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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字。差不多十分鐘之后,陳晟的掙扎才慢慢平復(fù)下來,虛脫地將抵在枕頭上的臉挪開,微微朝外垂下。他的大腿根部仍然在瑟瑟發(fā)抖,xue口嚅嚅地吞吐出一些液體,但已經(jīng)不包含什么穢物了。左軼這才走近一步。看著那一片狼藉惡臭的床單,和陳晟一片狼藉惡臭的身體,皺了眉。“你應(yīng)該等五到十分鐘再拉?!彼局樦肛?zé)道。他還備了屎盆,結(jié)果一點沒用上。陳晟沒理他。閉著眼一動不動。日你媽。然后真是一場混戰(zhàn)啊。勤勞愛潔的左醫(yī)生,不得不從他那一丁點都不配合的俘虜?shù)纳眢w下面,努力地一點一點抽出那張慘不忍睹的床單,直接打包扔掉——真是苦了收垃圾的清潔工了。然后濕毛巾沾水給他搶回來的大爺擦身體,揩屁股,洗大腿。末了他另拿一塊毛巾給陳晟擦臉,嗅了嗅對方汗?jié)竦念^發(fā),覺得應(yīng)該洗頭了。這事情……才是個技術(shù)活。6他拆了鎖在床頭的鎖鏈,只留了手銬腳鐐在陳晟身上,然后抱陳晟去洗澡。從臥室到浴室短短幾步路,陳晟一丁點都不出乎左軼意料地,抓緊一切機會掙扎。可惜他連續(xù)打了三天營養(yǎng)針,又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噴射,身子骨實在是沒有瞎蹦跶的本錢。竭盡全力才往左軼臉上揍了一拳。左軼剛剛消腫的臉頰又泛了一片微紅,將陳晟摁在浴室墻上,一手死死按著他的腰,一手死死扣著他掙扎的手腕,木然地看著地上破碎的新眼鏡。規(guī)規(guī)矩矩戴了二十年鏡架的左醫(yī)生,開始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去配副隱形眼睛。以陳晟這種兩天打碎他一副眼鏡的效率,左醫(yī)生目前仍在試用期的工資十分吃不消。那些即將用在陳晟身上的、保質(zhì)保量的情趣用品也價格不菲,左醫(yī)生是位遵紀守法(?)勤勤懇懇賺工資的良好市民,積蓄纖薄,苦處良多。他一邊認真計算著養(yǎng)一只陳晟要花多少錢,一邊從褲兜里又摸出另一副手銬,把陳晟銬在鐵水管上。陳晟赤身裸體地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閉著眼睛微微喘氣,看似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其實在讀技能條。左軼怕他著涼,專門去拿了一張大毛巾墊在地上,然后彎腰去抱他,想把他挪上去——然后就被讀完條的陳晟姿勢精準地一個倒掛金鉤!正中胸口!左醫(yī)生倒退兩步,捂著被踹出一個水腳印的胸口,以紋絲不動的面癱臉默然了片刻,終于忍過最初那陣劇痛……然后指著頭頂上掛浴簾的鐵桿,“你再動,我就把你吊上去,”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倒吊?!?/br>陳晟怒目熊熊地瞪他,手銬摩擦著水管哐當(dāng)作響,在生動形象地想象出了自己被倒掛在上面的蠢樣之后,憤怒地停下動作。左軼把陳晟拽起來坐在地上的大毛巾上。因為家里沒有小矮凳,所以坐在一個倒扣的水桶上,然后給他淋濕頭,開始往他頭上打泡沫。陳晟剛噴完的菊花還微腫著,這個坐姿令他有些難受。他死死咬著牙,眼色血紅地盯著浴室角落里一只正在倉促逃竄的小螞蟻,任由左軼在他腦袋上動作。身后那個王八蛋技巧極其爛,搞得他滿頭都是亂七八糟的泡泡,還淌得滿背都是,他像一只被變態(tài)路人逮回家、被蹂躪一番之后又被強行摁進澡盆里洗澡、垂死反抗卻慘遭失敗的大型野貓,頂著一頭濕漉漉的亂毛,落花流水,滿心殺意。