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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為了救人,我只是想瞧瞧天下至寶?!彼肭魄颇菍氊惥烤故呛文?,使得爹爹寧肯拋妻棄女,被囚地下一十八年。阿笙說:“是,我們?nèi)齻€,只有傳志真心救人,我來陪他送死?!?/br>傳志想到“陪他送死”四字,心頭甜絲絲的,又酸楚愧疚,心道:你若死了,我也不要獨活。他親親阿笙發(fā)頂,繼續(xù)道:“狄大俠想要求藥,白姑娘想要瞧瞧天下至寶,按道理來說,在沒見到寶物之前,他們不會在船上惹事,而是恨不得趕快到那海島上?!?/br>羅成道:“確是如此?!?/br>傳志在第二排擺上五支銀針:“莫掌門、南宮女俠、阿柔、孫鏢頭、周玉明,這五人與天下至寶全無干系,是全憑偶然登船的。”“當(dāng)日抓鬮分明抓到了十二個人,怎單單排出他們?”白思思道:“你且聽他說下去。”傳志道:“王yajun先前廣招天下英豪,連陸師叔也與他勾結(jié)。這六人中,興許也有王yajun的人,亦有可能與人合謀殺人。但是單憑他們,也不能拿到天下至寶。因為咱們是在船上。身處茫茫大海,任你是天下第一高手,不識方向、不會駛船,也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無異?!?/br>羅成笑道:“原來如此?!眳s看賀方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傳志將三支短箭排開:“賀掌柜常年出海經(jīng)商,這船上的水手都是他淮南派弟子;袁掌門是氣勢煊赫的漕幫幫主,李閣主久居丹江閣,二人想來也不怕風(fēng)浪。要想乘著這艘船去尋寶,必須要其中一位同行才可安心?!?/br>“是以這三人當(dāng)中必定有一位是王yajun的人?”賀方怒道:“一派胡言!只因不曾殺我,便說我同惡人是一伙的么?”傳志忙道:“賀掌柜,阿笙早就說啦,這只是猜測。依照常理,他們想要獨吞天下至寶,必然要殺掉其他所有人,再偷偷乘船回到中原,理應(yīng)有一位駛船高手同行,才是萬全之策?!?/br>賀方冷道:“倘若他們計謀得逞,殺了你們所有人,威逼我開船回來呢?”白思思不耐煩道:“你竟這般沒骨頭,說要殺了你,你就老老實實為他們開船?倘若是我想要與天下英雄為敵,獨吞武林盟的寶藏,才不會留下活口哩!逼你開船,你不懂這道理嗎?三天三夜的行程,誰知你肯不肯聽話?將身家性命都交在你這必死之人的身上,誰會這樣蠢?”羅成道:“不錯,想獨吞寶藏,駛船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但凡有心都不會將此托付給不可信之人?!?/br>賀方氣得咬牙切齒,又無言以對,憋紅了臉道:“總歸在下對此一無所知。”李審之亦在房中,始終置身事外,眼也不曾眨過。傳志問:“賀掌柜這樣生氣,李閣主卻不為自己辯駁嗎?”阿笙道:“賀掌柜若是惡人,李閣主就是好人,這番道理,李閣主比你明白?!?/br>李審之置若罔聞,默不作聲。羅成笑道:“經(jīng)小阿笙一番條分縷析,事情倒清楚許多?!?/br>阿笙睜開眼來,淡淡道:“羅大哥有一句話說錯了。合伙圖謀寶藏的人,王yajun的人,許是兩撥人呢?”