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蔣光士不想要這樣,啞聲便甩開了纏在身上的事物,使勁逃向房間的另一角。只是那熟悉的氣味仍在,一步接一步的,慢慢又縮近了雙方的距離。蔣光士感到頭殼很痛,眼前一片發(fā)黑,無法壓止疙瘩在皮膚上屢屢冒起。他不想要這樣,再一次也無法承受,這種……這種可恥的勾當,已經(jīng)不想要再次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了。眼淚不自覺地滴下。怎麼了?小蔣。連這種簡單的事情也做不到嗎?「我……我……」來啊,腿再張大一點,再煽情一點,叫啊,再叫大聲點!「不要再這樣了……求求你,不要再這樣了!」蔣光士掙扎著,不覺便撞上了眼前的一雙腿。那雙腿筆直而細長,在西裝褲下鼓動著結(jié)實的肌rou,他雙手匆匆地爬了上去,緊抱著那度潛藏在腰際以下,繃得緊緊的力度?!肝摇⑽視怨缘?,只要你說的,我都會聽。只是不要再這樣了,別再這樣對我了……」那個影子猶豫了半響,伸手便欲把他的手臂扳開。這下子蔣光士卻是抱得更緊了:「我甚麼都會做的,真的、真的……」-------------------------------------------------------------------就在蔣光士喋喋不休之際,正在上方俯視著他的兩個人中,有一個已經(jīng)按襟不住笑了出聲:「哎呀,你看,我不就跟你說過,小蔣他已經(jīng)廢了?!?/br>他身邊的人卻仍舊緘默不語,只管低頭盯著黏在身上苦苦哀鳴的蔣光士。說話的人討了個沒趣,不禁露出了悻悻然的表情。不過接下來他馬上又想到了壞主意,彎身便貼著蔣光士的耳廓道:「小蔣,來看看誰來看你?」拍掌聲一響,整個房間瞬時便亮了起來。蔣光士忍耐著眼睛的不適,抬起了被眼淚鼻涕糊得一團糟的臉,在耳邊的正是上司,至於他抱著的那雙腿卻是……「嘩!」蔣光士發(fā)出了夸張的驚叫聲後,便戲劇性地往後一倒,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一張臉還是沒有改變,李察正高高在上地審視著自己。然後他聽到那個可怕的聲音道:「我要把他帶走。」「哦?怎麼還在說這種糊涂話呢?難道你就沒有看到……」「……我要把他帶走?!估畈扈F釘釘?shù)赜种厣炅艘槐椤?/br>蔣光士聽著心里一跳,慢慢把手指收攏起來,卻無法收好臉上不可置信的神情。這底是想要怎樣?李察為甚麼要帶走他?難道又是要去甚麼地方,難道還有甚麼不堪的折磨正等待著自己?頭很痛,但蔣光士還是拼命地思考著。都已經(jīng)這樣了,被人強jian,被當成是垃圾一樣擺弄……還不夠嗎?還想要怎樣?難道是、難道是……「啊,真是個不聽人勸的?!股纤緵]辦法似的嘆出一口氣,回頭便上下掃視了蔣光士一遍?!感∈Y,你的意思怎麼樣?要跟他走嗎?」連上司也要放棄自己了嗎?蔣光士轉(zhuǎn)動著圓滾滾的眼珠,深怕立場不夠鮮明似的,使勁地搖起頭來。「不想要走了嗎?也對,都已經(jīng)犠牲了那麼多了?!股纤竞芸毂阕呓怂?,用著溫和的力度摸著他的頭發(fā)?!感∈Y,坦白說這次的表現(xiàn)我確實不太滿意??墒悄阋呀?jīng)盡力了吧?只要再多幾次就好,你一定能向公司證明自己的能力不是嗎?」這次蔣光士的頭顱換成上下擺動了。上司也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小蔣他并不愿意哦?!?/br>是啊,他不愿意。比起古怪冷漠的李察,自然是待在溫柔可親的上司身邊要好得多,即使、即使要做那種事,但只要做好了不就會獲得稱贊了嗎?上司也說過,只要做好了就可以回去了,可以回到以前那個位置……有一點犧牲是當然的,不是嗎?反正、反正已經(jīng)做到這種地步了……比起不確定的未來,自然是待在安穩(wěn)的場所要好得多。蔣光士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你就愿意一輩子在這當男妓?」突然,怒不可遏的聲音便從頭頂打下。蔣光士感到的自己的頭發(fā)被粗魯?shù)乩吨?,臉頰一下子便承受了兩巴掌。眼淚一下子便冒起了,求饒的聲音也在喉嚨等著。然而李察卻無視這一切,粗暴地拉扯著落到一旁的被子,強行把他裹了起來便放話道:「人我?guī)ё吡??!?/br>「喂喂!」上司無奈的聲音在耳後響起,蔣光士臂上一痛,人便已跌跌碰碰地被拖行起來。日漸亮起來的視野令蔣光士意識到自己正被帶離房間,深陷進體膚的指爪亦源源不絕地輸出疼痛,李察的臉還是冰冷而模糊的,在晃動中逐漸扭曲變形。心神慌亂,嘴唇發(fā)抖,一時間蔣光士不知從哪里生出了勇氣,在跨出房門的一刻,竟然伸手抓住了門框!「不!我不去!不去!」急促地吸氣使他的聲音一節(jié)一節(jié)地斷裂開來,因為堅持不肯放手,身軀馬上便被拉成滑稽的「大」字型。李察回首,不發(fā)一言地把他的手指一根接一根扳開,然而蔣光士馬上又會把手握得更緊,使得那番努力頓時變成無用功。「走!」粗暴的命令方下,頸後馬上便是一痛,蔣光士像生畜一樣被人拿住了脖子,強行提起來便要拿走。這時上司的聲音也趕到了,略帶諷刺地笑了出來:「你倔甚麼的,瞧,人家根本就不想離開?!?/br>「走!」蔣光士只感到腹上一痛,接而李察的斥喝聲卻掩蓋了所有的聲音。-----------------------------------------------他感到自己很危險。蔣光士在引擎發(fā)動的抖震中抬起了頭,這才發(fā)現(xiàn)與被子糾纏在一起的自己正被帶離安全的場所。汽車的後座異?;璋担瑑H能憑街外投射進來的一點光,照出那張可怕的臉的輪廓。蔣光士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把手扣上了車門的開關(guān),咔裂、咔裂,沒有用,車外的風景已經(jīng)迅速後退了,而車門卻還是打不開。「你給我老實坐好!」不耐煩的呼喝聲立即便從前座傳來,害怕再被打的蔣光士馬上蜷縮身體,準備好承受沖擊的姿態(tài)。然而還是甚麼都沒有發(fā)生,車子還是一徑在破爛的路上開著,顛簸地遠離它熟悉的場所。為甚麼?蔣光士爬上椅背,把半邊身伏在車後廣濶的玻璃上。大廈、工廠、樹木、宿舍在泛藍的車窗外逐漸縮小,他很少看到這樣的風景,自從入職以來,便幾乎沒有離開的地方正在消失了。那些榮譽、努力、辛勞通通都沒有了,有他沒他都沒有所謂,熟悉的生活已經(jīng)消失不見。很快車子便轉(zhuǎn)入了彎路,滾動的車輪有條不攸地翻起了鄉(xiāng)下泥巴。蔣光士的心臟被椅背硌得生痛,一下一下的,揼得發(fā)麻。慢慢便甚麼都看不到了,只有延綿不斷的黃泥路和兩旁生得密麻麻的灌木叢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他覺得很冷,腦里想的盡是求饒的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