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上可謂是慧眼如炬,只觀阿容比往常紅潤幾分的面色,便一語道破,“阿容去纏你三皇兄教你武功了?” 阿容驚異,急急思索著如何回應(yīng),卻聽父皇失笑道,“不愧是師傅的外孫,在凌云山莊待了一陣便學(xué)了不少本事回來?!?/br> 皇上看向阿容,“你去找他學(xué)學(xué)也好,不指望你上陣殺敵,能強(qiáng)身健體也是好的?!?/br> 珍妃也道,“阿容只管去,不用瞞著母妃了?!彼f著,與皇上相視一笑。 阿容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為何這兩人是這種反應(yīng)。父皇像是已經(jīng)知道了三哥哥的本事,而母妃更是叫她愕然,她向來不喜三哥哥,知道舊疾治愈有望后也只是惡意稍減,今日看著卻像是全然的冰釋前嫌。 見阿容這副模樣,珍妃自然曉得她在想什么,也不準(zhǔn)備多說,只笑道,“阿容只要記得,你的三哥哥與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仇恨,今后你想親近便親近罷。” 阿容被這驚喜砸得回不過神來,又聽母妃笑著對父皇道,“阿容這孩子很早的時候便與我說,覺得云妃的事可能另有隱情,我那時自然不愿相信,還呵斥了她一番。如今想來,三皇子怕是很早便知道這事了,只苦于沒有證據(jù)……也是個可憐孩子。” 皇上輕輕攬過珍妃,欣慰又感動,“朕的瑤兒真好,云……李展云,她到底對你心存惡意,你卻能輕易原諒她。” “她被人利用,其過錯早已還清,倒是容妃,她才是最可惡的那一個?!?/br> 皇上自云妃離宮那日起,便將前塵往事重又梳理了一遍,細(xì)想之下,容妃分明頗為可疑。 她先前對云妃頗為親近,珍妃出事之后、牽出云妃之前的這段時間她便已然疏遠(yuǎn)了云妃。偶有一日宮妃說笑間見阿容生得玉雪可愛,皆要抱上一抱,容妃卻有些不情愿,看他正往這邊走來,這才作出喜愛的模樣,懷里的阿容本是睡著的,大抵是被抱得有些不舒服,眼睛一睜,直勾勾地向面前的容妃看去,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容妃卻驚慌失措,險些讓阿容摔到地上。 皇上以六公主和七皇子為要挾,容妃果然招了,只一個勁兒地求皇上善待六公主和七皇子。 容妃知道這是個心狠的男人,先前便能放任宮人欺侮三皇子,隨后又能毫不猶豫地將五公主嫁去虎狼之地,如今自然有千百種法子懲治六公主和七皇子。 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但他是帝王。 他只在乎他在乎的,旁的人或事不會分去他一分一毫的仁慈。且一旦叫他生了疑,便是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他也不會放過她。 因此容妃認(rèn)得無比爽快,只盼皇上能放過她的一雙兒女。 這幾年來,她也會夜里不安,生怕當(dāng)年的事突然昭之于天下,她一遍又一遍回想是否有錯漏之處,也曾因?yàn)樾膽牙⒕吻那耐腥苏辗髦x昀一二,雖是杯水車薪,卻能叫她夜里睡得踏實(shí)些。 如今,這一切總算結(jié)束了。塵埃落地的滋味,還不賴。 皇上也曾不解。有人說,深切的愛意常常藏在人們眼里,不必出之于口,一看便知。他在云妃眼里看到過,他稍稍靠近,她的眼里便是晶晶亮亮歡喜雀躍的光芒;他與珍妃同行時,云妃的眼里黯淡無光,像是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珍寶;他立于祭臺之上,坐于宴席之首,她仰頭看他,如視天神。 他竟不知曉,原來自己曾經(jīng)也對云妃頗多關(guān)注,直到他親手將她囚禁,讓她的充滿愛慕的眼再也無法看到他。 但容妃從來沒有,說到底是嫉妒心作怪,奢望太多,面目便猙獰起來。等日后稍稍醒悟,漸漸通透,又悔不當(dāng)初。 皇上與珍妃都沒有解釋給阿容聽的意思,阿容也不追問,到時候問一問謝昀便是,只是她心里還壓著一事。 “父皇,阿容想向您求一件事?!?/br> 皇上示意她說,阿容便道,“就是長公主姑姑家里的事,自從那個叫沈月的女子進(jìn)了公主府,阿敏阿慕就沒一日舒坦的?!?/br> 阿容仰頭期盼地看著皇上,皇上卻笑,“阿容也知道這是他們的家事,就連惠宜也同意了沈月住進(jìn)府里,朕要是為此下旨,豈不是多管閑事?”惠宜正是長公主的封號。 說到底,沈月于皇上而言不過一螻蟻,還不足以叫他費(fèi)心除去。 “可是長公主姑姑心里頭定是不愿的,阿敏阿慕也不喜歡她。父皇若是下旨將沈月送到沈府去,那沈月也有一個歸宿,長公主姑姑府里也能清凈了?!卑⑷萑允遣环艞?,甚至眼巴巴地看了一眼珍妃。 若是母妃開了口,皇上應(yīng)當(dāng)會再考慮考慮。 珍妃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阿容,她就知道這丫頭又是在為小玩伴們打抱不平了。但惠宜長公主一直將她視作魅惑君心的妖妃,雖不曾惡語相向,卻從沒有與她親近過,每每進(jìn)宮便只與皇后一同飲茶用膳。 長公主性子軟和,極少與人交惡,珍妃也對她討厭不起來,但珍妃也并非良善無私之輩,對誰都要幫一把。 “皇上,臣妾也覺得將那沈月安置在沈家更為適宜,一個外室都算不上的女子所誕的孩兒,住進(jìn)了長公主府,混淆了長公主的血脈,時日一久,或許還要郡主世子兩人喚她長姐,應(yīng)當(dāng)是不大合適的?!闭溴降走€是幫阿容說了話,卻并非為了沈敏沈慕,更不是為了長公主。 皇上看著珍妃的眼,便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主意,直接問道,“瑤兒你來說,這事該如何做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阿容見事有轉(zhuǎn)機(jī),晶亮的眼專注地看著珍妃。 珍妃輕笑兩聲,“皇上,欽天監(jiān)的人不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嘛,就說沈月那孩子與郡主世子犯沖好了,將她安置在沈府,日后能少見面便少見面?!?/br> 皇上小酌了一口酒,思忖片刻,隨即爽朗笑道,“瑤兒,朕就喜歡看你使壞?!?/br> 阿容也歡喜起來,“父皇,批命的時候還是給沈月安排一個好命格才行,只是因阿敏阿慕雙胎之身,命格相依,乍然冒出來其他人,便會被破壞了去。這個說法如何?聽上去是不是很有道理?” 皇上和珍妃俱是笑起來。 事情便這樣定下來,只是他們都不會知道,若是這一世軌跡不變,阿容便會一語成讖。 皇上將沈敏沈慕與沈月三人的生辰八字送往欽天監(jiān),并特意叮囑了一番。欽天監(jiān)除了算算天氣與吉日,平日里便閑著,形同虛設(shè),乍然接到皇上親自安排的任務(wù),簡直是受寵若驚,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應(yīng)對。為三人批命一事竟由監(jiān)正親自上陣。 監(jiān)正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可當(dāng)他拿到這三人的八字,卻發(fā)現(xiàn),他們的真實(shí)命格與皇上安排的命格相差無幾。 沈月便是沈敏沈慕二人的命中克星。 監(jiān)正又驚又疑,不敢怠慢,立即將這情況寫下,與批命一道送往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