冷不丁一大坨泡沫流進了眼睛里,陳晟吃痛地閉眼別了別頭,然后被左軼摁住了。左軼湊過身,用滿是泡沫的手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掰過來,認真地看了看,然后在蓬蓬頭下沖了沖手,用拇指指腹輕柔地把他眼角的泡沫揩去了。陳晟皺著眉,感覺到疼痛感減輕了,于是下意識地睜開眼——正對上左軼貼近的雙眼。之前一直遮擋它的金絲眼鏡還孤零零躺在遠處的地上。距離太近,姿勢太曖昧,連對方鼻翼里呼出的溫?zé)釟庀⒍寄芨杏X到,兩人都愣了一愣。陳晟立刻充滿敵意地皺起眉,將殺意都武裝進瞳孔里,而左軼……左軼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專注與渴求。無視陳晟兇狠的怒意,左軼的視線慢慢下移,目光像一臺激光掃描的醫(yī)學(xué)儀器,機械般冰冷,卻又帶著穿透身體一般的怪異的熱度。慢慢地,從陳晟的鼻翼,滑向他的唇、喉結(jié)顫抖的脖頸、鎖骨的交匯處,然后順著胸肌的光滑起伏滑向小腹……陳晟的眉頭越來越皺,第一次注意到左軼看自己的眼神——左軼的目光太純粹,那是種純粹的對他身體的專注與渴求,不包含任何的雜質(zhì)。它帶給他一種怪異的惡心與排斥感。而這種感覺,竟然似曾相識。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變態(tài),究竟是為什么將他綁架到這里,為什么對他做這種事情——這些問題,他一直在用這幾天難得的清醒時刻在思考。而這個變態(tài)此時的眼神告訴他,他不為錢財,不為利益……似乎只是為了他本身?但是為什么是他,而不是別人,這個變態(tài)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沒有人膽敢用這種目光看他,沒有人膽敢對他作出這種事情……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左軼用眼睛把他渾身上下都洗了一遍,然后木著臉退回去,繼續(xù)給他搓頭發(fā)。而陳晟目光陰沉地看著地上的一坨泡沫,皺著眉頭持續(xù)地思索,竟然十分難得地保持了安靜與配合。左軼搓洗完畢,仔仔細細地將泡沫沖洗掉,然后用一張裹尸布一般的大白浴巾裹住他的身體,解開銬在鐵水管上的手銬。他俯身去抱陳晟起來,被陳晟推開。左軼下意識地以為他又要掙扎,迅猛地在腦子里畫出陳晟身上的xue位圖,準備一勞永逸地拍暈他弄回去,結(jié)果陳晟只是自己扶著墻慢慢地站起來,拖拉著腳鐐,虛弱而步履微抖地,走出一步,企圖有點尊嚴地自己走回去。然而下一步就軟下去了,如果不是左軼及時從后頭抱住他,差點就啪嘰摔個臉著地。陳晟靠在左軼懷里沙啞地罵了聲草,這次終于識趣地放棄掙扎,長手長腳地被左軼抱回床上——這個變態(tài)的力氣真是大到令人不爽。兩人都消耗過大,沒心思再彼此折騰。被銬回床上的陳晟沉默地對著天花板發(fā)呆,持續(xù)他深沉的思考,而左軼收拾了一番殘局,給自己洗了個澡,就倒回床上,十分自然地將一只手臂摟在陳晟腰上,將兩人的頭部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預(yù)防陳晟咬他——疲憊而迅速地睡著了。陳晟聽著身旁平穩(wěn)綿長的呼吸聲,大睜的雙眼望向黑暗。早上左軼照例熱了牛奶,煎了蛋,夾三明治。幾乎沒抱什么希望地用塑料盤端去陳晟面前,擱在他床頭,然后轉(zhuǎn)身去拿營養(yǎng)劑——他已經(jīng)預(yù)計到陳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