”

顧庭哲走了回來。

兩人坐在吧臺上，旁邊有兩個美艷的女郎正在點酒。

顧庭哲聽到她們報了兩個酒名，覺得挺有意思的，低頭看了看單子，瞟了兩圈也沒找到。他愣了愣，問走過來的酒保，“她們點的是什么酒，怎么你們這單子上沒有寫？”

酒保一臉明白，“你們兩個一看就是沒來過幾次?！?/br>
“怎么說？”

酒保說：“這是我們酒吧的隱藏服務。交了錢，我們就會有專業(yè)的調酒師根據(jù)你們說的名字特調一杯酒，并列上隱藏酒單?！?/br>
“熟悉的人就會點隱藏酒單上的酒，分享那一份秘密的快樂?！?/br>
方軒覺得有點尷尬，直男不懂gay的嗨。

顧庭哲往酒保手里塞了張紅票子，“我們想看看那份隱藏酒單?！?/br>
酒保瞬間笑了，轉身去拿酒單。

顧庭哲拿起那本紫色封皮的酒單，方軒瞥了一眼，被里面一堆詩情畫意中西合璧的名字給膩到了，只想來杯旺仔牛奶一醉方休。顧庭哲見他沒什么興趣，就自己點了一杯。

“這個‘風林火山’，很厲害的樣子?！?/br>
顧庭哲看著純色的酒液，上面燃著紫藍色的火焰，酒保十分期待地等著這位新顧客做出評價。

顧庭哲吹滅火焰，喝了一口，如老頭作詩般吟道：“疾如風，徐如林，掠如火，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這杯酒里面藏了個人名，您不妨猜一猜?！本票Ｕf。

玻璃酒杯被緩緩放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顧庭哲雙手撐著桌子，一字一頓地說：“我猜是，林山?！?/br>
“您真是太聰明了，這就是一位先生為林山先生命名的酒?！?/br>
顧庭哲詢問了一下調酒的價格，酒保報了一個數(shù)字，方軒的臉色瞬間鐵青，顧庭哲面不改色的問方軒想不想試試。

“那位先生是位有錢人，已經為兩位先生命名過酒了?！本票Ｔ诮疱X的驅使下對顧庭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便透露一下是誰嗎？”

酒保說：“是誰我不能說，但他是個頂有錢的人?！闭f完，沖兩人笑了笑，走開了。

方軒坐了一會，對顧庭哲說：“我漲屎，去排解一下?！?/br>
顧庭哲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喂，李隊。”

“查一下林山的賬戶。”

“……”

“我在酒吧。”

顧庭哲不等李方志開始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一會，方軒回來了。

“臥槽，我竟覺得在這里拉屎好爽，我是不是個變態(tài)。”方軒偷偷地對顧庭哲說。

顧庭哲被他惡心到了，“你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你很變態(tài)了?！?/br>
方軒說：“你找打！”說完，就去揪打顧庭哲的臉，顧庭哲當然不能讓他揪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這樣，好像我們兩個是在打情罵俏?！?/br>
“不要臉！”

方軒坐在顧庭哲邊上，小口的喝自己的旺仔牛奶。

第9章第三者

孫恒打從一進來就看見方軒和顧庭哲，心中沉沉。他們兩個之間的玩鬧讓孫恒無端有種酸酸的感覺。他打開手機，看著方軒那一條條看似親近，實則疏離的短信。猛然間，他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