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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完全敞開。孟衍站在電梯內(nèi),掀了掀眼簾,抬眼向前方望去,目光涼氣森然。而后,他緩緩朝前伸出手指往回勾了勾。揚(yáng)唇一笑。第31章好人門,完全打開。電梯內(nèi)外,壁壘森嚴(yán)。里面,只有一個人;外面,一群壯漢虎視眈眈。然而,那一個人,氣定神閑,漫步前行的姿態(tài)仿佛是在散步;一群人則個個如臨大敵,緊張地額頭冒汗,手指攥得發(fā)白。不知是哪一個人先動,觸發(fā)了開戰(zhàn)的信號,一群人“嗷嗷”叫著沖男人撲了過來。他們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揮舞著警棍,個個發(fā)了狠似的面色顯得非常猙獰。第一個人撲到男人面前,他橫腿側(cè)踢,此人叫都沒叫一聲地飛出去貼到墻上,再翻滾在地。口吐白沫,肋骨不知斷了幾根,雙眼翻白,趴在地上起不來。左側(cè)勁風(fēng)襲來,男人眼睛未眨,頭往后平移,棍棒貼著耳朵掠過,然后“啪”地一聲,木制的棍棒破裂開了花。男人揮出去的拳頭其勢不改,親吻上那人側(cè)臉,將他揍飛出去。仿佛一組慢鏡頭,男人閑庭信步,動作優(yōu)雅,行止間充滿節(jié)奏感——不像是打架揍人,而像是在指揮樂隊演奏,一拳一腳,和著韻律。而那些壯漢的慘叫聲,便是這場演奏的配樂。前面的人倒下去了,更多的勇士往前沖。終于,所有人都倒下了,男人也從電梯口走到過道盡頭的門前。那扇門被漆成了一張撲克牌,一張大大的紅桃K。男人整理了下有些略有凌亂的衣領(lǐng),將翻出的袖子重新挽好,然后輕輕推開撲克門。——看著全屏污力滿滿的信息,莊笙默默地拿起手機(jī)發(fā)了張照片過去。不斷彈出文字的對話框詭異的安靜了下,然后對方發(fā)過來一個賣萌表情。污天污地的氣息隨之一收,仿佛空氣都變清新起來。一頓不吃餓得慌:“啊哦,你要打撲克牌嗎?升級還是斗地主?”莊生曉夢:“你一緊張就忘記說‘親’?!?/br>一頓不吃餓得慌:“哦親你說什么呢親?我怎么聽不懂?!?/br>莊笙沉默下,打字,“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查。我想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有能力自己去調(diào)查一些東西了吧?!?/br>對方也沉默片刻,突然正經(jīng)起來。一頓不吃餓得慌:“兩年前我阻止不了你進(jìn)FBI,兩個月前我阻止不了你回國,那么現(xiàn)在,看來也同樣阻不了你調(diào)查這件事。我會把所有我了解的資料打包給你發(fā)過去,但你要跟我保證,任何時候都不可參與太深。”莊笙頓了頓,非常直白地回復(fù):“我不能保證?!?/br>這次輪到對方發(fā)來一串省略號。一頓不吃餓得慌:“……跟孟衍有關(guān)對不對?撲克牌是發(fā)給他的?”對方很快猜到真實原因,畫風(fēng)轉(zhuǎn)變得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頓不吃餓得慌:“世上人有千萬種,你知道哪種人可怕嗎?上了賭桌的賭徒。因為他們?nèi)绻蛔约狠數(shù)脙A家蕩產(chǎn),或把別人贏得傾家蕩產(chǎn)是不會下賭桌的。而更可怕的是那些不在乎輸贏,只想在賭桌上玩盡興的賭徒,這樣的人,不會有任何底線。”莊笙靜靜看完對方打出的字,神情很平靜,并沒什么震驚意外表情,他輸入自己的疑問。莊生曉夢:“你的意思,有人想找孟衍玩牌?”一頓不吃餓得慌:“……可以這么說。”——門的背后,意外干凈。除了幾臺電腦,便只有墻上掛著的一面大大的顯示屏。幾名工作人員抱頭蹲在地上,其中有兩個高鼻深目的外國友人,一米九的身高,縮在桌子底下,看起來委屈極了。聽著一門之隔傳來的痛苦呻吟聲,那幾人身體有些抖,卻誰也沒抬頭去看那個從門口慢慢走進(jìn)來的男人。皮鞋踏在光滑地板上,聲音清脆響亮。每“咔噠”響一下,那幾人的身體便會跟著抖動一下,像身上安了什么神奇的開關(guān)被控制著一樣。孟衍沒看地上蹲著的人,徑直走到那幾臺電腦前,掃了幾眼,雙手快速在鍵盤上敲擊起來。蹲在孟衍腳邊一個瘦高黑種男人,似乎想要站起來阻止孟衍,才站起來一半便被身邊戴眼鏡白白胖胖的同伴給扯了回去。同伴給了他一個警告眼神,黑種男沒看明白,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孟衍在幾臺電腦上各cao作一陣,最后停下來往最近的椅子上一坐。兩條長腿交疊,一手撐住下巴,一手在椅子扶手輕輕敲擊,目光在地上蹲著的幾人身上淡淡掃過。地上的人頓時感到一陣寒意籠罩。“來,我們聊聊。”孟衍朝幾人勾勾手指。那幾人抬頭望向他,齊齊搖頭,臉上露出拒絕表情。孟衍身體前傾,視線掃過一遍,落在那名戴眼鏡的白胖子身上,他伸出手指點了點。“你,過來點?!?/br>白胖子猛搖頭,盯著孟衍的眼神好像在看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既害怕,又帶點警惕不安。孟衍點了點椅子扶手,輕嘆口氣,“我就是想問問,莫問東的事,莊笙的事,你們誰在跟進(jìn)?!?/br>他語氣淡然,渾若不在意,但聽在那幾個人耳中,身體卻是齊齊一抖——尤以白胖子抖得更厲害,身上肥rou跟著顫動,像在跳肚皮舞一樣。孟衍視線掃過去,“看來是你?”白胖子已經(jīng)不再是抖,而是整個人都哆嗦起來,眼睛向下耷拉著,感覺隨時會哭出聲。“不、不、不是的,我只是個小嘍啰,聽命行事的那種。你、你要算賬,應(yīng)該找使用工具的主人,而不是那把工具?!?/br>孟衍仿佛被逗笑了,嘴角微勾,然而眼中殊無笑意,“好好的吉祥物不當(dāng),偏要作一件死物,是有多想不開?!眹@息般的聲音剛落下,“咔嚓”一聲脆響,黃花梨的木把手被掰了下來。“真是不結(jié)實?!泵涎茈S意瞥一眼,淡淡說了句,便把那截木頭扔掉了。白胖子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你、你、你不能對我動手。”孟衍淡淡看他,很有禮貌地問:“為什么?”“因為、因為——”白胖子“因為”了半天,急得臉上肥rou都擠在一起,仿佛剛出籠的小籠包,最后脫口喊道,“因為你是公務(wù)員,所以要做個好人!”孟衍靜默了下,眼中浮現(xiàn)真誠的疑問,“欺負(fù)別人的時候,自己做壞人做得那么開心;等到被欺負(fù)了,就要求別人做好人——‘好人’會被你們玩壞的吧?”白胖子往后縮縮,不敢搭話。好在孟衍也沒想讓他回答,他收回視線,坐直身體,嘆了口氣慢慢說出一句。“可我已經(jīng)不是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