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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說得明白,只把吳小姐聽得面紅耳赤,拿團扇半遮粉面,羞愧地低下頭去。 嫂夫人為叫她放心,有些打算也不瞞著,說得開誠布公:“其實我們已有了打算。你兄長昔日有位同窗也未補缺,如今在淮州的歷山書院教書育人。日前薦了你兄長,已有了回音。待過了父親大人壽誕,我們便要啟程去歷山。meimei莫亂了主意,家中二老還要仰仗你的照應(yīng)?!?/br> 兄長能看得開,不擠這座獨木橋,另尋一條出路,委實是個良機。吳小姐雖在閨中,也聽過歷山書院的大名,知道那是陳閣老一手創(chuàng)辦而起,在江南士子中最有名望。替兄長欣喜、替自己慶幸,吳小姐真心祝愿兄長有個好前程。 心事已了,這等可有可無的官宴便更不在意,不過為著應(yīng)酬些閨中姐妹,她不好缺席。吳小姐淡淡衣衫楚楚細妝,本沒有貴重的首飾,隨意挑了朵絹花應(yīng)景,一眾姹紫嫣紅之中,反如青青白蓮卓爾不群。 面對席上珍饈美味,梁錦官瞧也不瞧,只將目光頻頻望向?qū)γ妫脜切〗闱锊ㄟB連,暗地里吩咐丫頭仔細瞅著,莫在官宴上興些幺蛾子出來。 瞧著夏鈺之多飲了幾杯,出去吹風(fēng)的機會,梁錦官也推說起身更衣,跟著起了席。 循著前頭的身影出來,梁錦官仗著地形熟悉,立在蕪廊的拐彎處,瞧著夏鈺之一路前行,沿著回廊走到不遠處粉墻下的樹影中納涼。 一旁只有小廝遠遠跟隨,并不近身伺候,正是搭訕的好時機。梁錦官便招手吩咐丫頭去泡一壺加了蜂蜜的涼薄荷茶來。 五月黃昏的風(fēng)還帶著粘稠,因是臨著湖,添了些涼爽。夏鈺之愜意地立在樹下,咀嚼著肖洛晨帶來的消息慢慢整理思路,并不急著回去花廳。 夜風(fēng)輕流時,頭頂樹葉樅樅作響,夏鈺之隨手摘了片葉子含在口中,獨自瞧著遠近的風(fēng)景。他挺拔的身子立在高大的榕樹下,襯著一地瓊?cè)A灑落,樹枝搖曳,遠遠近近有花影鋪沉,看醉了梁錦官的眼。 接了小丫頭呈上的托盤,梁錦官拿手試了不涼不熱的溫度,便落落大方上前奉茶,并不怕在陌生男子面前拋頭露面。 填漆描繪海棠花的紅木托盤上,是青釉繪三秋桂子的蓮瓣嘴瓷壺,青釉的金線盅小巧玲瓏,里頭一盞碧瑩瑩的薄荷茶,透著清淺的藥香,十分沁人心脾。 梁錦官裊裊婷婷走到樹下,福身斂禮,輕輕喚了句公子,便將手中茶盞奉上:“一盞薄荷茶最能生津止渴,替夏公子解酒?!?/br> 莫道無錫太守迂腐,單看這一盞醒酒茶就夠十分可口。瞧著那茶湯清醇剔透,帶著薄荷的香氣,還有蜂蜜的甘甜,夏鈺之暗贊太守安排的周道。 正是口渴之際,任憑面前梁錦官精心裝扮,袖底暗香襲人,言語如何動人,還不如夏鈺之面前的薄荷茶來得養(yǎng)眼。 夏鈺之接了杯子,將清涼的薄荷茶一口飲盡,依舊意猶未盡。見面前的女子端著托盤并未離開,便自己提起壺來又斟了一杯再次喝干,才將杯子放下,重新向梁錦官道了謝,依舊立在樹下。 梁錦官也不走開,緋紅色的緙絲長裙上結(jié)著細長的絲帶,將本就纖細的身姿掐成纖腰一束,腰間飾了一枚滿月型并蒂荷花的玉佩,還掛了只通透的白玉雙環(huán)。 上前一步接夏鈺之的茶盞時,隨著她的行動,那腰間的環(huán)佩便開始叮當(dāng),泠泠有聲。梁錦官額前覆了纖長的劉海,此刻揚起頭來,一雙杏仁美目格外動人。 