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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死去會讓他表露出如此作態(tài),即使是他師尊死去,他也只是很淡漠地看了一眼,他實(shí)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死了,他才會這么難過。 他當(dāng)然想不起來。 盡管他當(dāng)年十分的相信,不論是忘了誰,哪怕是忘了自己,他都不會忘記宋念之。 然而,他到底是高估了這世上的事?這世上有太多種辦法讓他永遠(yuǎn)記不起自己心愛的人。 即便他再確定哪怕是忘了自己,也不會忘了宋念之,可是當(dāng)一個人的過去被別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抹去,連他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的過往,別人又從何而知呢? 他與宋念之是有緣無分。 他不曾記得。 可就像他說的,他會一直記得她,所以哪怕他忘了很多,哪怕不再記得還有這么一個人,可等耳邊出現(xiàn)任何有關(guān)于她的事時,心中還會有微微的波動,無法鎮(zhèn)定。 他恨自己去晚了,無能為力。 他面部僵硬著。 她看在眼中,道:“不與你說了,師尊,我先下去準(zhǔn)備啦,你也好好休息,有空在村子里走一走,或許會碰見你喜歡的姑娘呢,到時候給我找一個師娘也是極好的,那時就有人陪你了,讓你不至于在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做徒弟的也就放心了?!?/br> 她眨眨眼道:“師尊,你看中的姑娘一定要真心對你,這樣才能過得了問心天塹。” 他沒有回答。 她轉(zhuǎn)身走了。 他突然道:“你說,當(dāng)年是我救了你?!?/br> 君未歸道:“師尊,的確是我家被滅門的時候,我躲在那里等那些人走,而你從天而降,像神仙一樣,從那些人里把我救了出來,我當(dāng)時想,師尊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所以才特意來救我的?!?/br> “師尊對我很好很好,從來沒有不耐煩過。是你告訴我要去要去離恨宗找你的,你說我會在那里看見你,你會收我做徒弟,你會對我很好很好的,我相信師尊你說的任何話。” 她又道:“師尊,其實(shí)這么多年了,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哪怕是你沒有救活云孤禪,盡管當(dāng)時說過氣話,可我后來也明白,你也是沒有辦法?!?/br> 她固執(zhí)的不肯回頭:“我不知道為什么,師尊對我那么好,可等我到了離恨宗,師尊卻再也沒對我笑過,我總是在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失望了,還是什么原因?若說如果我有不懂事的地方讓你為難,請你看在我們師徒一場的份上,也就寬恕過去吧。” 她走了,屋子里一下安靜下來。 離天上仙竟有些不習(xí)慣,他有些心不在焉,他也曾想過,為什么他自己一個人在望舒洞府也是這樣心不在焉,原來是因?yàn)?,不論在哪里都少了一個人,那個人的跳脫讓整個望舒洞府都充滿了熱鬧,讓他這樣喜歡安靜的人也情不自禁的習(xí)慣了在熱鬧中生活,即便他不說話,可單看著她鬧,他也是心滿意足的,她在的時候,他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竟覺得有些懷念。 他不再細(xì)想。 他只在想,如何將君未歸帶走,他的徒弟怎么能被困在一個小山村里?即便沒辦法繼續(xù)修行,也要在這廣大天地四處走走。 他其實(shí)十分確信君未歸說的神靈是存在的,他自認(rèn)為,他現(xiàn)在的道行絕不弱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 但是這樣的他卻深陷于迷陣?yán)锩娌坏媒饷?,或許這個所謂的神靈只是擺陣能力強(qiáng)大吧,然而他卻沒有從這個村子里面找到一絲有關(guān)于神靈的氣息。 而所謂圣女的信物,那塊內(nèi)含玉髓的寶玉在他帶來給君未歸之前,他自己已經(jīng)研究過了,他如同那烏衣門的長老和掌門一樣,沒辦法將那塊玉石給銷毀,甚至是不能對那塊玉石做出改變,如果這塊信物是那個所謂的神靈交給圣女的,那么只能證明這位神靈的實(shí)力十分強(qiáng)大,不是他能夠匹敵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帶走君未歸實(shí)在很難,除非他和之前的人一樣經(jīng)過問心天塹才能夠離開這里,可是要讓君未歸心甘情愿的跟他走,想來是萬萬不可能的,他看的出來,這丫頭鐵了心思要留在這里。 這丫頭從小就倔,死倔死倔的。 他只能讓這丫頭被迫放棄。 他想了想君未歸說的那些之所以被攆走的人的原因。 花言巧語? 正文 第八百七十八章君問歸期19 他搖了搖頭,否決了,他這樣的人天生就不會說好聽的話,想來是沒用的。 破身? 也覺得不大對勁,畢竟他和之前那個男人不同,這村子里面沒有那個男人熟悉的人,自然能夠高興大膽的調(diào)戲。 君未歸是他的徒弟,他又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要是傳了出去,不僅他要被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君未歸更是要被人恥笑。 他尚且無所謂,閑言碎語于他不過是耳邊清風(fēng),只是,他知道他的徒弟重情重義,聽在耳中,難受在心里。 明明心里想著許多事,卻從不對人說,面子上只裝出一副開朗大度的模樣。 他看在眼里,卻越發(fā)覺得難受。 他的弟子,幾時過得這么憋屈過。 他支著頭,沉思起來。 要想出去這村子,還是有辦法的,也未必要和他生死相依,真得在一起,他同她說清楚,和她演個戲罷了,帶她出了這村子,他們還是師徒關(guān)系。到時她要嫁給誰都是她的自由,也不會叫旁人說了閑話去。 想到這里,他便去找她,她在村長旁邊的屋子里面學(xué)習(xí)有關(guān)圣女的所有知識,與她一塊兒學(xué)習(xí)的,還有其他幾個人,只是看過去,神情都是十分緊張的,不時就有一個人看向君未歸,好似生怕她撂挑子不干了。 君未歸多半是有所察覺的,可實(shí)際上,卻一直低頭斂眉,認(rèn)真學(xué)習(xí)。 他教導(dǎo)她時,她也是這副模樣,虛心認(rèn)真。 她律己性略強(qiáng),答應(yīng)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答應(yīng)了看來上次圣女離開的事讓村長引以為戒,平日里都要幾個人跟著圣女,看著圣女不行差錯步方才覺得放心。 他靜靜的站在門外看著她,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抬過頭,鎮(zhèn)定自若,看起來十分的虛心求教。 她總是這樣,虔誠學(xué)習(xí)自己不會的。 他靜靜的站了很久,君未歸才看見他,君未歸從里面走出來道:“師尊,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