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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發(fā)義軍的士氣和推翻舊王朝的決心,扎尼沁甚至能想象出那個熱血沸騰的歡呼場面。第三種可能是流落在民間,亂世之中,沒有人能夠茍且安生,桃園也只是傳說,趙錦是嬌貴的王爺,受不了苦難,顛沛流離會拖垮他的身體,很可能死於戰(zhàn)亂。最後就是目前這個選擇,當然是劉正清一手幫趙錦決定的,雖然當了單景的傀儡,但有劉正清的巨大財力供給著,能保證一輩子好吃好喝,過以前的優(yōu)越日子,除卻換了朝代,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劉正清投了最安全的注,若是在前兩種去向,為了政權(quán)目的,趙錦注定死路一條,扎尼沁可不一樣,他不單占領(lǐng),還要統(tǒng)治這個國家,從對待前朝人的態(tài)度,百姓們就能看出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越是慈善越受百姓歡迎。在京城依然住他的六王府,過他的安定享樂日子,不受戰(zhàn)爭之苦,是趙錦最好的選擇,劉正清當真是為趙錦打造了一條最為平坦的路。不過趙錦顯然不領(lǐng)情,寧愿受凍挨餓也不要榮華享受,對劉正清更是深惡痛絕,劉正清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又不向趙錦解釋,扎尼沁都替他著急,劉正清和趙錦像是活在兩個世界的人,趙錦養(yǎng)尊處優(yōu),腦袋單純,根本就不能考慮到事情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復(fù)雜,與精明狡猾的劉正清正好相反。扎尼沁并不看好這兩個人,但劉正清幫了單景很大的忙,他還是希望趙錦好好活著,平平安安的,用來約束劉正清。扎尼沁忘了一點,劉正清的心思豈是人隨便就能猜出來的。後來扎尼沁還在對著趙錦絮叨的時候,劉正清回來了,他先是測了測趙錦的額頭,好像滿意了,嘴角揚出一抹淺笑,隨後心情也轉(zhuǎn)好了。“巴吉曼怎麼樣了?”劉正清倒沒忘這茬,以前趙泰活著的時候,趙錦因莽撞闖的禍多了,劉正清沒少暗地里給這位王爺平息,要連著幾天不出事,倒不正常了。“倒是醒了,就是喊腦袋疼,太醫(yī)說還要修養(yǎng)一個月?!卑图詮哪谴蚊偷匦蚜擞只柽^去之後,太醫(yī)給他開了幾副補神的藥,這才又轉(zhuǎn)醒,當然開口就是罵趙錦,這扎尼沁可不能說。“皇上沒生氣嗎?”劉正清顯然猜到了這一步,沒等扎尼沁說,自己先提了出來。扎尼沁倒猶豫了:“父王很惱火,還嚷著懲治趙錦?!彼笛劭戳丝磩⒄?,見對方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暗道原來他心里有打算了。劉正清坐在趙錦身邊,手掌拂過對方長長的劉海,發(fā)際上的美人尖若隱若現(xiàn),他露出個寵溺的表情:“你幫我轉(zhuǎn)告皇上,談好的餉銀劉某會如數(shù)拿出,只當是給大王子賠罪。”南宮第五十四章“餉銀的事可以以後再說,況且是巴吉曼害人在先,父王要懲治趙錦只是氣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眲⒄逯鲃雍献鳎屧崆吆苓^意不去。劉正清卻打定了主意,毫不吝嗇:“南下征戰(zhàn)迫在眉睫,本來就需要餉銀,我又是全力支持單景,出些銀子是應(yīng)該的,你不要推卻。這次出征的主帥是誰?”