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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就聽見屋子里的喊聲、勸聲、哭聲。 肖折釉雙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她又摸索著爬起來,直接沖進(jìn)了屋子里。一進(jìn)屋,就是一股嗆鼻的血腥味兒。紀(jì)秀君躺在床上,全身上下濕漉漉的。鮮血染透了她身下的淺色被褥,暈開的血跡一圈圈擴(kuò)大。 “哎呀!你這孩子怎么跑進(jìn)來了!快出去!”鄰居大娘急忙用身子一擋,把肖折釉往外趕。 肖折釉踉踉蹌蹌地退出去,這個時候漆漆和陶陶才跑回來。兩個小孩子毫無主張,無措地望著肖折釉。 “jiejie……” 肖折釉這才回過神來。 “別擔(dān)心,嫂子不會有事的?!毙ふ塾岳麄儌z,把他們倆關(guān)進(jìn)屋子里,不許他們出來。然后她自己跑到后院,扶著膝,大口大口地嘔吐。 直到把肚子吐空了,她才跌坐在地上,聽著產(chǎn)房里的聲音發(fā)顫。 她也曾經(jīng)有過一個孩子,快六個月的時候小產(chǎn)了,一尸兩命。 她也曾懷疑過是不是有人要害她,可是誰會害她呢?霍玄在霍家的地位的確有些尷尬,可是當(dāng)時他正得圣上青睞,勢頭正猛。家中祖母苛刻嚴(yán)厲,卻是霍家最疼霍玄的那個人?;粜哪赣H又是個看破紅塵的淡泊性子?;粜]妾沒通房,甚至身邊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她身邊的丫鬟那是從宮里帶過來的,俱是心腹人,更不存在爭寵的可能。誰會害她呢? 那些婆子圍著她,撕她的衣服,往她嘴里塞苦東西,掐她、擰她。所有人都在她耳邊喊,讓她要堅強(qiáng),讓她使勁兒。 她又狼狽又害怕。 她們不僅把她的衣服撕了,也把她的身子撕開了。那種撕裂的痛與窘迫是隔了一世也不能抹去的。 那個孩子一出生就是個死胎,她費(fèi)力睜開眼睛,只看見拳頭大小的黑紫一團(tuán),一動不動的。即使是個死胎,她也想摸一摸,想仔細(xì)看一眼!可是她動不了了,甚至連一個音都發(fā)不出來。 肚子里的氣一口一口呼出來,身體里的血汩汩往外流。她睜大了眼睛,真切地感受生機(jī)抽離,走近黑暗的盡頭。 刻刻死熬。 門被大力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帶來了身后的光,又擋住了光。 是誰進(jìn)來了? 她想扯被子擋住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保持最后的尊嚴(yán),可是她動不了…… 冰涼的觸覺有點(diǎn)熟悉,好像是鎧甲,是……霍玄回來了嗎?她想睜開眼睛看一眼,可是眼瞼沉重。沉沉地結(jié)束了這短暫尊榮的一生。 “折釉?” 肖折釉抬起淚水縱橫的臉頰,迷糊地望著眼前的霍玄。一時之間,她竟是分不清自己是誰,又身在何處。 霍玄抬手覆上肖折釉guntang的額頭,皺了一下眉。 他的手剛想收回,肖折釉整個人栽過來,額頭貼在他的掌心,成了倚靠。 霍玄的手只能半收不收。 第13章 肖折釉動作極為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她仰著頭看了霍玄好一會兒,才緩緩念了聲:“將軍……” 人還是迷糊的。 霍玄“嗯”了一聲,他站起來,道:“進(jìn)屋里去?!?/br> 肖折釉沒有動,霍玄不得不略彎腰,拉了她一下。