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書迷正在閱讀:浪蕩江湖之暗相思、給妖怪當(dāng)月老的日子、16 Summer、冷漠大俠和他的小跟班、小妖蘇小兜、他的小心肝、(綜同人)朝花夕拾、世子,請不要說話、[紅樓]位面商人賈蓉、(紅樓同人)賈家庶女紅樓
了流蘇,每一舉手拂袖就有漫天云彩飛舞,裙擺處更是用金絲銀線交織著繡了一只孔雀。不過她以慧敏為戒,知道一味求奢慕華是為大忌,所以衣裳的底料并非大紅大紫,卻是孔雀藍。這樣,金銀線壓在上面就不會顯得太過金碧輝煌,反而配合著底色更把一只孔雀襯得活靈活現(xiàn),奕奕生輝,讓人只注意到孔雀的靈媚而忽略了金線的奢華。她對著鏡子左右照著,十分滿意裁縫的手藝,然而轉(zhuǎn)念想到打扮得再出色又如何,連個欣賞的人也沒有,同錦衣夜行又有什么分別?正在顧影自憐,忽然聽到宮女的稟報,不禁心中一動,想他還記得我的冷暖死活么? 她與吳應(yīng)熊僵持這么久,又聽府里人說他每天還是按時回府就寢的,并非留宿在外,早就心軟了,今天聽他一句問候,雖然話不多,卻著實說到心坎里去,眼圈不禁紅起來。 紅袖看她不語,已經(jīng)猜到心意,笑嘻嘻道:"人家惦記格格,怕格格冷著凍著,格格好歹也給幾句暖話兒呀,要不,我請駙馬進來吧,可別凍壞了身子不是玩的。" 建寧便不說話。紅袖得了主意,徑往外來,果然見吳應(yīng)熊依舊立在那檐下犯傻,不禁笑起來,拍手叫道:"爺今兒個是怎么了,做起老和尚來,還是參禪呢還是做詩呢,嚇得奴婢竟不敢驚動。" 吳應(yīng)熊見她這樣活潑,倒也不由笑起來:"說不敢驚動,你的嗓門可是比誰都大。我是禪也忘了詩也忘了——你做什么來的?" 紅袖宣了旨,又努嘴嘬腮地做鬼臉,道:"我可是為爺說了不少好話,磨得嘴皮子都脫了一層,格格才宣旨召見。爺可怎么謝我呢?" 吳應(yīng)熊聽到格格召見,大喜,且顧不得與紅袖說話,忙整冠進來??吹浇▽幷驹阽R前扭著身子試衣裳,不敢驚動,半載不見,她又長大許多了,已經(jīng)完全是個大姑娘,體態(tài)成熟,神情嫵媚,臉蛋兒襯在新衣的光輝里皎潔明艷,便如一樹傲冬盛開的臘梅花,映得一室生春。 建寧在鏡子里看到吳應(yīng)熊贊嘆的眼神,不禁慶幸這身衣裳做得合適極了,也合時極了。而吳應(yīng)熊的求見也正是時候,他那種驚艷的神情,真是太體貼太窩心了。因笑吟吟轉(zhuǎn)過身子,問:"好看嗎?" 吳應(yīng)熊如夢初醒,忙施禮請安,又問:"這是哪里做的?"建寧笑道:"是佟妃娘娘跟我一起畫了樣子,交給宮里繡娘做的。"吳應(yīng)熊點頭贊嘆:"果然不同俗品。外間的裁縫店斷沒這樣的眼光手法。佟妃娘娘近日可好?" 建寧從來未見吳應(yīng)熊竟有興致與她討論針線刺繡這些家常話兒,奇道:"大男人也會在意刺繡針法嗎?"吳應(yīng)熊笑道:"真正美好的東西,長眼睛的人都會看到,和男女老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建寧忽然觸及舊事,冷笑道:"怪道我送你的手帕被你拿去裹馬蹄,原來是刺繡手藝太差,只配給馬裹傷。" 吳應(yīng)熊一驚想起,大為后悔,捶頭道:"原來是為這個!那日我騎馬出去,不甚傷了馬腿,身上并無別物可以裹傷,因懷里只有那條手帕,情急拿來一用,便忘了是公主所賜了。該死,該死!" 建寧聽他話中之意,分明自己所贈手帕一直隨身攜帶,珍藏懷中,所以才會有隨手取用之事,倒覺安慰。遂轉(zhuǎn)嗔為喜道:"好久遠的事了,不同你計較。我只問你,今兒天這樣冷,你為什么不穿件大衣裳就到處走呢?又不說話。若是紅袖不叫你進來,難不成你在外面一直站著?凍病了可怎么好?" 