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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總覺得自己說話不和這個天佑府尹在一個頻道上,皺了眉頭,低聲罵道:“蠢官?!?/br> 這一聲低罵卻被天佑府尹聽的真真兒的,立馬不高興了,一拍驚堂木道:“大膽,竟敢辱罵朝廷命官!你說本官蠢?嗯?本官蠢現(xiàn)在卻穿著官服坐在堂上審你!”說罷,他一抖官服,搖了搖腦袋上戴著的烏紗帽,得意洋洋,“某些人自作聰明,寒窗苦讀十年,不仍舊考不上嗎?” “你!”溫與卿氣的咬牙,但為了自己的文章,不得不忍氣吞聲,壓下心中怒火,“草民知錯?!?/br> “知錯就好,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呢?本官是宰相肚里能撐船?!碧煊痈Φ囊荒槞Mrou,“本官再問你,你非說會元何點墨抄襲你的文章,可能拿出什么證據(jù)嗎?” “我……”溫與卿呆了,是啊,他只顧著胸中一腔怒火,根本就沒有想到證據(jù)這件事情,“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文章,何點墨也瞧過,和這篇內(nèi)容大致相同?!?/br> “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本官為何要相信你呀?”天佑府尹摸摸胡子,道。 “把何點墨叫來公堂,一問便知!”溫與卿閉了眼,似乎不愿多言。 天佑府尹將身子往后一靠:“本官沒證據(jù)不能抓人,這何會元吶,還是你去請吧。”說罷,一揮手道:“走吧,沒有十足的證據(jù),等把證據(jù)找齊了再來告狀!” ☆、第274章 欺君之罪,我無所謂 得令之后的衙役立馬站出來兩個,一人一只胳膊硬是將溫與卿給拖出了府門外,溫與卿一介書生,又沒有學過武,被兩個衙役這般架著,自是沒有什么反抗之力,盡管嘴上不住大罵,卻依舊被他們給扔了出來。 當脊背摔在冰涼而又堅硬的街道上時,“咔擦”一聲,溫與卿眉頭緊皺,在地上打了個滾,灰塵全都粘在了后背,雙手支撐,好容易站起身來,周圍很快便圍住了不少人,指指點點。 盡管身邊站著這么多人,溫與卿站起身后卻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大喊道:“不明是非的狗官!何以配得上‘明鏡高懸’四字!好一個天下文章一大抄!好一個天下文章一大抄?。 彼Щ曷淦前愕沧瞾y走,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更不知道要向何方走,“天下文章負盡天下文人……” 最后自己念念叨叨,別人都以為他瘋了,溫與卿坐在一個小酒肆中,不及他從前喝酒的規(guī)模大,只在外頭支了個小攤子,再擺上幾張擦得錚亮的桌子,便是酒肆。 “啪”的一聲將銀兩拍在桌案上,“老板,倒酒!” 小酒肆的老板似乎同他混的很熟了,也不問他要喝什么酒,徑直轉(zhuǎn)身從背后的柜子中拿來一壇,笑嘻嘻道:“來了,溫公子,今兒怎么又想起到我這兒喝酒了?”平日里他不是都喜歡到對面的大酒肆同那個姓何的公子喝酒嗎? 一見他渾身灰撲撲的,老板大吃一驚,“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以為溫與卿身上沒帶錢,喝酒被別人打了的老板圍著溫與卿轉(zhuǎn)了一圈,“沒事,你以后到我這兒來喝,他們那些人吶,就是狗眼看人低!” “狗眼看人低?!睖嘏c卿不知是哭還是笑地重復一遍老板的話,“是!狗眼看人低的狗官!” “官?”老板嚇得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噯喲我的溫老兄,你這亂說話的毛病可得改一改了,小店鋪就開在離天佑府不遠處,你可別亂說呀,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溫與卿一把扯下老板的手,豪飲一口,“我就要說,我偏要說!不明是非的狗官!說我證據(jù)沒找齊,告不得他。若是百姓人人都能自己找齊了證據(jù),那還要他這個天佑府作甚?白養(yǎng)著吃干飯嗎!” 老板苦笑一聲,拿著抹布擦了擦桌上的水漬,“我說溫老兄啊,咱這兒有句俗話,你知道是啥嗎?” “什么?”溫與卿又倒下一杯酒,靜靜地聽老板說。 “縣衙大門八字開,沒錢有理莫進來?!崩习遄笥覐埻肷?,壓低了聲音道,“你沒告贏,準是少了這個——”說著,老板伸出兩根手指,搓了搓。 溫與卿一拍桌案,“豈有此理!天佑府可是陛下欽點主管京城大小事務(wù)的地方,他們怎么能如此貪贓枉法?”怨不得那個天佑府尹一上來就替何點墨開脫,就算自己沒有拿到證據(jù),他一開始的反應(yīng)也不可能是那樣。越想越生氣,恨不得將面前的一壺酒一口喝下去。 老板見他憋得臉紅,坐了下來安慰道:“哎呀,天底下哪里的衙門不是這樣,別生氣,別生氣,咱老百姓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何必動那么大的怒呢?對了,你說去天佑府告人,你去告誰?” “何點墨?!?/br> “何點墨?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崩习逋崃送犷^,思慮半晌,一拍手:“哎呀,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因為一篇文章被皇帝陛下夸贊,今年的會元何點墨?” “是?!睖嘏c卿已經(jīng)沒有了爭辯的力氣,只嘆了口氣,答了個“是”字。 “你告他啥?”老板來了興趣,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想知道個透徹。 被奪了酒的溫與卿并不惱怒,隨意將擺在桌子中間的酒杯又拿了一個起來,斟滿,“告他抄襲我的文章?!?/br> “什么?”老板同天佑府尹的反應(yīng)一樣,如同被燙了頭的王八一般把頭往后一縮,雙眼一瞪,“你說,那篇被夸上天的文章,那篇被皇帝陛下稱贊了的文章,是你寫的?” “和我寫的差不多?!睖嘏c卿道。 “差不多是差多少?”老板是個粗人,沒上過學,只會釀酒賣酒,祖上也不是文人,因此也不懂他們文人之間的東西。 溫與卿用手指戳了戳桌面,一邊戳一邊道:“結(jié)構(gòu)與我相同,內(nèi)容與我相似,結(jié)尾一句換了兩個詞,最可笑的是,我喝醉酒時寫錯的一個詞,也被他完完整整給挪到了雜文試卷上去!”在寫述政那篇文章時,由于喝了酒自己太過激動,下筆也很快,在書寫“草滿囹圄”最后一個“圄”字時,腦子一抽直接寫了個“吾”字上去,后來寫完后看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這個錯誤,可溫與卿卻沒有當場說出來,因為“圄”字要先寫外頭的“口”,再添上,就會給這個字一種難以言說的失敗感,于是干脆將錯就錯,沒改了。 草滿囹圄是說監(jiān)獄里長滿了草,沒有犯人,政治清明,“草滿囹吾”便說不通是什么意思了,難道何點墨是在考試的時候正好緊張,也忘了寫外頭的“口”? 老板細細聽著,“這么說,他真抄了你的文章???”說著,搖了搖頭,“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前幾天我家媳婦還想讓小寶也去抄一份來,沒想到他那個就是抄的?!?/br> 溫與卿的眸子暗了暗,似乎喝的有些多,幾乎都要趴在桌上了,“你說,公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