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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眉眼是微笑,卻沒有絲毫笑意。飛白,這笑話不好笑。你知道,我有血有rou,與你一般平等自由,沒理由任你處置。 顧飛白把手插入口袋,低頭,半晌,卻笑。我想學肥皂劇,抱住你,給你一個無法呼吸,隨便你死或者我死都很好的吻,可是,溫衡,你真無趣。 阿衡愣,啊,隨即,笑開了,飛白,這不是我們的方式,極快節(jié)奏的生活才需要用吻點燃熱情的速食戀愛。 顧飛白眼中有著的小光明,卻一瞬間熄滅,黯淡了——可是,我們之間連熱情都沒有。 他張口,下定決心,想說什么,阿衡卻微笑,低聲——飛白,有什么話,你遲些再說,嗯,一月十號零點之后,都可以?,F(xiàn)在,我很累。 隨著不遠處飛機的起飛,轟隆的,蓋住了所有的聲源。 她看著顧飛白的眼睛,輕咳,臉上浮過紅暈,山水的溫柔,小小的尷尬和認真。 她說,我真的很適合做妻子,忽略熱情,你可不可以再認真考慮考慮。 chapter70 Chpter70 一月九號,H城,迎來二零零三年的第一場雪,游飛如絮,比起春日宴,不差分毫,不知是不是養(yǎng)了太多的才子佳人,整座古城作派也是日復(fù)一日地念成詩意。 阿衡早上接水的時候,滑倒,不小心把水壺打碎了,澆了整條褲腿,冒著熱氣兒??扌Σ坏茫坏脕G了舊的,去買新壺。 路上遇到班長小胖,正吭吭哧哧地吃包子,看見她,揪了小辮子,就問,孩子,復(fù)習得怎么樣了,你可別再讓我在二三四五六班那幫兔崽子面前抬不起頭,可憐你哥一張老臉,全毀你手上了。 阿衡= =,小胖,班長啊,你相信我一次不成嗎,我以前,真的是好孩子的呀。 小胖凍得臉通紅,抽鼻子,塞包子,你拉倒吧,我信你,我瘋了。好了,今兒哪兒也別竄了,跟哥一起上自習。 小胖是個笑起來臉能擠成包子還帶幾個褶兒的孩子,心眼兒好,負責任,很受大家愛戴。不過太霸道,在班里是絕對的一黨專政,說一不二的主兒。 他說阿衡要去上自習,咱孩子就非得去,晚一秒,能把你說得沒皮沒臉今天叛黨明天叛國還不給緩刑。 真的,老霸道了= =。 阿衡于是只能哦,提溜著新壺,跟在小胖身后,晃蕩到了自習室。 臨近期末,自習室人很多,找了半棟樓,都是滿滿的,最后,在五樓,總算看見一個人少的,剛想進去,小胖指著最后一排角落的倆人——誒,不是顧師兄嗎,那個,杜清? 阿衡看了一眼,點頭,說是。 小胖納悶,他們怎么湊到一起了。 阿衡笑,人生何處不相逢,你吃個包子,我買個壺,都能碰到了。 小胖嘀咕,倒也是。 忽而,轉(zhuǎn)念,合門,義正言辭。不行,這個教室不能進,溫衡見不得顧飛白。 阿衡啞然失笑。 溫衡見不得顧飛白,這句話,是小胖的名言。含蓄地點出了溫衡看見顧天才就要隨時撲過去的客觀囧態(tài)。 小胖拍阿衡肩,你也別黏他黏這么熱乎了,到時候,沒新鮮感了,心思容易長歪,有你哭的時候。哥是男的,清楚男人怎么想。 阿衡說,你哪只眼看見我黏他了。 小胖拍拍書包上的雪,說,也不是黏,怎么說,應(yīng)該是你依賴他,你看不見他,你……你就心慌我跟你說。 阿衡= =,真……一針見血。 她一直在定位自己對顧飛白的感情,發(fā)現(xiàn)喜歡呀愛呀的離自己似乎都太遠,可是,看不見他,會不自覺地回想起自己抱著皮箱子在天橋上饑腸轆轆的感覺,然后,沒有著落沒有安全感,真的……很難熬。 于是,逆向思維,B城某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會員,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么想的,真的真的可以確定不是喜歡,卻會想起排骨美味的感覺。 小胖說,你想過將來嗎,我讓你好好學習,跟害你似的。你天天想著怎么多掙一兩塊錢,少了一兩塊錢,是能餓死還是怎么的。顧師哥能一樣嗎,你不努力一把,以后別說追隨人腳步,能把你甩出撒哈拉。就為了一點錢,鼠目寸光,庸俗! 阿衡低頭,真的,會餓死。少了一毛都能。 癟下去的肚子,以及癟下去的……自尊。 到傍晚,小胖才伸了個懶腰,放行。 阿衡匆匆回到宿舍,放下壺,換了衣服,準備去打工的地兒。 杜清已經(jīng)回來,寢室其他人也都在。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怪,看著她,欲言又止。 阿衡納悶,怎么了。 低頭,發(fā)現(xiàn)床下一片狼藉,原來放大箱子的地方,空了出來。 阿衡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看見,比劃著箱子的大小,我的箱子,你們見了嗎。 寢室小三一向心直口快,憋不住,開了口,阿衡,不是說你,這么晦氣的東西,放寢室,怎么不和大伙兒商量商量。 阿衡低了頭。她沒有家,要放在哪里。 小四淡淡開口,阿衡,這事兒你做得不對,箱子的事且不說,二姐和顧飛白的事兒,你怎么不和大家說清楚。她受的委屈不小,你不能仗著大家疼你,就不顧念姐妹情分。 阿衡看著杜清,伸手,面色蒼白。箱子呢,我的箱子呢。 杜清低頭,阿衡,我想通了,飛白我不跟你爭了,顧飛白說我比你堅強,離開他還能幸福,可是你不同。你心里一直有很大的創(chuàng)傷,親眼看著爸爸心臟病發(fā),從掙扎到死亡…… 誰要聽你說這些,我比你清楚。 阿衡看著她,冰涼了血液,吸氣時,心都是疼的,小刀剜著,一下一凌遲。 大吼了出聲。 我的箱子呢。 箱子呢。 茫然地看著寢室四周,書桌,雨傘,水壺,鏡子,拖鞋,每一樣,都在。 可是,箱子呢。 爸……爸呢。 小五不忍心,閉眼,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 阿衡走了過去,一步步,冰涼的把手,狹小的難以忍受的空間。 地上,凌落著她的大箱子。 一張車票,帶她到這里來的車票。 一身孝衣,她為別人的父親哭喪時穿的。 一個木牌子。 慈父溫安國之位。 常常,無法忍受時,躲在這里,抱著父親哭泣。 爸爸,我也很想成為所有人都喜歡的好孩子??墒牵嗯Σ艍?。 地板多涼,她們卻把你放在地上。 她轉(zhuǎn)身,狠狠地打了杜清一巴掌。 她說,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她曾經(jīng)說,爸爸,我好像多了五個jiejie,她們對我,可好可好了。 驀然,看著她們,眼中卻早已不是痛意。 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