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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監(jiān)獄不同。狹小的洗手間,只有一張不知道睡過多少人的舊床。墻紙泛著黃,窗簾積著灰,那是一塊陳舊的破布已經(jīng)爛成絲縷狀。沒有人想要扯開那一層窗簾,因為窗簾后面,還是一堵斑駁的舊墻。瑞德看著泛黃的浴缸,里面還有前一任主人留下的污垢。他突然惡趣味地想到,如果艾倫那家伙住進這里,躺在那張不知道多少人相擁滾過的彈簧床上,或是在這惡心的浴室沐浴會是怎樣一番場景。然而那人不會,當然不會,那人流的是西爾普斯家族的血。昏黃的燈光下,他看了眼鏡子,那是一扇破碎的鏡子,呈蛛網(wǎng)狀放射開來。將他切割成層層疊疊的碎影。一個接著一個,都是他,破碎的他。瑞德彎下腰,就著那低矮得不像話的洗手臺,洗了把臉。****“又發(fā)1情了?”艾倫抬了抬眼,將目光從書上移開。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襯得他的五官愈發(fā)精致。他取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來。較管家高出半個頭來的身高,以及愈漸濃烈且?guī)е鴫浩雀械腶lpha信息素向佐恩襲來,昭示著此人真正的身份。“是的。”佐恩猶豫了下:“科林少爺不肯注射抑制劑?!?/br>艾倫臉上不再帶著笑容,他向花園內(nèi)望去,繡球開得正好,也是那個時間。他想到什么,厭惡地閉上眼睛。隨即,那副在他指間的眼鏡出現(xiàn)了裂痕。他本該是一個完美的alpha,血統(tǒng),家世,能力。事實上,在外人看來的確如此。帝國最年輕的少將,SSS級的體力,永遠和煦的笑容。然而再精美的瓷器都是脆弱的,在那個看不見的地方,有一絲裂縫,正在慢慢延伸開來。就像他的眼睛,他們稱贊他的視力,卻不知道,他根本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東西。他注定,只能遠遠地,去觸摸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科林?!彼⑿χ呓莻€脆弱的少年。房間內(nèi)充滿著誘人的信息素,艾倫有些懊惱。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不可控的心跳,這種不可控的激動。而當厭惡值到達頂峰時,他就會陷入一種奇異的平靜,像一潭死水一般,靜靜地漠視一切。“哥哥?!笨屏洲D(zhuǎn)過頭,緋紅的臉上掛著點點淚珠。那個少年有和他相似的金發(fā),以及和他相似的眼睛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從迷離中找回些許亮光,帶著少許惴惴不安的欣喜。艾倫沒有回應(yīng),他接過佐恩遞來的抑制劑,輕車熟路地走到床前,任由科林抱著他亂蹭。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開始向他頸上鼓起的腺體處注射抑制劑。科林突然意識到什么,然而艾倫身上的源源不斷的信息素,散著雪松的冷冽侵襲著他,讓他無法逃離。“清醒了么?”艾倫注視著科林的藍色眸子,那眸子似乎還有些迷茫??屏植]有答話,微微喘著氣。“再給我一支,佐恩。”“可是......”佐恩將備用的一支抑制劑交到艾倫手上,看著他毫無表情地將透明的液體再次推入科林的腺體。科林漸漸清醒過來,然而抑制劑的副作用已經(jīng)起了效果。巨大的痛感襲來,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愈發(fā)難忍,他低低呻1吟著,與方才的聲音不同,痛苦而隱忍。房間內(nèi)杏花的甜味隨著打開的窗子迅速消散著。艾倫感受著胸腔內(nèi)漸漸平息的欲望,就像掙脫枷鎖了一般,他的臉上甚至帶上輕松愉悅的笑容。看著床上那個少年痛苦蜷縮的身子,他微微笑著:“好了,科林,馬上就好了。我會保護你的。”他隔著白色的絲綢手套,撫過少年柔軟的發(fā)梢。第3章第3章“我本月的會客時長已經(jīng)用完了,少將?!比鸬聭袘猩⑸⒌匕c在椅子上,精致的銀質(zhì)小勺將杯子敲得丁當作響。“和我說說那天的事?”艾倫沒有理會他,依舊端正而優(yōu)雅。“我上了他?!比鸬绿Я颂а郏V定地說道。“你的傷是因為他的反抗造成的么?”“有意思么?”瑞德直起身,笑著探過身去,黑色的眼睛里流轉(zhuǎn)著深不見底的冷意。“還是說是和查爾斯打斗的時候傷的?”瑞德沒有回話,他隨手拿起那盞精致的瓷杯。下午茶的時光里,遠處是一些精致的上層貴婦,清一色的omega,美麗動人。正以茶點打發(fā)著懶散甜美的下午時光,帶著奶油煉乳的甜味,紅茶的濃郁。就在這樣散漫的時光里,茶水緩緩傾泄而下,盡數(shù)流淌在對方白色襯衣上。“你總是,在讓我生氣。”艾倫微微笑著,無視了那些驚愕的目光,拿起桌上的餐巾隨意地擦了擦嘴角,起了身。下一刻,瑞德手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挑了挑眉,這是艾倫從前在軍校時常用的手段。于是他不動聲色地跟著起了身,任艾倫握著自己的手腕,右手軟綿綿地垂了下來,顯然已經(jīng)脫臼了。“這就是你住的公寓?!?/br>艾倫環(huán)視四周,開口道,語氣里沒有絲毫疑問。“我給你瞧個好東西?!比鸬碌氖滞笠呀?jīng)接了回來,現(xiàn)下正活動著手腕。他一邊說,一邊引著艾倫進了那個狹小的浴室,浴室壁磚上是沉積的黃色污漬。艾倫皺了皺眉,停在浴室門口。瑞德笑嘻嘻地拉開浴簾,在浴缸的排水口處,是一只死去的老鼠。他轉(zhuǎn)過身,看著艾倫不太好的臉色,愈加得意。就像有一條細小的蟲,從指尖游入,透過血管,爬到他的心窩里。那蟲游弋在血管里的時候,并不舒服。爬入心窩的時候也不舒服。但好在,那蟲隨著艾倫慘白的臉色一同消失了。“好了,少將?!比鸬峦顺鲈∈?,沒有窗戶的房間顯得陰暗無比,散著潮濕的霉味:“您還想問我什么嗎?”艾倫沉默著沒有說話,眼前那人的眼睛依舊明亮,眼尾微微上揚,帶著點神氣。像每一次格斗結(jié)束后那樣,帶著挑釁的意味,明知道雙方都已經(jīng)精疲力竭,還要作出這樣一副模樣。艾倫將手套撤下,伸手去碰對方頸側(cè)腺體。瑞德下意識地躲避,頸項脆弱而柔軟,將自己致命的弱點暴露在一個隨手就能捏斷自己脖子的人的掌下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艾倫感受到對方猛然之間暴漲的信息素,帶著壓迫感,只有在兩個alpha相遇時才會產(chǎn)生這種怒意明顯的信息素。他覺得自己頸側(cè)的腺體似乎也微微有些酸痛起來,隨著對方的信息素本能地產(chǎn)生信息素來與之抗衡。當那種不可控制的情緒涌上之時,艾倫迅速垂下眼簾,主動撤遠了一些。瑞德挑眉一笑,大大咧咧從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