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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喚了聲他的名字:“寶琴?!崩钗┐蟾乓蚕胝f些什么,同樣不知如何開口。寶琴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明白了,就像李惟知道他想說什么一樣。李惟從頭至尾并沒有解釋什么,卻也不需要再解釋了。寶琴心中一片雨過天晴,彎了眼睛笑起來。兩人幫著對(duì)方理好衣服,拍去身上的樹葉泥土,都有些笨手笨腳的樣子。李惟牽住寶琴的手,一齊往山下走去。他們這么胡鬧一番,早就錯(cuò)過了飯點(diǎn),此刻才感覺腹中饑餓。寶琴的肚子咕嚕嚕叫起來,李惟剛笑了一聲,自己這邊也傳出不妙的聲音,換來寶琴毫不客氣的大笑。臨回到鎮(zhèn)上的時(shí)候,寶琴卻頓住腳步,停了下來。李惟扭頭問道:“怎么了?”寶琴紅著臉,吼得理直氣壯,“肚子餓死了,走不動(dòng)!”李惟失笑,“再忍忍,就在前面了,回去做飯給你吃?!睂毲賱?dòng)了動(dòng)腳尖,手指抓住褲縫,又氣又窘,“我忍不住了?!卑 ??餓到這個(gè)地步了?李惟愣住,寶琴咬牙切齒般地看著他,臉紅得快滴出血來,“我忍了一路,實(shí)在忍不住……那個(gè),要、要流出來了?!?/br>李惟乍然回過神,竟覺得有些喉嚨發(fā)緊,猛地蹲□子把寶琴背在了身上。寶琴慌張地叫了一聲,手忙腳亂地勾住他脖子,“你干什么?”李惟不語,加快腳步,寶琴雙腿被他分開搭在手臂上,只覺李惟每走一步后面就有東西滴出來,氣得他都要哭了。李惟啞著嗓子道:“我們快回家。我也餓得忍不住了,只怕在半路就要把你吃了。”寶琴壓低聲音,“你瘋了?這么背著我,被別人看見——”他驟然住嘴,路上迎面走來一位大娘,驚奇道:“李老板,你家寶琴怎么了?”李惟騙人的功夫一流,面不改色笑道:“下山的時(shí)候摔了一跤,把腿跌破了。”大娘毫不生疑,只在身后大聲喊:“要不要緊啊?去看跌打郎中罷!小心點(diǎn),走慢點(diǎn)!別又把他摔著了!”“你這個(gè)騙子精!”寶琴把臉埋在李惟的后頸,吃吃笑了起來。李惟笑一聲,向后托了一把他的屁股,“好像潮潮的。”寶琴嚇一跳,連忙伸手一摸,“你又騙人!”他下半身不敢亂動(dòng),只能低頭去咬李惟的脖子。李惟哎喲一叫,“你再惹我,我一進(jìn)屋就把你辦了,飯也不給吃!”說話間,已走到了家門口的那條街上。寶琴眼睛尖,咦了一聲,“那幾個(gè)人,是站在我們家外面的么?”李惟抬頭一看,“好像真是的。誰???”兩人心懷疑惑地走近,寶琴漸漸看清,李家鋪?zhàn)痈?,站了三個(gè)人。一人作小廝打扮,恭敬候在一旁。中間那人衣著華貴,手上拿一柄折扇,模樣生得極好,神色矜淡,冷冷看向他們。而第三個(gè)人——寶琴刷的白了臉,卻不防李惟猝然頓住腳步,停在了門口。那第三人抬起眼來一瞥,忽然欣喜叫出了聲:“寶琴!怎么是你?”而幾乎同時(shí),李惟的聲音響起:“殿下,您怎么來了?”1414、第十四章...李惟和那人同時(shí)出聲,叫眾人一時(shí)都愣住。寶琴心頭巨震,五味雜陳,分辨不出任何情緒。還是李惟最先回過神來,放下寶琴,拉著他一齊跪了下來,“草民叩見太子殿下?!?/br>寶琴尚在發(fā)愣,人雖跪下,頭還高高抬著,茫茫然將目光轉(zhuǎn)到中間那個(gè)貴公子身上,心道原來他便是太子。不對(duì)!寶琴眉頭一跳,太子怎么大老遠(yuǎn)地跑到曲南鎮(zhèn)上來了?