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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神情、體態(tài)卻絕不相同的錦衣衛(wèi),每位臉側(cè)都寫著他們的職位,身份,叫讀者們一眼便分個清清楚楚。眾千戶們的身材高矮其實有起伏,胖瘦也略有區(qū)別,但一翻開那書頁,就給人一種軍中人整齊劃一,精神昂藏的氣勢。他們大明武師的氣勢!謝助教自己就是府軍前衛(wèi)的軍戶出身,對這樣的畫面感觸最深,撫卷再三,實在不忍釋手。再之后的劇情更是緊湊激烈,每一頁的畫面與配圖都驚險備至。留在京里的安千戶、大徐千戶將兩處線索合一,終于查出了倭寇在天津最大的窩點,以及他們用海船運人到東瀛的事。只是他們運人的海船混在天津出海碼頭眾多商船中,機動靈活,隨時都可撤回深海中,他們從陸上難以抓著。正在為難時,錦衣衛(wèi)智囊李千戶憶起了當初易州山場案主管于秀誣陷主管御史一案。那樁案子里,封云親身入山場臥底,尋出山場管事于秀的私帳,終于證明其誣陷獄史,將于秀繩之于法。而今他們既無法從外部摧毀賊窩,他便想了個里應外合的主意,建議謝鎮(zhèn)撫再派人到倭寇窩中臥底。可那些賊子近日被錦衣衛(wèi)掃蕩得風聲鶴唳,封云這個老牌臥底安插不進去。謝鎮(zhèn)撫思忖良久,決定讓對賊人最為了解,外形又最合適的安千戶扮作良家女子,誘使賊人將其擄掠回去,路上留下暗記線索,等到海船上再里應外合,一舉擒下賊人。安千戶不計身名,毅然領命!謝瑛盛贊了他以朝廷、百姓為重的精神,叫人尋了會化時興妝樣的婆子替他妝扮,又做了合體的衣裳,把他打扮成美女。畫書最后一頁,正畫著后堂房門推開,露出個打扮周全的安千戶。他背著畫面而立,身穿齊胸襦裙,垂肩擰胯,微微回首,露出一點光滑的臉頰和滿頭如云青絲。封底便是這一頁的彩印圖,圖右側(cè)龍飛鳳舞地題著王狀元那首“雙環(huán)雜佩搖丁東,少年通籍明光宮”。“怎么就停在這里了!”至少把正臉轉(zhuǎn)過來吧!謝助教恨不能再從后面翻出幾頁,卻著實翻不出來,急得失聲叫了出來。崔燮正在下面寫著“食與兵”的策問,聽他驚問,便抬起頭簡單答了一句:“下個月就有了,這套畫本是連載的,每月初八刊發(fā),不占節(jié)慶日子?!?/br>他是好意解答,怕助教尷尬,然而助教被學生知道了在看閑書,心里越發(fā)尷尬,簡直想掩面而逃。他無措之下,隨口問了句:“你怎么……”話未說完,他就想起來居安齋主人曾是崔家的家人,他們書齋印還是崔燮幫著主持的,那么這本畫書,他肯定也是早已知道,甚至看過的了。……正備考的學生,竟不好生念書,看起了這種東西!教官本能地就想督導學生向?qū)W,然而一句放還未出口,一件更叫他急切想知道的事又泛上心頭,迫得他沖口問出:“龍泉隱士究竟是何人?單憑這句詩,就斷乎不是尋常酸儒寫得出的東西!”龍泉隱士究竟是何人?!遠在宮城南面,鎮(zhèn)撫司里,書中的安千戶原型,上前所安筠安千戶也發(fā)出了同樣一聲振聾發(fā)聵的疑問。那龍泉隱士有什么用意,為何十四所千戶里單單寫他扮了女裝?他也不說非得讓哪位同僚擔上這事,可那隱士怎么不叫封云扮呢?封云那院本上畫得都是大眼小臉的,比他像女人多了!這畫師也不知是誰家請的,畫出的人也不像他,他豈有這么瘦弱?被塑造成了抗倭第一勇先鋒的小徐千戶連聲安慰著他,比著自己中箭受傷的圖說:“我不也一樣叫他們寫弱了么?你還更有勇有謀,我卻在探聽消息時就叫人射傷,還要靠徐大哥救命哩!”他雖然這么說著,心里倒覺著這義勇先鋒的形象挺合適他,雖然受了傷,沒能一人獨挑賊窩,可也顯出他的智勇雙全、悍不畏死來了。且不說他們的形象,這畫本的圖畫的也不錯,與他們本人真有點相似處,衣裳也漂亮新奇,連配的詞都比從前他找人寫的,唱一本戲,有半本都是從舊戲里摘詞兒的院本強多了。何況安筠只是在畫本里男扮女裝,又沒給他畫成女扮男裝的,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同樣莫名其妙就成了抗倭英雄的大徐千戶也含笑勸道:“安賢弟雖在畫本里扮了一回女裝,但這是為國為民的犧牲啊,那些買了畫本看的哪個不欽慕你?我們也想能當那深入賊窩,生擒倭寇的,可那些個龍泉隱士什么的看不上我們哪?!?/br>姚千戶亦是悠悠地嘆了一聲:“你們都是有彩畫兒的人,還有什么可挑剔的,且看看為兄我,除了那張十四所千戶都在的大圖里,哪里還能找得著我?便是在那張圖了,我也是身材最胖、最村的一個,襯得你們這些人都俊秀多了?!?/br>眾千戶都笑了起來,又都展望起了安千戶女裝后會是什么樣。若只是現(xiàn)在這張臉戴著假髻、穿個兩截的裙子,大伙兒看著也不帶勁兒,總得畫成個王窈娘似的美女才行。安千戶冷笑道:“但凡他還出下一卷,我就都先買下來,把有女裝的那頁撕了,撕完了再轉(zhuǎn)手賣把你們!”眾人連忙討?zhàn)?,賭咒發(fā)誓說不會看了畫書里他女裝的模樣笑話他。待安千戶不在,背地里卻有不少位千戶開了盤口,賭他扮成女裝后美不美,會挑哪位千戶扮他丈夫、兄長、家人……配合他扮成一家人。而離了那幾位千戶后,安千戶自己也收起了憤憤之色,滿面笑容地看著圖冊:“……少年通籍明光宮。每逢天子賜顏色……天子賜顏色……什么時候我真能遇上這么個案子,斬他十個八個真倭首級,也跟謝大人似的,叫天子賜我點兒顏色呢?”正月初八才有新書,后頭這一個月得等得多心焦呢。“下個月也得早早訂上,叫居安齋印出來第一個送我府上。不過這書,是散還是不散出去呢?”下月就是新年,年前各家走禮,這些書送后生子侄再合適不過了??墒沁@書里有他扮女裝的畫兒,叫人看見終究有些……安千戶對著家里那一摞書發(fā)愁,別人卻沒有煩心的,買的只嫌不夠,又叫家仆排著隊多買幾份送人。這書寫里畫的是大唐開元年間故事,又不涉時事,又不違公義,關鍵是畫得精致絕倫,文字滿篇錦繡,送出去不丟送的人的臉,收的人也看得著,不至于擺在案頭上落灰。豈止是這些千戶,就連藏身馬甲后,絕不肯暴露真容的作者也沒少留書送人。還不只當作小兒看的東西送與子侄輩,而是公然送給同鄉(xiāng)、同僚、家中親友,只不提里面的文章多么值得品讀,而是說京中興起了最新的印書形式,外鄉(xiāng)人沒見過,他們特地搜羅來叫眾人開開眼界。崔家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