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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見李清珮不理它,有些委屈,費了一番力氣跳上了凳子上。 它走到李清珮的跟前,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她的手心,蹭一蹭就撒嬌一般的喵喵叫,然后睜著一雙無辜的琥珀色眼睛望著李清珮,那毛茸茸的手感,咩咩的叫聲,讓李清珮心都軟了。 伸手把嘟嘟抱到了懷里,嘟嘟高興的發(fā)出呼嚕聲,李欽佩忍不住笑了出來,摸了摸它軟軟的耳朵,說道,“你這個小壞蛋!” 這邊李清珮因為嘟嘟這只淘氣的貓雞飛狗跳,□□卻是張燈結(jié)彩,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等著夜色寂靜,賓客散去,秦王穿著一件大紅色的緙絲喜服踏入了洞房內(nèi),長幾上點著龍鳳喜燭,將屋內(nèi)都侵染上喜氣的紅,他看到床上端坐一身影纖細(xì)的女子,蓋著紅色的蓋頭,下面的流蘇隨著從半開的窗欞吹進(jìn)來的夜風(fēng),微微晃動,根根都挑動著他的心神。 一個年約四旬,打扮很是得體的婆子上前,笑著說道,“王爺,奴婢是王妃的奶母,夫家姓康?!?/br> 秦王點頭,道,“康嬤嬤,王妃初來乍到,想來多有恐慌,有勞康嬤嬤照顧著,這是一點心意。”這話說完看到身后跟隨的丫鬟遞了給荷包給康嬤嬤。 康嬤嬤自然看不上這一點銀子,但是這是秦王給她和王妃的體面,歡天喜地的拿了道,“多謝王爺,祝王爺和王妃早生貴子?!闭f完走到王妃馮婉貞跟前,悄聲叮嚀道,“王妃,您可是要伺候好王爺,不可意氣用事,奴婢先退下了?!?/br> 馮婉貞顯然有些緊張,但還是溫聲應(yīng)道,“奶母,我曉得了。” 等著洞房內(nèi)只剩下秦王和馮婉貞,他掀開了紅蓋頭,看到嬌羞的新嫁娘羞澀的朝著他笑了笑,燈下女子氣質(zhì)婉約,眉眼動人,簡直無可挑剔,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覺得心里剛才那一點的激動一點點的散去,只余下沙漠中的荒蕪來一般的空冷來。 馮婉貞早就聽說秦王性情內(nèi)斂,有些冷漠,但是她想著那是因為旁人沒有走到他身邊去,如今他們是最親密的夫妻,以后也會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早晚也會把她放到心里去的。 努力忽略掉秦王毫無波瀾的目光,道,“王爺,要不要妾身伺候王爺漱洗?!?/br> 兩個人都出身顯貴,自然不會自己親手做這種事,這不過是馮婉貞想要貼近彼此而說的客套話。 但是顯然奏效了,馮婉貞見到秦王溫和的道,“這種事還是讓下人去做吧,想來王妃今日也是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進(jìn)宮謝恩?!?/br> 這婚事是太后親點的,少不得要進(jìn)宮應(yīng)酬,要是換做李清珮,恐怕就會歪著腦袋問秦王,“妾身穿什么合適?早上會還來得及吃早膳嗎,要不要藏一些糕點在衣袖里,皇帝陛下兇不兇……”問的問題顯得很是愚蠢,可是她目光明亮,帶著少女似的坦誠,讓你覺得心里憐愛的不行。 “妾身知曉了。”馮婉貞恭敬的說道。 秦王別過頭,掩飾自己漸冷的目光,馮婉貞怎么會和李清珮一樣,她出身魏國公府,什么世面沒見過,對于她來說,這種入宮面圣的事情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有丫鬟進(jìn)來伺候秦王和新王妃漱洗,散了發(fā),換上里衣就上了床。 