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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風(fēng)寒的——幸好你昨夜不在?!卑Ⅲ习l(fā)了一層汗,又覺得冷,縮向傳志懷中。他這日被傳志嚇得不輕,勞心勞神,是以病來如山倒,怕傳志自責(zé),將這一點避開不談。他不說,傳志卻想到了,鼻頭一酸,握緊他雙手將內(nèi)力緩緩渡過去。白思思豁然開朗:“原來那人是故意將楚鈺踹下去的!可惜當(dāng)時不留神,不知是誰下的手?!?/br>阿笙點頭道:“恐怕那時候就已經(jīng)算好了,要殺掉他進而嫁禍于人?!?/br>羅成道:“僅憑炭火你就認定是賀方?只怕不能服眾?!?/br>“狄松下海的那艘船,還有船上的繩索,我想也都做了手腳。魚群撞了幾次,小船便成了碎片。繩索亦是,斷得太過輕巧……”阿笙苦笑,“只可惜當(dāng)時只顧著別的事,船板已無處可尋,那繩索也找不到了?!?/br>傳志羞愧難當(dāng):“是我害你擔(dān)心,才會顧不上這些?!?/br>“胡說,若不是你,狄松早已死了?!?/br>羅成笑道:“既然無跡可尋,這番猜測也算不得數(shù)?!?/br>“還有一件太過巧合的事,”阿笙抬眼望向羅成,“你們和楚鈺都住在船首。倘若狄姑娘沒有生病,楚鈺死后,要在甲板上打起來的人,便是你和狄松。”白思思奇道:“秦相公,那里分明住了六個人,你莫不是燒糊涂啦?”阿笙嘆息道:“你莫忘了,想獨吞天下至寶,有藏寶圖才是其一。他們才不是蠢貨,羅成與狄松身負重傷,這便夠了?!?/br>他語焉不詳,傳志與白思思仍舊一頭霧水,羅成笑道:“你竟想到他身上去了?”阿笙道:“在落梅莊時,我當(dāng)真以為他是受人脅迫。今日再想,或許他才是真的‘暗渡陳倉’。”白思思急道:“你兩個打什么啞謎?究竟想到誰那里去了?”羅成道:“小阿笙的意思是,英雄盟會的盟主,南華劍派的鄭竟成,正是與賀方同謀之人?!?/br>傳志兩人驚愕不已,再想,阿笙一提鄭竟成,賀方便恁大反應(yīng),不正是被人戳穿后惱羞成怒之舉?傳志道:“不對不對,倘若是鄭掌門,他怎會殺害清歡?他是武林盟主、江湖至尊,圖謀藏寶圖做什么?”阿笙嘆息道:“說到底,一切只是我的猜測。倘若賀方一口咬定,說炭火中之所以有毒,是因為有人加害于他,我也無法反駁。還有些許多事我不敢斷言,所以才要同羅大哥商議。”“同我?”“落梅莊、天下至寶、王yajun,或許還有別的,羅大哥知道的真相遠勝于我,是以我來找你?!?/br>羅成笑道:“既然如此,我何必同你商議,于我有什么好處?”阿笙答道:“倘若我所料不錯,登船之前,他們與羅大哥便不是一路人,或許他們才是王yajun的人??峙滤麄兏静恢闶钦l,才想要嫁禍于你并借刀殺人。我會找到他們,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br>“找到之后呢?”“先齊心協(xié)力除掉他們,之后便是你我的事?!?/br>羅成稍加忖度,笑道:“那可再好不過。小阿笙,我有兩件事可以幫你。其一,那條被割斷的繩索在我箭囊里,你拿去作證。其二——”他被綁得如同一條rou蟲子,靠在墻上更顯滑稽,而他的神色卻桀驁不馴,怡然自得,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我并非王yajun的人。不如說,是想要取其性命之人。”☆、不畏浮云遮望眼阿笙抬起眼來定定望向羅成,許久方長嘆一聲,自嘲道:“我早該想到的?!?/br>白思思忙道:“你想到了什么?你怎就信了他的話?你兩個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一句也聽不懂!”阿笙要傳志攙他起來,笑道:“若我所料不錯,天亮之后你就明白了。只愿我想錯了——我還有幾件事不明白,要去問問清楚?!眰髦菊f是,自行李里取出一件大氅為他披上,系好衣帶道:“從前住在山里,仲秋就開始冷了,九叔請山下的奶奶為我做了幾件厚衣裳。下山時,他不許我?guī)Вf蘇州可沒有那么冷。還好我悄悄拿了一件?!?/br>白思思頓感無趣,冷哼道:“凈說些無用的屁話?!?/br>傳志淡淡一笑,與阿笙走出門外。白思思看不出,也不知道,阿笙的雙手一片冰涼,笑容隱約有慘淡之意。傳志不懂他為何驟然失了神采,心道:阿笙亦有無可奈何的事,他不愿說。夜風(fēng)冷冽,傳志不由打個寒噤,將阿笙護在懷里,問他接下來要去何處。阿笙道:“一會兒再問也不遲。好容易沒人跟著,咱們?nèi)ゴ荡碉L(fēng)。”傳志說好。甲板上燈火通明,莫負雪、袁昭玉、周玉明、孫百寧幾人在桅桿下圍爐而坐,瞧見他兩人,莫負雪問賀方怎不一同出來,阿笙道:“我要同傳志說幾句話,他不愿聽?!?/br>莫負雪冷道:“不是你出的主意么?不論在何處,都至少要三人結(jié)伴。你要食言不成?”阿笙向傳志懷中一靠:“我們要說些小孩子的情話,你想聽便聽?!?/br>“你消遣我么?”莫負雪將手中柴火一撂正要發(fā)作,被袁昭玉攔下:“兩個小娃娃的事,莫掌門隨他們?nèi)グ??!?/br>阿笙道:“你怕我們兩個勾結(jié),將這艘船掀了不成?”莫負雪給他嗆得老臉一紅,罵罵咧咧作罷。兩人走到船頭,傳志將人抱緊了,苦道:“病成這般模樣還要吹風(fēng),咱們稍站一會兒就趕緊回去,好不好?”阿笙說好。雨已停了,夜空中濃云散去,半輪明月高懸,夜幕中點點星辰似唾手可及。他仰頭望著月亮,問:“我可曾講過,是何時起將你記在心里的?”傳志一怔,想了想道:“我也不知。我倒是很早就記得你了,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在開花的樹底下站著,好看極了。那以后,我便將你記在心里啦?!?/br>阿笙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記不記得,那時咱們剛走出開封城就下起雨來。那天的雨可真大,不過半刻鐘,連里衫也淋透了?!?/br>“怎不記得?我還掉進泥坑了?!?/br>“那時候,我坐在馬上,看你深一腳淺一腳地趕路,就想,你心里是不是在罵我?”“罵你做什么?”“罵我不僅兇巴巴的,還不肯幫忙,自己坐在馬上享福,要你辛苦趕路。”傳志莞爾:“你也知道呀?”“我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笨蛋,自然知道的?!卑Ⅲ夏笾氖种?,合攏又松開,松開又合攏,“可你沒有罵我,非但不罵,還問我冷不冷。到了破廟里,又是生火,又是要我歇息,還救了那偷東西的小乞兒?!?/br>傳志搖頭:“我既沒有打火石,也沒有藥,救人的分明是你。雖說要你歇息,卻是我在你肩上靠了一夜——那不正是治風(fēng)寒的藥?你可還帶在身上?”經(jīng)他一提,阿笙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