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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江易千錦 內(nèi)容簡介: 逃婚這種事呢,我本是不愿意做的,可一個不小心,我居然也踏上了逃婚之路。 然而逃婚雖易,生活卻很難。 所以這一逃,不光把行李丟了,銀子丟了,就連自己的身體都弄丟了。于是從此,沒了親人,沒了朋友,我徹徹底底變成孤家寡人。 其實孤家寡人我也是能接受的,可為什么我卻莫名成了武林公敵?又為什么,朝廷中人也對我念念不忘?我不過是想過點安穩(wěn)的日子,有那么難么? 說好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呢??! 第一章 逃婚 荀安城外五里有個尤華村,村東頭有個膀肥腰圓的尤,養(yǎng)著一個呆頭呆腦的男娃和一個精靈鬧騰的丫頭。 自然而然地,這丫頭是我。 男娃比我大兩歲,性子生得木訥,卻得了個頗有文化感的名字,尤斌。說它有文化,不過是因為它筆畫比較多,村里大多數(shù)孩子寫不來,于是大伙都覺得,以后他若不當(dāng)個狀元郎委實對不起他這名字。 可這種時候,他都只嘿嘿笑著,用手摸著后腦勺點著頭說好。 于是大伙兒猶如潮涌一般的期待感與崇拜感瞬間被拆得七零八落。 說起這事尤小二格外憤憤,因為他覺得,他比空有一個名字的尤斌更適合做狀元。于是一掌拍在地上“忽”地一下站起來,卷了個大樹葉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微握成拳背在腰后,搖頭晃腦地問:“你們看,我是不是很有狀元郎的風(fēng)范?” 我們先是一愣,上下審視了他一番,然后齊齊看了眼他沾著草灰的,旁邊幾人便笑得趴在了地上。 一說:“哈哈哈……哈哈……你聽說過哪個狀元郎鼻涕都流到嘴里的?” 尤小二連忙抬手抹了把鼻子,結(jié)果半張臉都被抹上了一層灰。 一說:“那個……小二,你見過哪個狀元郎跟個屎殼郎般把自己搞得渾身是屎的?” 尤小二連忙前前后后地看了一番,一邊說著“哪里有屎,哪里有?”一邊使勁拍著自己衣服。一時間他周身全是灰塵,以至于在旁邊的我們都被撲了一臉。 又一人身子后傾,邊用手在面前扇著邊說:“咳咳……小二,其實他們說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見過哪個狀元郎叫小二的嗎?” 話一落,自然又引起一陣大笑。 小二頓時頹然,頗有些垂頭喪氣地擠到我身邊:“十一,你說說,我能當(dāng)上狀元郎么?” 我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但又覺得不能隨便打擊一個大好孩童的進(jìn)取心,于是小心措辭道:“夢想還是要有的,你若肯努力,也不是毫無可能!” 小二一聽,剛剛還頹喪的臉色立馬煥發(fā)了光彩,頗挑釁地看了眼旁邊之人,仿佛在說:“你們看,連十一都覺得我可以做狀元,你們就是嫉妒!” 說起這個,我覺得人生完全就是陰差陽錯。來這村子時我不過五歲,卻恰恰好認(rèn)識這個“斌”字,并且后來,我常跟著尤斌去書舍旁聽,學(xué)起東西比村里所有人都快,久而久之,我便成了村里公認(rèn)的,最有文化的人。 我本不是這村中人。尤說,十多年前一對夫婦把我扔在了村頭,她看我可愛,就將我收養(yǎng)了??捎讜r模糊的記憶中,卻是我自己走到了這里,好似風(fēng)雪太大,我又餓又冷,最后扛不住暈了過去。醒來時是在尤屋里,不遠(yuǎn)處坐著燃著火爐的尤斌。 我頓覺格外溫暖,一個忍不住就涕泗橫流地?fù)涞接葢牙镆八?,可她一巴掌拍在我上說:“別瞎喊,我才不是你娘,叫我尤嬸就行!” 于是從那以后,我就多了一個養(yǎng)母尤嬸,和一個呆哥哥尤斌。 作為村里最有文化的人,我自然要帶領(lǐng)大家做些符合文化人身份的事,于是隔三差五的,我們幾個毛孩子便會巴巴地跑去荀安城。 荀安城中有幾個茶館,但我們一致覺得城中望春樓旁的鴛鴦閣里的先生故事說得最為吸引人,于是那里就成了我們的秘密基地。高興了會來這里慶祝一番,跟家里鬧矛盾了也可以來這里躲一陣。 許是為襯茶樓名字,那先生尤愛講些風(fēng)花雪月之事,大多是公子小姐兩情相悅,卻因為身份地位等原因不得不慘淡收場。這種故事大多能賺得諸多眼淚,我心中也格外戚戚,可對于那種公子與小姐本定有婚約,小姐因為某種原因逃婚,卻又在路途中幸得公子照拂而后愛上公子的情節(jié)我很是不以為然。在我看來,感情這東西是可以培養(yǎng)的,既然有了婚約,好好履行了就是,也省得后面一堆亂七八糟的麻煩。 這日,又是一個這樣的故事,只是小姐愛上公子時公子已被家里逼著另娶了他人,小姐一時想不開從高樓上跳下,公子救了她,可公子摔死了。進(jìn)尾聲時臺下場面很是凄慘,有些姑娘甚至還抬袖抹了眼淚,我扔了顆瓜子到嘴里,囫圇道:“這小姐,簡直忒作了些!” 尤小二點點頭:“是有些作,若她當(dāng)初不逃,他們就可以結(jié)為夫妻幸福美滿地在一起了!” 我深表贊同,并且覺得,若我是個有婚約的人,我絕對不會逃,倒不是真的性子軟弱不敢反抗,只是在故事里,幾乎所有逃婚的小姐,最后都會愛上那個最初她不愿嫁的公子。 我怕麻煩,也覺得人生那么短,根本禁不起折騰。 然而那天回到家里,尤嬸和顏悅色地把我拉到一邊,一旁跳躍的煤油燈把她臉照得油光滿面。她把我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又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后極力柔和地喊了聲:“十一啊……” 我頓時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當(dāng)年她留下我后懶得取名字,又因為一到十都被村里其他孩子用了,便很隨性地給我取名叫尤十一。對此我怨念很是有些深重,可看在她不怎么識字又收留了我的份上,我便大度地接受并保留了這個名字。只是這些年來,她的嗓門一向粗獷,喊我時便顯得自然許多,此時突然溫柔起來,倒顯得這倆字格外地…… 詭異。 我向后挪了一小步,看著她滿臉堆笑的臉,盡量保持著冷靜問:“什……什么事?” “呵呵……”她在我手背上摸了兩下,眼里恨不能溢出光來,“是這樣啊,現(xiàn)在你也十五了,到了嫁人的年紀(jì)……” 我心中一個咯噔:難不成,她要給我定親么? “尤嬸也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也知道,斌兒呆呆傻傻的娶不著媳婦,要不,你就嫁給他吧?” “哈?”我猛然抽出手來,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你讓我……嫁……哥哥?” 然而她完全無視了我,自顧自地從后面箱子里拿出一件大紅喜袍,拽著我就要往我身上套:“你看我喜服都給你做好了,來試試看合不合身!” 眼見著那衣服要套到我頭上,我連忙往后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