寶琴低下頭遮住表情,那個(gè)人跟在太子身邊,倒是一點(diǎn)都不奇怪。太子淡淡看著地上二人,目中微動(dòng),示意一旁侍從將他們扶起,“李兄多禮了,本王此番乃微服出行,二位不必拘泥小節(jié)。”李惟和寶琴站起,太子細(xì)細(xì)看過二人,頭發(fā)上沾著草屑,衣服上滿是褶痕,加之寶琴嘴唇發(fā)腫,臉上殘留著紅暈,他們剛干過些什么,只有老眼昏花的大娘才看不出來。太子眉間微蹙,似有些疲倦之色,身邊先前說話的那人向李惟笑道:“我們遠(yuǎn)道而來,李兄怎么不請(qǐng)我們?nèi)ジ献蛔??”李惟看了他一眼,打開偏門,“殿下,趙大人,請(qǐng)。”寶琴的身子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李惟從他身邊經(jīng)過握了握他的手,只覺一片冰涼。眾人走進(jìn)李家,自然將貴客送至堂屋,李惟道:“我先替二位泡茶。”太子搖頭,“這等粗末事,叫下人去做便好?!彼麕淼男P應(yīng)了一聲,退出屋去。寶琴看著他走出去,正猶豫著要不要帶路,太子卻淡淡道:“這位便是李兄新娶的男妻?”寶琴不敢怠慢,扭頭轉(zhuǎn)向太子,李惟道:“殿下所言不錯(cuò)?!彼卩l(xiāng)間一舉一動(dòng),太子全都了然于心,他并無意外。太子微微頷首,面上露出一個(gè)笑來,“的確伶俐可愛?!睂毲賲s覺得心中一寒,這個(gè)太子明明在笑,怎么叫人背脊發(fā)冷?明明看著你說話,眼中卻絲毫沒有自己的影子。李惟問道:“殿下,您怎么突然來曲南鎮(zhèn)了?”太子點(diǎn)一點(diǎn)頭,“確實(shí)有些要事?!鼻》晷P端了茶邁進(jìn)堂屋,給眾人均奉上一杯,只少了寶琴的。他站在寶琴身側(cè),太子將目光瞟過來,“我們要說些要緊話,你先出去罷?!痹掚m出口,卻不知說給誰聽。寶琴別扭至極,但太子并非常人,他不敢隨意發(fā)作,只好起身向李惟道:“山上帶回來的東西還沒理,我先去收拾?!闭Z罷也不管眾人反應(yīng),快步走了出去。寶琴走到西廂,手指抓著床簾,心中著實(shí)憋悶。太子雖然身份高貴,但也不過是個(gè)客人,哪有這般對(duì)待主人的道理?罷了,太子瞧不起他也不奇怪,和他成親的是李惟又不是太子。他既是李惟的朋友,自己也該笑臉相迎才是。寶琴松了口氣,心情漸漸好轉(zhuǎn),而關(guān)于另一個(gè)人的事,他卻直覺避開,根本不去想。一松懈,肚子又咕咕叫起來,寶琴心道李惟也一定餓得夠嗆,只苦于還要招呼客人,他便先去廚房弄點(diǎn)東西罷。這般想著,寶琴走進(jìn)廚房燒上水,打算隨便煮點(diǎn)稀飯。他□的東西早就干了,布料粘結(jié)在皮rou上,走路很難受。寶琴探頭張望一番,輕輕關(guān)上門,打了一盆水,蹲□子替自己清洗起來。這種事明明該叫李惟做的,寶琴哼了一聲,想起李惟平素一邊幫他弄出來,一邊溫柔地吻他,不禁臉上微紅。他穿好褲子,剛端起水盆要去倒掉,門卻被推開了。寶琴嚇一跳,呆在了原地,看著那人一步步走近,面上全是驚喜,“寶琴!我真沒想到,這次跟著殿下出京,竟然能遇到你!”寶琴緩緩抬頭看著他,這人的樣貌與當(dāng)年并無太大差別,但眉間卻不復(fù)從前無憂無慮的神色。寶琴笑了笑,“趙大人,好久不見?!钡降锥嗑昧??大約已有三年。那人的臉上卻有些受傷,“寶琴,你從前不是這樣喊我的。我知道,當(dāng)年是我對(duì)不起你。但你是我的恩人,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