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鈍,薄槿依然能輕易分辨出, 他身上夾雜在松針山泉味道里的冷冽寒意,就像剛從冰天雪地里回來一樣。 “幾點了?”薄槿問。 君黎坐到床邊的高腳沙發(fā)上, 握住她沒有插滿針頭的右手, 順便看眼腕表,說:“十二點三十七分?!?/br> 薄槿回憶那件事發(fā)生前的時間,呢喃:“過去了這么久?!?/br> “醫(yī)生說你十一點左右會醒, 稍微晚了一會。不過還好, 沒遲太久?!本鑳A身輕吻她的指尖,說:“阿槿,生日快樂?!?/br> 目光遲緩地望著他, 薄槿終于想起來:“……好像昨天才是。” 君黎輕笑:“所以現(xiàn)在補上?!?/br> “謝謝……”蒼白的唇彎起,薄槿說:“你說的重要的事,就是這件?” “嗯,就是這件。” 薄槿垂眸輕嘆:“真可惜?!?/br> 手指抽緊,君黎眸光微動,終究還是問出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因為是你……” 劇烈的頭痛席卷而至,薄槿閉上眼睛,想自己挨過那陣眩暈欲嘔的劇痛,抑不住顫抖的手卻將她徹底出賣。 心如被千萬銀針扎著,君黎伸手撫在她臉上,輕哄著她:“痛就哭出來,不要一直忍著?!?/br> 薄槿睜開眼睛,虛弱一笑,說:“如果真到那個地步,我會跟你說的?!?/br> 君黎艱難地扯動唇角,收回手說:“好。” “我有點累……” “先睡一會,我會在這陪著你。”君黎輕揉著她冰涼的手,感到一絲溫度后在手心落下一吻,掀開被角把她的手放進(jìn)去。 離開時被勾住手指,君黎一怔,抬頭看向她。 薄槿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簾,食指勾住他的小指,繼續(xù)之前未來及說完的話:“假如不是你,而是別人在那里,我應(yīng)該……不會那么做了?!?/br> 因為是他,縱使她僅快了一秒,被推開的人也只會是他。 君黎安靜地凝視著薄槿的睡顏。 * 由于病人身份特殊,護士長親自值夜巡視病房。 那個原本只能在電視上窺視一二,長得極好看的大明星始終守在病床邊,每一次都會詢問她病人情況如何。 能被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喜歡,就算護士長已經(jīng)年近半百,也禁不住趁換藥的間隙多看了幾眼床上的女人。 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白色的枕頭和床單上,臉陷在柔軟的枕里,氣息稀薄。 護士長后來架不住小護士們的好奇,只好挑些不痛不癢又能滿足人好奇心的東西說: “我大半輩子都沒看到過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躺床上閉著眼也能教人覺得漂亮的,才是真正的大美人兒,比電視里看到的那些女明星高出一截?!?/br> 小護士們表示不相信:再漂亮能比薛紫好看? 可那個病房她們又沒資格進(jìn)去一探究竟。 就連君黎,她們也只是在救護車剛到時匆匆一瞥,那會光被他身上的血嚇著了,沒來及花癡,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急救室的大門后。 護士長又一次換完新點滴,君黎道謝后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五點。 君黎手撐在沙發(fā)扶手上支著額頭,他已超過30個小時未睡,仍無困意,太陽xue上的血管卻不停地狂跳。 記者會上的說明,和之后他不斷向外界透露的信息,似乎完全背離了他的初衷。 那些人的瘋狂經(jīng)過日積月累,最終在心底生根發(fā)芽。不在乎別人的感受,所做的一切,只為滿足自己變態(tài)般的占有欲。 就如昨天那個故意讓馬受驚沖撞休息棚,口口聲聲說自己喜歡他的女孩。 在做出那個決定時,她甚至不在乎“自己喜歡的人”是否也會受傷。 繁亂的心緒如一團荊棘撕扯著全身的血rou,君黎以左手掩面,眸中痛意難忍。 迷蒙中君黎感到溫?zé)岬臇|西順著手指流到臉上,再蜿蜒滑落。 他放下手,原來是滿手鮮血,另一只手也是如此。有的地方結(jié)成干涸的暗紅,又被鮮紅的顏色覆蓋,血液從指縫間滴落。 君黎驚醒,滿室昏暗,腕表上的時間顯示他睡了不到一小時。 心里有一絲異樣,立刻起身查看薄槿。她側(cè)過頭將臉埋在枕中,頭發(fā)擋在臉前隨著呼吸起伏,有細(xì)碎的絨發(fā)輕顫。 她還在睡。 君黎撐在床頭,抬手想撥開她臉上的發(fā)絲,指尖卻在觸到濕潤時陡然僵住。 掰正她的臉,慘白的唇被咬出血,整張臉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在額上沁出,滑進(jìn)鬢發(fā)間。 心中一震,君黎取出消毒毛巾拭去她臉上的汗珠,急問她:“鎮(zhèn)痛泵呢?” “……用完了?!北¢却罂诖⒁詧D減輕腿上傷口的劇痛。 君黎按下床前呼叫鈴,等待醫(yī)生過來時他不停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答應(yīng)過痛得厲害時會跟我說,又說謊了?!?/br> “沒力氣說……” 雖然已經(jīng)熬過最痛的那刻,薄槿仍然控制不住顫抖,說的每個字都拼盡了力氣。 主治醫(yī)生和護士長很快跑著趕來,仔細(xì)檢查一遍,醫(yī)生吃驚:“按理說這些鎮(zhèn)痛藥足夠撐到今天晚上,怎么用這么快?” “她做過一次大手術(shù),會不會和這個有關(guān)?!?/br> “有長期使用鎮(zhèn)痛藥物的經(jīng)歷,不排除產(chǎn)生抗藥性的可能?!贬t(yī)生翻開治療記錄單,“……目前使用的鎮(zhèn)痛藥物劑量已經(jīng)是最大用藥量,再追加會導(dǎo)致過量?!?/br> 主治醫(yī)生急召麻醉科醫(yī)生判斷能否繼續(xù)追加鎮(zhèn)痛藥量,得出結(jié)論前誰也不敢擅自做主,在保證她不會休克的前提下謹(jǐn)慎再謹(jǐn)慎。 君黎不假他手,一遍遍擦去薄槿身上的汗水,還是趕不及汗水浸透病服的速度。正如他只能眼睜睜看她疼到近乎暈厥,卻毫無辦法。 那是無力到極致的絕望。 混沌的睡夢中,薄槿無數(shù)次乞求不要讓她醒過來,但往往事與愿違。 君黎在消毒柜前更換毛巾,忽然聽到薄槿在叫他,便回頭看去。 那雙永遠(yuǎn)明澈清靈的眼睛望著他,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落下,聲音微弱,卻像重錘擊在他的心臟,一瞬間的鈍痛讓他窒息。 “君黎……我很疼……” 手上的消毒毛巾掉到地上,君黎顧不得去撿,拿了新毛巾匆匆回到床邊。 兩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他從沒見到她哭過。即便再痛苦難過,她也會笑著對他說:沒關(guān)系。不要擔(dān)心,我不難受。 唯有一次,在京都清水寺的橋上,他看到過她眼中的水光,可終究沒落下。 而今眼淚怎么擦也擦不盡,君黎心痛難忍,坐到床上俯身圈住她的肩,輕撫著她的頭發(fā)。 漸漸地精力耗盡,薄槿分不清到底哪里最疼,像在對君黎說話,又像是囈語:“我夢到mama了……她帶我回青森,回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