肖折釉勉強(qiáng)站起來,腳步都是虛的。 霍玄頓了一下,捏住她的手腕往回走。 他人長得高大,步子邁得也大。剛邁出一步,身后腳步虛浮的肖折釉踉蹌了兩步撞在他背上。 霍玄回頭看她一眼,她正呆呆地摸自己鼻子。他回過頭,邁出一步,便停下等著她踩出歪歪的兩三步跟上來,他再接著邁出下一步。 霍玄將她一路拉回屋,進(jìn)了她的屋子,隔壁產(chǎn)房的聲音更清晰了,肖折釉打了個寒顫。 “嫂子……”肖折釉略清醒了些,邁開腳就想過去。 “已經(jīng)找了大夫,你嫂子娘家人也都在。你過去只能添亂?!被粜笞∷w細(xì)的手腕,攔住她。 肖折釉揉了揉眼睛,拉長了音,“哦——”了一聲。 “去坐一會兒歇一歇?!被粜砷_手。 肖折釉點(diǎn)點(diǎn)頭,慢吞吞地走到墻角的椅子前坐下?;粜此谎?,轉(zhuǎn)身出去吩咐些事情。他再進(jìn)來的時候,就看見肖折釉一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膝上,垂著頭,蔫蔫的。 霍玄在窗邊的椅子里坐下,他身邊的小方桌上擺著十多個陶塤,都是之前在集市里肖折釉急著往回趕沒來得及收的那些?;粜哪抗饴湓谏钌珗A潤的陶塤上,憶起剛剛的一幕。 他再回南青鎮(zhèn),乘著畫舫沿河而下,一眼就看見人群中的肖折釉。人蛇混雜里,她靜靜坐在那里。明明她才是不動的那個,卻成了市井畫卷里唯一的生氣。不知怎么的,霍玄一下子想起當(dāng)年浮梨宮里的那一幕。 他的小公主也是那樣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縱使別人都在哭喊尖叫。若不是她起身時站不穩(wěn)的身子,他還以為她真的不怕。 不是第一次了,霍玄不是第一次在肖折釉身上看見小公主的影子了。 他第一次見到肖折釉的時候,她躲在船側(cè)一身狼狽。她仰著頭看了他很久,他隱約在她那雙發(fā)怔的眼睛里,看出絲熟悉的感覺。 他鬼使神差地讓人查了她的生辰八字。知曉她出生的時辰和他妻女離世的時辰幾乎不差。 早夭的孩子那是和父母沒有緣分,早早投胎尋下一世有緣分的父母…… 霍玄最近總是想起這民間的傳聞。其實(shí)他不太相信這樣的說法,可是他每次看見肖折釉的時候,都會想起他的女兒,那小小的一團(tuán)。又或者,想起他的妻子。 大軍歸來,他剛到城門就接到她早產(chǎn)的消息。他置大軍不顧,騎著馬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然而還是遲了。 見慣了血腥沙場總總的他,卻在她的產(chǎn)房嚇白了臉。他把她冷冷的身子抱在懷里的時候,她的身子居然還在流血,流不盡的血。 一旁是他們早夭的女兒。 十年,他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有了與她相匹配的身份,才有資格去圣上面前求一道賜婚的圣旨,才有能力把他的小公主娶回家。 然而他與她竟然只做了一日的夫妻,再相見便是死別。不,他連個臨終的告別都沒趕上。他們的孩子也沒能保住。 霍玄的呼吸滯了一瞬,他慢慢闔上眼,隱去眸中種種。 情緒壓了壓,霍玄再抬眼時,眸中已如靜潭。他看向?qū)γ娴男ふ塾?。如果,如果他的小公主和他們的女兒還活著…… 霍玄慢慢移開了眼,哪里有什么如果。 “將軍,湯藥送來了?!睔w刀在門外道。 “進(jìn)來。” 歸刀將湯藥放在桌子上,目不斜視地退出去。 霍玄端起湯藥走到肖折釉面前,遞給她,說:“有點(diǎn)發(fā)燒,喝了?!?/br> 肖折釉抬起頭來看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