這一夜的纏綿自是不必說,馮婉貞婉約端莊,行事大方得體,讓太后娘娘很是滿意,之后接了王府中饋,也是十分老練穩(wěn)妥,不日就在□□站穩(wěn)了腳跟,那賢惠的名聲也傳播了出去。 馮婉貞上面沒有婆婆需要伺候,正經(jīng)的婆婆在宮里,是太后娘娘,自然有皇后娘娘服伺著,她只需要一個月進(jìn)宮一次問安就好,□□里的侍妾也都送走了,獨有她一人,秦王雖然公務(wù)繁忙,但是每次回來必然會她同房,很是敬重著她,說起來沒有比她嫁的更好了…… 只是人往往越是順?biāo)欤炊绞窃谝庾约旱貌坏降臇|西,馮婉貞總覺得秦王對她太冷漠了些,雖然他們這些夫妻相敬如賓的多,但她想要更親近秦王一些,只是每一次都會碰到軟釘子。 不過這些都和遠(yuǎn)在通州的李清珮無關(guān)。 如今的李清珮幾乎是馬上就喜歡上了現(xiàn)在的日子,每天早上在窗外小鳥的叫聲中醒來,然后漱洗之后用早飯,再也不用為了配合秦王不能吃辣的口味避開辛辣之物,早上喝一碗酸辣甜的胡辣湯,幾個小鮮rou包,出一身汗,然后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個花瓣澡。 早上彩蝶會拿了不同的花瓣,今日芍藥開的好了,那就摘芍藥的,明日去早上的集市發(fā)現(xiàn)有新鮮的漂亮的玫瑰,又會用玫瑰的花瓣來。 泡澡之后就穿著她最喜歡的衣服,再也不用為了配合秦王的喜好穿一些素凈的衣服,她想著大紅就是大紅色,石榴紅就是石榴紅,亮眼的橘色就是橘色……,不需要任何的忌諱。 就好像是身上的束縛被剪斷,完全放飛了自我。 不過幾日,李清珮就養(yǎng)的水靈清透,原本就是十足的傾城美人,如今一舉一動越發(fā)是叫人瞧著心驚了。 只是這一天早上,李清珮發(fā)現(xiàn)嘟嘟又不見了。 “夫人,都找遍了,沒有看到嘟嘟?!辈实钡臐M頭大汗,忍不住對著李清珮說道,“嘟嘟不會是……” 秀兒染了風(fēng)寒,休養(yǎng)了幾天,都是彩蝶看著,只是彩蝶事情繁多,又怎么能時刻盯著,其實說來說去,還是府邸里人手不夠的原因,也不是李清珮不愿意擴(kuò)充,是一時買不到合適的。 大家族里都是小時候歲開始□□,到了十五六正是得用的時候,這種丫鬟婆子很難買到現(xiàn)成的。 李清珮斬釘截鐵的說道,“什么不會是?肯定就是!走,陪我去趟隔壁?!?/br> “夫人,咱們沒送過拜帖就過去嗎?”彩蝶問道。 “這時候顧不得那許多了,去晚了一步,就等著給嘟嘟收尸吧?!崩钋瀚樅傲宿I夫,坐上轎子就出了門,因為在隔壁不過幾步路就到了。 那門子見到隔壁傳聞中美若天仙的女娘子,眼睛都直了,磕磕巴巴的道,“夫人,我去稟告下,但是我們老爺不一定會見客?!?/br> “煩勞小哥了,我這邊是有急事?!?/br> 李清珮聲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玉質(zhì)般清透悅耳,叫旁人聽著十分的受用,那門子連聲音都不敢大聲了,溫聲說道,“夫人,且等下?!?/br> 片刻之后就見那門子領(lǐng)著王管事走了出來。 李清珮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宅子已經(jīng)十分的美輪美奐了,但是到了這邊才感覺到差距來,這位趙老爺不僅家底豐厚,還很是文雅,一草一木,影壁,雕梁畫棟,甚至是那房梁上的走獸,都顯得很是精致大氣,透著一股說出不來的高華之感。 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還不見那位趙老爺,李清珮就有些急了,直戳了當(dāng)?shù)恼f道,“王管事,我也不怕你責(zé)怪了,嘟嘟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