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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很想讀?!?/br> 趁著等紅燈的時候,程靜泊從右下角的一個小抽屜找出紙和筆,寫給她書名和作者名。 柏子仁接過來看。 正好窗外有一束流光溢彩映照在她臉上,她的側(cè)臉置于其中像是一個定格的電影鏡頭。 第一次近距離打量一個女孩子的五官,竟然會有賞心悅目的感覺,他想,也許是這里的街景太美了,潛意識慣性地遏制了多余的念頭。 等她轉(zhuǎn)過頭之前,他已經(jīng)禮節(jié)性地收回了“有點過”的視線,沒急著說話。 車內(nèi)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人略有尷尬,讓她覺得和平常不一樣的是,他沒有主動打破這種尷尬,換做以往,如果看出她想說什么又一下子說不出口的話,他會恰當好處地開口,緩和氣氛,但這一次他沒有。 是不是他已經(jīng)體會到她一路上怪怪的? 直到快下車了他還是沒有說話,最后她下了車,對他說再見,他只是很淡地微笑,點了點頭。 但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卻聽到從他的聲音,在冬日的疏朗清和的月光下低緩又清晰,好像是一種確認。 “柏子仁,你今年是二十三歲嗎?” 她第一時間轉(zhuǎn)身,點頭:“對啊,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問一問,你快進去吧?!?/br> 她依舊在原地停留了一會,確認他是真的沒要緊事后才走回去。 程靜泊則在車里沉默。 二十三歲,早就是一個可以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他也不過是二十八歲而已,算起來是一代人,做朋友很正常,但為何當陳折說起“你這位小朋友”云云,他就覺得很恰當,對他而言,當前的她好像是一個需要他去照看的小朋友。 他一向不是對旁人如此有耐心的人,即使對自己的學(xué)生,只解答他們專業(yè)方面的疑惑,從不參與他們的私生活,他一直嚴格地拉開一段距離,用行動表明事實,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的身份終生不可逾越,也正如此,他是學(xué)校里唯一一個零花邊緋聞的男教師。 一會兒,他蔓延的思緒被身后的車鈴聲打斷,移開目光,通過車后視鏡看見一個男生載著一個女生,一路晃晃悠悠地過來,等近了,看見他們的面容,覺得很般配,有一種簡單又純粹的感覺。 他若有所思,然后慢慢倒車離開了這片校區(qū)。 ? ☆、第十五章 ? 臨近期末,柏子仁很忙碌,除了溫習(xí)專業(yè)書,還要繼續(xù)幫導(dǎo)師翻譯,屬于個人的時間越來越少,盡管如此,她仍舊找時間去了一趟圖書館,還幸運地找到了程靜泊推薦的書。 午休的時間,在校園那棵百年樟樹下,柏子仁專心的被某個聲音中斷。 “你在看什么?” 周必然往她的身邊一坐,見她下意識合上書,頓時沒有興趣知道答案,開玩笑地說起別的事情:“傅老的生日聚會你都敢請假,還想不想活了?” “我那天有事情?!?/br> “什么事情能大過自己導(dǎo)師的生日?你如果不和他搞好關(guān)系,等研二就知道有苦吃了,重點課題你只能打個雜,或許連掛名都沒有,三年來論文都不能成功發(fā)表一篇,你想過結(jié)果嗎?要是那樣,還不如趁早退學(xué),嫁個人當家庭主婦?!?/br> “謝謝你提醒?!卑刈尤收酒鹕?,準備去別的地方看書。 “不用急著躲?!敝鼙厝恍Φ糜行]趣,“我去大教室睡覺,這里讓給你?!?/br> 他走之后,柏子仁覺得很奇怪,他特地過來只是為了提醒她人際關(guān)系和前途之間有重要聯(lián)系?可是他們之間也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她深深疑惑中。 傍晚大家又集中在小會議室埋頭翻譯傅禾的著作,直到晚間鈴聲打響。 周必然丟下筆,對大家說:“等會一起去吃宵夜,我們小柏請客。” 正在整理書包的柏子仁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他,用眼神無聲地詢問:“什么請客?” 周必然回過頭,十分溫柔地笑了:“是吧?剛才你是這么小聲和我說的,但又怕被大家拒絕而遲遲不敢開口?!?/br> 前排的黃曉凌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一臉“撞見鬼”的表情,試著確認:“柏子仁,你要請客?真的假的?” 另外的學(xué)姐和學(xué)長也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視線齊齊集中在柏子仁臉上,不敢輕易開口問,只怕搞錯情況。 “她已經(jīng)默認了。”周必然第一個起身,做主道,“我們也不挑了,就去思微路那家新開的餐館?!?/br> “那家餐館人氣很旺啊,現(xiàn)在去還有沒有座位?。俊壁w學(xué)姐問。 “那家是不是吃水煮魚的啊?我喜歡番茄鍋。”羅學(xué)姐說。 湯學(xué)長搖頭:“不不,那家的特色是麻辣鍋,番茄的不夠味?!?/br> 黃曉凌嬌氣道:“吃辣會冒痘的,我要豬骨湯的,冬天很滋補?!?/br> “到了再商量細節(jié),現(xiàn)在出發(fā)。”周必然干脆地拎起書包,不忘催促柏子仁,“大金主,你快點?!?/br> 柏子仁無語,默默地捏了捏口袋里的荷包,幸好今天帶夠錢了。 一路走去思微路,請客的柏子仁倒落在最后頭,周必然走一段路就回頭檢查她有沒有跟上,好像是怕她臨時落跑一樣。 “周必然,你們家和周副校長有沒有親戚關(guān)系???”黃曉凌突然問周必然。 周必然沒搭理她。 黃曉凌有些委屈,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對周必然感覺復(fù)雜,一方面厭惡他的傲慢,一方面又忍不住關(guān)注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不止一次當面屈就他,卻無奈一直被他冷落。 “曉凌,這種事情我都不敢當面問,你膽子倒不小?!睖珜W(xué)長對黃曉凌一向包容,此刻出來解圍。 “我只是隨口一問,不回答就算了?!秉S曉凌主動走到湯學(xué)長旁邊,和他說說笑笑。 周必然放慢腳步,等柏子仁上前,悄聲道:“你帶夠錢了嗎?” 柏子仁點了點頭。 “別擔心,等會趁大家在吃的時候,我先去買單?!?/br> 柏子仁一本正經(jīng)地拒絕:“既然是我請客,為什么由你來買單?” “因為我坑了你?!?/br> “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和他們走近一些?!?/br> 周必然聽了這句話后心情舒暢:“原來你也不是那么不開竅啊?!?/br> “謝謝,不過以后別這樣了,我自己的問題自己會解決?!?/br> 如果說柏子仁的上一句話讓周必然感覺略有飄然,那這一句話又讓他有了疙瘩,這個女人怎么永遠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看起來有那么令人討厭嗎? 到了餐館,大家坐下后光選鍋底就討論了近二十分鐘,好不容易待所有人意見統(tǒng)一了,黃曉凌又額外要了幾個炒菜和一份點心,周必然冷漠地看她一眼,黃曉凌接收到他的眼神,明白他在不高興,但又猜不道原因。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