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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好這么說的,我沒有撒謊,畫真是我取的……” “定國公,我勸你算了吧?!碧茐糗胶芨纱嗟拇驍嗔怂?,“眼下最要緊的事是追問出楊氏究竟把真畫賣到了哪里,以及如何贖回如何善后。這樣的要緊關頭,你那些不疼不庠的善良體貼于前事無補,無后事無益,請暫時收起來吧?!?/br> 定國公又羞又愧,無地自容。 太夫人恨鐵不成鋼,“你啊你啊,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如個小姑娘!” 張洢抱著暈倒的楊氏掉眼淚,“唐夢芙你夠了啊,就你知道的多,你還有完沒完了?我娘都暈倒了,她這都是被你氣的!” 雄武侯夫人沒好氣,“真暈還是假暈啊,讓我試試!”伸手猛掐楊氏的人中,楊氏吃痛不過,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眼。 她要是敢不睜開眼,雄武侯夫人再狠狠掐幾下,能把她皮給掐破了。 雄武侯夫人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 “唐姑娘,你,你不能血口噴人啊?!睏钍蠇扇醯?、可憐兮兮的,一幅被唐夢芙欺負了的委屈模樣。 定國公看在眼里,心一陣陣的疼。 張洢嗚嗚哭,“瞧瞧我娘被你欺負成啥樣了,嗚嗚嗚?!?/br> 唐夢芙饒有興致的彎下腰,“我怎么血口噴人了?” 楊氏愈發(fā)柔弱了,氣若游絲,“你,你污蔑我,你污蔑我……” 唐夢芙:“如果我沒記錯,你很早就暈過去了吧?當時我只說了,定國公府那個取畫給張洢的人,就是知道真相的人,就是把真畫掉包成假畫的人。之后你便暈過去啦,才被掐醒。這就很奇怪了,我接下來的話你暈過去了應該聽不到,那你才醒過來就說我污蔑你,敢問我是如何污蔑你的?” 楊氏被唐夢芙問住,柔弱可憐也裝不下去了,眼神慌亂,“我,我……”語無倫次,不知所云。 張洢忿恨的瞪著唐夢芙。 唐夢芙不理會她,也不再和楊氏廢話,“老國公爺,老夫人,太夫人,只要幾位老人家狠得下心,事情就很好辦。定國公不是一直堅持畫是他取的,和楊氏無關么?那么,要負責任的應該是他。” 齊國公和齊國公夫人都對太夫人道:“弟妹,兒子是你的,你說。” 太夫人沉吟良久,終究還是狠下了心,“張克,畫是你保管的,責任便應該由你承擔。你不說真畫的下落對不對?你給我到祠堂跪著,一天說不出便跪一天,兩天說不出便跪兩天,若是一輩子說不出來,你便跪死在那里!” 定國公大驚,“母親!” 太夫人嚴厲的看著他,“快去!” 定國公含淚跪下磕頭,“是,母親。孩兒這便到祠堂罰跪?!?/br> 楊氏腦子嗡的一聲,險些沒急得真的暈過去。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定國公是不能吃苦的。讓定國公為她花些銀子,定國公會很樂意;讓定國公為了她吃苦,為了她到祠堂罰跪,定國公不記恨她才怪。 自從老定國公去世,定國公繼承了爵位,這十幾年來一直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莫說跪上一天兩天了,就祠堂那硬邦邦的磚石地,定國公跪上一兩個時辰就要吃不消了。他哪受得了這個? 楊氏迅速的權衡過利弊,心一橫,罷罷罷,認了就認了吧,寧可認了掉包宋夫人留下的陪嫁,也不能讓定國公受苦,讓定國公因此對她生出厭惡之心。 定國公在太夫人面前磕了頭,垂頭喪氣的要往外走。 楊氏也不裝柔弱了,爬將起來,一把抱住定國公的大腿,“且慢,國公爺,我有話說?!?/br> 定國公一向是很憐惜她的,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對她也不錯,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楊氏放開他。 楊氏凄涼的笑了。 是,定國公現(xiàn)在還愛她憐她,等到祠堂那硬磚地跪上兩個時辰之后,還會這樣么?跪上兩天之后呢?只怕想起她就怒了吧? 楊氏拉著定國公不許他走,對著上首連連磕頭,“母親,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國公爺無關,還請母親饒了國公爺?!?/br> “唉,我都已經(jīng)認下來了,你又……”定國公頓足嘆氣。 “國公爺,我知道你愛惜我,可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受罪,我舍不得……”楊氏跪在地上仰望定國公,身姿纖弱,滿眼都是深情愛慕。 唐夢芙嫌棄的撇撇嘴。 幸虧今天一直在忙活,吃的不多,否則真要被這兩個人惡心的吐了呢。 “快說,真畫你賣到哪兒了?”雄武侯夫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楊氏終于開口,大聲喝問。 “果然是你賣的?!背赏蹂y掩憎惡之色。 “娘,你不要胡說啊?!睆垱セ帕?,跪爬到楊氏身邊,小聲央求。 楊氏推開張洢,珠淚滾滾,“母親,國公爺,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呀,都是被形勢逼的!楊家貧寒,要和定國公府這樣的富貴人家做親家,單是年節(jié)來往的禮單便是犯愁的。阿劼身子又不好,常又請醫(yī)延藥,故此我這里的開銷特別大,年年支大于收。逼于無奈,我才……我才……那三幅畫也不是被賣,只是暫時當了,以后我有錢還要贖回來還給阿勆的……” “可憐。”定國公一臉同情。 “娘真可憐。”張洢在一旁小聲哭。 “無恥。”成王妃不屑。 “快說哪家當鋪。”雄武侯夫人催促。 楊氏含羞忍恥,取出三張當票,“都是寶昌源當鋪……” 雄武侯夫人看看日期,頭一張是去年的,第二張是今年年初的,第三張是今年九月的,不由的心中起火,“這短短的一兩年里頭,你就當了三幅名畫!若是再不揭出來,怕是這張石榴圖也保不住了吧?” 楊氏被奚落得滿面飛紅。 雄武侯夫人把當票拿給太夫人和齊國公、齊國公夫人看了,齊國公夫人驚訝,“兩萬兩銀子就要上當鋪了,弟妹,定國公府不至于這樣吧?” 太夫人苦笑,“大錢我管著,小錢還是松散的,也不知咱們這位定國公夫人是有多少了不得的開銷,一年幾萬兩銀子,還不夠她花的。” “母親,我也是為難的呀。只怪楊家寒素了些,要和定國公府做親家,煩難之處實在太多……”楊氏哀哀哭泣,為她自己辯解。 齊國公夫人寒磣她道:“這還不容易?你退回去做妾,楊家不就不為難了?你不就不為難了?楊家不用和定國公府禮尚往來,定國公府沒準兒還能常常打賞楊家呢?!?/br> 齊國公夫人這話好似一記記耳光抽在楊氏臉上,楊氏那張保養(yǎng)得光滑細膩的臉火辣辣的,羞于見人,伏在地上,哭得氣噎淚干。 太夫人拿過當票看了,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齊國公夫人催著她,太夫人才叫過一個得力的管理章來,讓他拿著當票到當鋪贖畫去了。 章管事是拿著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