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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當日最得力的兄弟。 寧廣武也笑了,笑起來很和善,提壺倒了兩杯茶?!澳贻p人,沉不住氣,早晚吃大虧?!?/br> 冉靖嘗了下,贊道:“好茶,好茶。”又意有所指,“年輕吃點虧倒不怕,就怕老了什么都抗不了的時候栽大跟頭,那可就要命了?!?/br> 寧廣武笑笑,撫上硯臺,眼睛瞇成一條縫:“比起這份大禮,這茶就微不足道了。” 稍懂行的都知道端硯是什么行情,寧磊那個蠢材,以那么低的價弄到一方真品,竟然絲毫不懷疑。 一查,就查到冉靖背后是林滔。 “好意老夫心領了。” 冉靖默默看著硯臺被推到自己面前,又聽到一句:“可惜老夫上歲數(shù)了,用不著了。” 他眼眶微斂,聲音無波無瀾:“那不知寧家子孫用不用得著?聽說寧先生子侄眾多……” 后半截話和茶水一道回到了肚子里。 寧廣武一掃方才的閑散,眼神陡然變得銳利。 冉靖脊背挺得直直,面上無波無瀾?!皩幭壬霉?,晚輩請教一個問題,唐太宗晚年立儲舉棋不定,長孫無忌為什么力主立李治?” 寧廣武微微一愣。 外間,有人敲門,恭恭敬敬道:“先生,藥煎好了。” 冉靖知趣地告退。 初次交鋒沒有結(jié)果,但冉靖認為他贏了。他來拉寧廣武,第一重目標是為黃有德。這些天功課做下來,冉靖發(fā)現(xiàn),黃有德和寧廣武關系匪淺,這些年一直唯他馬首是瞻。 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目的。 眼下的文升集團,表面蒸蒸日上,一派盛景。其實暗流涌動,幾股勢力早已勢同水火。 圍繞最高權(quán)力,林滔和鄭啟陽已斗得不可開交。林文升身體每況愈下,交出大權(quán)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他更傾向把大位交給能干事的女婿。但不到謎底揭曉那一刻,一切都是變數(shù)。 林文升從思想到作風都是老派的典型,集團至今未上市,除了幾個老兄弟,權(quán)力核心層清一色都是林姓人,僅有幾個異性亦是姻親故舊。創(chuàng)業(yè)之初,他和幾個老兄弟同甘共苦,同進同出,親密如一家人。發(fā)跡之后,就漸漸疏離。 林文升既要用他們,又要防他們。 而這幾位元老,明里不動如山,暗里盤算如何利用好改朝換代的機遇,爭取利益最大化。 只因近些年林文升對他們防備頗深,變著法奪回他們手里的股份,他們不得不暫居幕后,致使部分眼光短淺的人忽略了他們的存在,一味圍著駙馬爺和太子爺打轉(zhuǎn)。 真正的智者是會窺破玄機的。 冉靖花了一陣時間,仔仔細細將集團密如蛛網(wǎng)的關系人脈梳理了一遍。當然,這得益于林滔全方位的資料。 從表面看,林家獨大。但細心的冉靖從堆成小山的資料尋出了端倪:那幾位元老若聯(lián)手,足以分走文升集團的半邊天。其中尤以寧廣武勢力最大,寧廣武眼光很長遠,不像其他人死守著集團紅利,早早的就將子侄放出去,子公司孫公司遍地開花,什么領域都有。寧廣武是文升第三大股東,股份僅比付茂春少了一點點,只要他動動手指,不難想他手下那些公司將會凝成一股多么龐大的力量。 寧廣武深居簡出多年,輕易不見人。冉靖盤算多日,如何既能與其搭上線,又能掩人耳目。派人打探多日,終于給他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那就是寧磊。 冉靖早就在謀劃對寧家的布局,這使得寧磊第一時間進入他的視線。寧磊這人胸無大志又好大喜功,賺不了什么錢卻特別能花錢,典型的地主家的傻兒子。直覺告訴冉靖,寧磊會是打開寧家城堡的鑰匙。于是,在他精心安排下,寧磊的車在年會時出了故障。 最近,就在冉靖費盡心思想如何才能見到寧廣武,馬成龍沒費什么功夫就打聽來寧磊為了討好大伯父,正滿世界找端硯。 真是天隨人愿。 更令人驚喜的是,寧廣武那么快就有了反應。 “你有幾分把握?” 林滔沒那么自信。寧廣武神隱多年,連他老子都摸不準此人,冉靖能有幾成勝算。 冉靖原本把握不大,現(xiàn)在可以說勝券在握了。寧廣武并不像傳說中那樣穩(wěn)如泰山,他也在蠢蠢欲動。 “可以從寧磊身上做點文章?!?/br> 底層出來的人,多數(shù)敏感自卑,一旦得志,就狂。正所謂小人得志。鄭啟陽正是這種人。這種人最容易得罪人,寧磊就是他得罪的對象之一。 “一個靠女人吃軟飯的玩意,也敢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他媽真想砍了他!” 上一次喝酒時,一提起鄭啟陽,寧磊就破口大罵。如果讓鄭啟陽再得罪他一次,就再好不過了。 “這小子嘴巴可真大。成,我改天約他出來?!绷痔虾鋈幌肫鹆硗庖粋€問題,“你跟那個叫陶筠的,掰了?” 忽然拐到這個問題,冉靖措手不及。 林滔晃晃手指:“你別多想,我從不查下屬的私人問題。是有弟兄匯報,鄭啟陽最近經(jīng)常跟一個女人約會,聽說是他的青梅竹馬。我一想,那肯定是那個陶筠了。想不到他這么念舊,吃起回頭草了?!彼恢币詾槿骄负袜崋㈥桇[到水火不容的份上,那個叫陶筠的女人發(fā)揮了關鍵性作用。 冉靖反應很平淡:“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br> “你小子!”林滔笑著揮他一拳。“說得好,我給你留點意,有好的先緊著你?!?/br> * 逢年過節(jié),兒子為自己添置衣物,趕時髦的宋敏都會讓陶筠跟著當參謀。 今年也不例外,面對宋敏一番好意,陶筠推脫不得,只好打起精神應付,見了鄭啟陽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三十來接你,一起回家?” 宋敏進試衣間試衣服,鄭啟陽從對面飲品店買了奶茶回來,插上吸管,遞給她。 陶筠略作遲疑,接過?!安挥?,我二十七就回?!?/br> 聽小孫說,公司二十七就放假。裝也要盡量逼真。 鄭啟陽側(cè)頭望望試衣間,又轉(zhuǎn)過頭來問她:“你辭職的事為什么沒告訴我?” 她低頭喝奶茶?!坝植皇鞘裁创笫拢揖褪遣幌敫闪?。每天累死累活,工資就那么一點點,還不如在輔導班代課呢?!?/br> 聞言,鄭啟陽手摸下巴:“真沒別的原因?” “沒有。” “阿筠啊,看看怎么樣!”宋敏從試衣間出來,扭扭捏捏招呼陶筠。 她應聲而去。 從商場出來天都黑了,宋敏提著大包小包,笑得合不攏嘴。 陶筠一點高興不起來,心里沉甸甸。一想到過年要回家,心里就忐忑。 一年又一年,小時候最渴盼過年,過年就代表著新衣裳和壓歲錢,而今,過年儼然成為一種負擔。 余秀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