夏鈺之方才發(fā)覺,并不是太守府上的丫頭裝扮,能穿著這一身緙絲,恐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千金。怕唐突了人家姑娘,便客氣地說道:“一時疏忽,未曾留意,多謝姑娘賜茶”,連她姓甚名誰也懶得多問,便想告辭離去。 梁錦官離夏鈺之不過三五步之遙,近距離瞧起來,比龍舟賽上更為動人。正是深深沉醉于對方動人的陽剛撖氣息,覺得一次比一次更令自己側(cè)目,那一顆悸動的芳心又雀躍了幾分。 內(nèi)宅里的繞繞彎彎,梁錦官見得多了。若是存心做妾,亦或一夕風(fēng)流,大可設(shè)個酒后亂性的局,對方顧忌名聲,或許能順舟推舟。 只是,那便成了自己一輩子的污點,再也洗不干凈。(。) 第二百二十九章 火花 梁錦官膽大心大,便是要不了正妻的名頭,也要個對方傾心相待,日后才好琴瑟和諧。在自家別院設(shè)局,原也不是沒想過,思考了一個下午,梁錦官連那催人情欲的線香都備得妥當(dāng),卻在最后當(dāng)口扔進了湖里。 身份云泥有別,敢算計閣老府的公子,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后果。一個把握不好,自己聲名狼藉不說,更是連累了剛剛與安國王府搭上話的梁家,還有遠在皇城的姑媽一家。 梁錦官是出色的商人,不能做這風(fēng)險太大的買賣。何況,方才瞅得明白,夏鈺之的小廝雖不近身,卻總在十步之外從不離開。 金吾衛(wèi)副使身邊的貼身小廝,看似純良無害的清秀小書童模樣,梁錦官毫不懷疑那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更不能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把自己搭進去。 自問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便不敢動那些歪心思,梁錦官只好光明正大行事。她借著斟茶上來攀談,不過想在夏鈺之面前留個印象,待他日進京再做圖謀。 正想著如何報上自己的姓名,卻見夏鈺之雖然飲了熱茶,語言依舊客氣冷淡,對著自己像對著太守府的丫頭一般尋常。 梁錦官不甘心,卻自矜身份,并不死纏爛打。 她含笑還禮,將手里托盤交與丫頭,做個賢良溫順的樣子準(zhǔn)備告退。 瓊?cè)A玉樹下,梁錦官忽又回頭顰顰一笑,容色十分璀璨。她好意提醒道:“熱身子最耐不得涼風(fēng)撲,公子今日出了一身汗,須要注意保重身體?!?/br> 對方說得在理,夏鈺之便含笑點頭,又淺淺回了一禮。 蕪廊下,正是早先與梁錦官口角的陸家小姐面帶譏笑倚欄而立,將梁錦官的矯揉做作看了個十成十,輕輕哼出聲來。 方才見梁錦官目光飄乎,陸小姐卻未發(fā)現(xiàn)那屏風(fēng)縫隙的玄機,只怕是梁錦官想要算計人,這陸小姐一心要找回龍舟賽上的場子,便暗暗留了心。 梁錦官前腳出門,她后腳隨上。特特扶了小丫頭出來尋找,正瞧見梁錦官故做賢淑,借著送茶與夏鈺之搭話的這一套。 陸小姐輾轉(zhuǎn)打聽了來人的身份,又從父親口中得到了證實,便頗有些不安份的心思。只是若論行事,陸小姐雖然有心,卻無膽像梁錦官那樣自薦。 見梁錦官與夏鈺之立在樹下說話,兩個人臉上都有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