吳應(yīng)熊笑道:"我知道格格必然不會這樣狠心,所以才使了這招苦rou計,竟然一招奏效,也在意外。原以為總要站上大半夜才進得來呢。" 建寧向他扮鬼臉道:"我才沒你那么狠心壞肚腸呢。"扭轉(zhuǎn)身子,佯怒不睬。 吳應(yīng)熊忙又百般安慰,軟語哄轉(zhuǎn)。他以往與建寧相處,雖然也曾同榻共枕,奈何建寧年幼,終不能有男女之情,心情不好時便把她公主敬重,心情好時又看作是小meimei疼愛,而今許久不見,忽然發(fā)現(xiàn)建寧早在不語婷婷間長成花樣女子,千嬌百媚,風(fēng)情萬種,這方真正引發(fā)出歡愛之心,拿出丈夫的款兒來與她**逗趣。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是夜,二人魚水相諧,**無休,可謂成親以來,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夜。 次日,建寧進宮向皇上請求借圍場之事,自然一求即準(zhǔn),便又興沖沖去見平湖。原來平湖產(chǎn)后體虛氣弱,每逢冬寒必發(fā)嗽疾,十分辛苦。見了建寧,惟有在枕上微微點頭,以目示意而已。建寧大為痛心,忙趨前握了手問:"你要吃些什么不?趕緊好起來,我陪你去建?;▓@,采桃花,我們再埋兩壇桃花酒,留給我們的兒女好不好?" 平湖勉力起身,氣喘吁吁地問:"你見過燁兒沒有?他近來可好?"建寧低頭道:"我也不是很容易見到他,就只在絳雪軒碰見過兩次,從皇帝哥哥搬進乾清宮后,我就很難見到皇子們了。" 平湖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沁出,面色益發(fā)蒼白。建寧咬咬牙說:"香浮,你是不是想見玄燁?我?guī)湍悖f什么都要想辦法把玄燁叫來見你。" "真的?"平湖睜開眼睛,那幽幽的眼神里忽然放出光來,問建寧,"你有什么辦法?" 建寧語塞,她只是憑著一腔義勇脫口而出,其實哪里有什么辦法可想。但是話已出口,又見平湖聽說可以見兒子立刻就有了幾分生氣,便豁出去說,"這個你別管,總之,不出一個月,我怎么都會想法子把玄燁帶來見你。不過,你可得好好將養(yǎng),不然見了兒子,也是這樣病怏怏的話也說不出,不是白見了嗎?" "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放心,我會好起來。"平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朵微笑,淚光盈盈,如梨花帶雨。 建寧看著,在心底暗暗地發(fā)誓:我既然說得出,就一定要做得到。哪怕惹怒太后,被砍了頭,也要做到!偷也得把玄燁偷出來! 回到額駙府,建寧把皇上允準(zhǔn)出借圍場的事說了,吳應(yīng)熊自是喜歡,命廚房備了精致小菜與建寧對飲。建寧笑道:"你常喝的那些酒雖然也還好,終究平常。今天叨你的席,我沒什么回敬的,就帶壇酒湊份子吧。" 吳應(yīng)熊笑道:"格格的酒都是從皇宮內(nèi)苑帶出來的,自然是好酒。" 建寧正色道:"這酒雖是我從宮里帶出,可不是太后、皇上賞的,便是太后、皇上,也都沒喝過呢。"因命紅袖去園中樹下掘出壇子來,倒了一小壺,仍將壇口封好,埋回原處。 吳應(yīng)熊聽她說得這么鄭重,又藏得這般隱秘,大覺驚奇。及至斟在杯中,未及就飲,已聞得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且顏色醇亮,有如明玉。遂舉杯湊在唇邊微啜一口,只覺入口芬芳,沁人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