羅成一愣,傳志在第四排單獨擺上一枚箭簇:“羅大哥是王yajun的人,但他們害了你。不知是禍起蕭墻,他們想要除掉你;還是你們本就各為其主?!?/br>羅成瞇起雙眸,笑道:“船上還剩四人,小阿笙怎樣擺的?”“鄭掌門、鄭夫人、清歡與清寧,”阿笙排開四只鐵蒺藜,“想獨吞天下至寶,能駛船只是其二,有藏寶圖才是其一。藏寶圖在鄭掌門手中?!?/br>賀方起身驚道:“你當(dāng)時分明說——”傳志凌空抓過桌邊竹杖,手腕一頓,杖頭驀地朝賀方下頜刺去,賀方一聲不吭癱倒在地。傳志取了繩索,把人五花大綁捆將起來搬至墻角,在他嘴里塞了布巾,又問阿笙:“這樣可以嗎”阿笙點頭,對李審之道:“多謝。”李審之淡淡道:“你捉了他對我沒有壞處,不必言謝?!?/br>傳志這一招出其不意,如行云流水,饒是白思思也目瞪口呆。阿笙以此番道理說服眾人,鄭竟成許他在船上查找兇手,但誰也不可落單,既是互相保護,亦是互相看管。賀方無時不刻不跟著阿笙,白思思奇道:“你、你三人何時商量好的,捉他做什么?”傳志紅著臉道:“將才阿笙在我掌心寫了字?!卑Ⅲ蠈懥藘杀椋琶靼?。羅成笑道:“原來如此,你們還光明正大告訴李兄,不許他插手?!?/br>阿笙道:“倘若插手,我們?nèi)齻€也不怕他?!?/br>白思思冷哼一聲,嗔道:“你將我也算進去了?哼,私下勾搭商量時不同我講,打起架來卻要我?guī)兔幔俊?/br>傳志笑道:“你定會幫忙的。咱們一起出生入死,不是好朋友么?”“誰要做你的朋友。”白思思輕聲嘀咕,只想啐他一口,“你話還沒說完呢!”傳志復(fù)將阿笙攬入懷中,見他頰上越來越紅,一碰額頭竟?fàn)C得很,急道:“你病了嗎?我這便去找云姨!”“不妨事?!卑Ⅲ厦^他手指握在掌心,閉著眼道,“還有許多事要做,咳咳……正是這樣難受,我才確信賀方有問題?!?/br>傳志急道:“怎還說這無關(guān)緊要的話?”“云姨和箏兒都不曾合眼,好容易睡下了,莫讓她們擔(dān)心?!卑Ⅲ瞎雌鹱旖?,“你要信我。”他笑得極淺,卻似志在必得,“你要信我”四字有如千鈞之重,傳志只得攙他坐下。阿笙道:“狄姑娘生病是因為炭火。夜里不開窗,房里又燒了炭,任誰也會不舒服,是以賀方叮囑我們莫將木板遮牢?!彼珠_始咳嗽,傳志忙倒了水,一手撫他背心。阿笙喝過水,又道:“但火里有別的東西,我們一直呆在屋里才沒有聞到。羅成說我身上有香氣,我以為那是玩笑話?!?/br>白思思與羅成都不知此事。爐中火已燃盡,只剩下一爐炭灰,白思思抓了一把來聞:“是有些許香味,姓賀的給你和狄姑娘下毒?”“還有楚鈺,興許南宮女俠房中亦有。咳咳……下午我在狄松和楚鈺房中,各藏了一把炭灰拿給云姨。云姨說那是一味熏香,久居其中會乏力困倦、頭昏惡心,不致傷及性命?!睘榱吮荛_賀方耳目,他稍加眼神示意,同素云說是從狄松包袱里搜出的藥粉,素云對狄珩的藥一清二楚,當(dāng)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亦婉轉(zhuǎn)應(yīng)答。賀方還當(dāng)他不曾注意此事。傳志驚道:“狄姑娘的病……”“狄大俠內(nèi)力高深,那香氣于他無礙,可狄姑娘身子骨弱,中了毒,加之房中濕熱,便病得重了。楚鈺年事已高,之前又落了水,我們只當(dāng)他是暈船,實則是中毒。我舊傷未愈,午后淋了雨,平日里本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