扎尼沁一聽皺了眉:“攻入京城一戰(zhàn)是我立的頭功,巴吉曼便想打下南方吃平一局,他現(xiàn)在重傷,父王打算派我南下,等他康復(fù)了也許會對付義軍?!?/br>“這麼說你是勝券在握了,”劉正清習(xí)慣性的把趙錦的被子緊了緊,雖然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動過,“錦幫了你的忙,你該感謝他?!?/br>“是,巴吉曼已經(jīng)不足以與我爭王位,父王也清楚這一點,但他怕我篡位,巴吉曼手底下還留有不少兵力。”“你打算如何應(yīng)對?”“我只需向南推進,擴展土地,巴吉曼即使能平息義軍,還是比不過我的功勞,迫不得已的時候,我會先發(fā)力,勸父王退位。”扎尼沁心里早就謀劃好了。“恩,希望那天不會太久。”劉正清還是很樂意提早看到扎尼沁登基。扎尼沁躊躇滿志,充滿信心:“我肯定會給百姓一個蓬勃的王朝。”“不知道我們能不能趕上那個時候?!眲⒄鍖χw錦低嘆。扎尼沁上前一步,信誓旦旦道:“放心好了,我保證你和趙錦過上安定的生活?!?/br>當從劉正清舊宅槐樹下挖出一箱箱的銀子,單景皇帝不禁尋思劉正清狡兔三窟,哪里都能藏錢,顯然這些銀子不是北陽國庫的,這就說明劉正清手里還有更多財富,至於具體多少,怕是只有劉正清自己清楚。被壓榨這麼多錢財,私儲而不流通,難怪北陽百姓窮困,民不聊生。當然皇帝對劉正清的慷慨十分感謝,親自去六王府看望趙錦,還替巴吉曼賠了不是,給了趙錦天大的面子,雖然趙錦昏迷不醒,對此事一無所知。單景人底子都硬朗,沒過幾天,巴吉曼能走路了,得知扎尼沁準備出征,非要披甲上戰(zhàn)場,不落在弟弟後面。趙錦卻一直沒有醒來,劉正清破了財,換來二人的平靜,除了扎尼沁偶爾來造訪,告訴他局勢的變化,跟他請教些事情,單景王朝忽略了這兩個人。劉正清早把管家下人遣散了,府里空蕩蕩的,他每天過著有序的生活,期待著趙錦睜開雙眼。這幾日天氣都很冷,到了傍晚北風(fēng)喧囂呼嘯著,肆虐的聲音都能透過窗戶,傳進耳際。劉正清收拾完畢,又在火爐里添了炭,這才解衣上床,像往常一樣把那具蒼白的身體摟在懷中。趙錦又比以前瘦了,他的骨架并不大,透過削瘦的皮rou,劉正清能感覺出他纖細的骨頭,劉正清想,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輕易掰斷,便不敢抱他太緊。趙錦早先練過舞,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柔韌,能彎折成多種角度,與劉正清硬邦邦比鐵還結(jié)實的身體截然不同。劉正清將他攬在懷里,見趙錦額頭上溢出細密的汗珠,知道他熱了,便撤了一床被子,身體也與對方拉開了距離。他每天對著沒有知覺的人,自己也得出了一套消磨時間的法子,展開趙錦的一只手,與自己的手對在一起,小巧的手掌被粗糙的大掌比了下去,差了好大一截。劉正清改握住那只手在自己掌心,觸感跟沒有骨頭似的柔軟,經(jīng)過幾天的護養(yǎng),原本凍紅腫的雙手恢復(fù)了潔白和柔嫩,不像自己的似的,既粗糙又印著一道道丑陋的疤痕,布滿了重重的厚繭再也無法消磨。他受的那些苦,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來的。趙錦看不起他,總罵他是奴才,是因為劉正清確實給人當過奴才,劉家被滿門抄斬後,漏網(wǎng)的他無依無靠,四處流浪乞討,後來在權(quán)貴人家當下人使喚,他小時候自閉沈默,辱罵挨揍是家常便飯,那時候他只有十歲。轉(zhuǎn)眼十二年過去了,期間他總回憶著趙錦的模樣,沖他甜甜地笑,發(fā)出稚嫩的聲音:“你真好……”劉正清被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