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了，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誰就沒個缺點呢？”

    抬頭看了眼程陸揚的表情，他還是沒忍住，把話說了出來：“說實話，雖說您說的都是事實，可秦經(jīng)理也不見得就沒有缺點了啊！她學(xué)歷不高，工作不好，脾氣雖然好，但發(fā)作起來也不一般，遇到大場面還會畏手畏腳，沒有足夠的自信心……”

    對上程陸揚殺人一般銳利的目光，他把那些沒數(shù)落完的缺點統(tǒng)統(tǒng)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小聲說：“當(dāng)然，她優(yōu)點也是很多的……不過其實這些人配她也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要真有家世外貌人品都出類拔萃的，有什么道理會看中她呢？頂多看在您的面子上和她見見面，但是真的能接受她嗎？”

    程陸揚的表情迅速沉了下去，眼看著就要反駁方凱，可是張了張嘴，到底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方凱說得很對，對得他壓根沒處挑刺。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是篤定地說：“就憑她是秦真，是我程陸揚罩著的人，她就值得最好的男人。那些凡是因為她的學(xué)歷工作或者家境就看不起她的人，壓根不配得到她，只有像我這種能夠穿過現(xiàn)象看實質(zhì)的高層次有為青年才是她的真愛！”

    方凱見他臉色臭臭的，沒敢再還嘴，其實心里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的話——除了總監(jiān)大人你，估計這世上還真沒第二個能夠穿過現(xiàn)象看實質(zhì)的高層次有為青年能當(dāng)秦經(jīng)理的真愛了！

    可程陸揚已經(jīng)蓋棺定論，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方凱，“秦真是個好姑娘，對人對事都誠心，肯定會有好男人排除萬難看出她的好的。到時候咱就放話出去，她就是我程陸揚親meimei似的存在，自己的meimei，就是現(xiàn)在苦點兒替她把把關(guān)，也好過將來她拎著流鼻涕的孩子來我面前哭訴老公不疼?！?/br>
    想到那樣的場景，程陸揚不知怎么的有些煩躁。

    他告訴自己別瞎想，秦真一定會擁有一個如意郎君的，從此過著灰姑娘似的幸福生活，一家和睦，笑口常開。

    ***

    于是秦真又在這樣的情況下進(jìn)行了第二次相親。

    這一次，為了彌補(bǔ)方凱所說的秦真的那些不足，程陸揚帶著她幾乎從頭到腳都去好好打扮了一遍，他甚至囑咐秦真：“閉嘴睡覺就行，其他的我來負(fù)責(zé)?！?/br>
    “人都是閉眼睡覺，為什么到我這兒了就成了閉嘴睡覺？”秦真黑了臉。

    “秦真一思考，上帝就發(fā)笑。你給我乖乖閉嘴，免得我的國際范兒和你的鄉(xiāng)村風(fēng)一不小心就成了最炫民族風(fēng)。”

    于是在他的全程監(jiān)督之下，秦真從頭到腳都變了個樣。

    首先是頭發(fā)被燙成了懶懶的波浪卷，在她的堅持下沒染色，但也瞬間就時尚了不少。

    其次是那張臉，從眉毛到皮膚，通通都進(jìn)行了一番改造，還被造型師巧妙地施以淡妝，看上去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

    身上的衣服從上到下包括鞋子都是程陸揚親自挑選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恰到好處的完美。

    最后的最后，程陸揚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水晶項鏈替她戴上了，冰冰涼涼的觸感貼在她的鎖骨之上，而鏡子里的男人英俊好看，動作笨拙卻又無比認(rèn)真地替她在脖子后面系好了金屬扣。

    他自始至終沒有露出多么驚艷的表情，就好像他早已看清她的美麗——在她尚且未經(jīng)開發(fā)的時候，就比任何人都要有預(yù)見性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驚艷之處。

    秦真看著看著，忍不住走神了。

    鏡子里的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好看，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嘆，原來世上真的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那些年里，她把自己給埋沒成了什么樣？

    要是早一點這么漂亮，會不會當(dāng)初孟唐就早一點看上她了？

    說到孟唐，秦真發(fā)現(xiàn)自己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明白他是如何想的，那么多年的不聞不問，如今卻忽然一往情深起來。

    她胡思亂想著，在程陸揚那聲“好了”之后，終于被拉回了意識。

    鏡子里的姑娘眉眼清秀，妝容淡雅，素凈的臉上掛著一抹惆悵，眉目之間卻依稀有波光流轉(zhuǎn)，像是枝頭終于盛放的花朵。

    可是這朵過去二十六年都未曾綻放的花朵卻是因為一人而忽然間盛放開來，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程陸揚。

    這一刻，鏡子里的一對男女看上去無比般配，竟然讓親自也忍不住做起白日夢來，總覺得至少此刻的他們看起來是平等的。她漂亮，他英俊，單單定格這一幕的話，也許真會有人說他們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

    按照老規(guī)矩，秦真跟程陸揚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二號先生相親時，程陸揚又一次坐在了離他們很近的地方。

    這一次是家咖啡館，他點了一杯咖啡，坐在一株裝飾大樹后面注視著相親的兩個人。

    秦真對面坐著的二號先生是一家投資銀行的業(yè)務(wù)主管，五官端正，衣著得體，談笑之間給人以如沐春風(fēng)的感受。

    他沒有直截了當(dāng)?shù)卦儐柷卣娴那闆r，而是非常禮貌地在談話間不經(jīng)意地了解到了她的點滴，也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下，這一次的見面不像是相親，反而更像是多年未見面的老朋友重新聚首。

    途中，二號先生問她：“你和程總監(jiān)是朋友嗎？他跟我提起你的時候，語氣很關(guān)心呢?！?/br>
    秦真笑了笑，“應(yīng)該算是很好的朋友吧?！?/br>
    于是就程陸揚這個話題，二號先生拓展出了有一系列的子話題，看得出他對程陸揚的興趣大過于對秦真本人的興趣。

    秦真猜測他是因為有求于程陸揚，所以才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和她見面，但這個事實也并沒有多讓她受挫。二號先生太完美，簡直像是一個理想情人，她除了今天這套行頭和妝容以外，估計沒有哪里能和他湊成一對。

    好在二號先生對話題的掌控能力非常好，不至于讓她像是間諜一樣交代程陸揚的一切，而是在輕松自然的氛圍里像是聊天一樣聊了出來。

    秦真自己也覺得詫異，一提到程陸揚，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嘰里呱啦說個不停。

    二號先生大概也看出了個所以然來，最后微微一笑，“秦小姐，據(jù)我所知，程總監(jiān)正在絞盡腦汁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市里的有為青年，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好得跟親meimei一樣的女性朋友待嫁閨中。依我看，既然你們都這么在意彼此，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有沒有考慮過……”

    他沒有說完整，只是非常體貼地停了下來，點到為止。

    這樣溫柔又貼心的人給了秦真一種遇見有緣人的感覺，她最近憋了太久，怨念深重，于是忍不住就開始訴說心事。反正買賣不成仁義在，相親不成也不能浪費咖啡，吐個槽也是好的！

    二號先生果然是個好男人，很給面子地聽了她的故事，還特別貼心地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