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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他張口叫孟約留下陪孟老爺,這卻不行,他亦離不開小甜甜和阿雝。所以,在孟約的目光中,王醴只能默默舉杯,也喝了一盞酒。 午飯罷,大佬們回工學(xué)院,官吏們亦各自散去,邵康懷同蕭啟一道走的,蕭啟被灌了個半醉,邵康懷要走時看見了,便提出順道把蕭啟送回家去。遂只剩了一家四口相顧而坐,孟老爺懷里抱著剛睡好午覺出來的阿雝,半晌半晌嘆氣道:“行了,我也沒這么離不得你們,該收拾趕緊收拾,既然邵知府已經(jīng)到了,你們就早點去南京罷?!?/br> 孟約剛想張嘴,孟老爺就擺手阻止了她:“別說留在譙郡陪為父的話,為父不差你陪,真有心,?;刈S郡便是?!?/br> “是。” 打發(fā)走孟約和王醴,孟老爺抱著阿雝臉上滿是不舍,他是不差閨女陪,可他差乖孫陪啊! 所以說,要女婿這種玩意兒干嘛使。 PS:下章就要回南京啦~ 第三六八章 城中風浪深 這因怕離別,說不欲相送,真到要離別時,卻清早起來,忙進忙出,指揮這吩咐那,生怕有一點疏漏。孟約在一旁靜看片刻,側(cè)臉看王醴:“師兄,這可怎么辦?” “實在不成,你再多留一段時間?!笔嵌嗔粢欢螘r間,可不是就此留下,王醴看孟老爺這樣心里也挺不好過的,可要孟約和阿雝長在譙郡,不能在他身邊,那就不是挺不好過,是與末日無異。 孟老爺:“別在一旁小聲嘀咕,院子再大為父也沒老,還聽得清,趕緊都去南京,別想東想西?!?/br> 昨天晚上,孟老爺是忽然就想通了——咱不就干這個的嘛,了不起趕緊把蒸汽機車的速度再提起來,待到只需小半天便能抵達時,就不會這么恨別離。再者工學(xué)院也不止蒸汽機車嘛,不是還有那會飛的玩意兒,指不定將來兩地之間喝幾盞茶就能抵達。 所以,即使是為了能和閨女乖孫之間能經(jīng)常見得著面兒,也要努力鉆研啊! 孟約忙湊到孟老爺身邊兒去撒嬌賣乖:“是我舍不得爹,爹不在我身邊,我怎么辦啊,吃飯都要不香的。” 雖然知道這話有水分,可孟老爺聽著還是開心:“那正好,不是天天喊腰上長rou,胖一大圈,飯吃不香正好能把這一大圈再瘦回來。”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的,提前裝車運到車站去,往貨車廂里一塞,著幾個仆從守著便是。孟約和王醴需要隨身攜帶的“行李”只有阿雝一個,這會兒小家伙還不知道要去刷對他來說還是新地圖的南京呢,呀呀呀呀地在孟老爺懷中沉浸于他自己的小世界。 要說孟老爺最舍不得的,還是這人面兒都才剛看熟的阿雝,一想著阿雝不能第一時間喊他“阿公”,孟老爺?shù)男木吞鄣酶徽l擰成了繩一樣。一路把閨女乖孫還有那討人厭礙人眼的女婿送到車站,孟老爺還是禁不住有些老淚縱橫,孟老爺十分用力才將淚收住,道:“仍要記得為父同你說的話,別不經(jīng)心,自己過日子,不經(jīng)心便要栽跟頭知不知道?” “是,我聽爹的,定日日掛在心頭,如同日日都會念著爹一樣?!?/br> “還是別日日念著為父,有這工夫,不會坐蒸汽機車來一趟啊?!泵侠蠣斦f著,不舍地將阿雝抱給孟約,讓他抱給女婿他是絕對不能干的,哪怕明知道這并沒有什么不同。 “好,就為了家里那么多好吃的,我也得常回來。”蕭啟八成是愛上譙郡了,打算同夫人在譙郡定居,屋院都重新又置辦了一處大的,道是要在譙郡扎根,從此又后就是譙郡人氏。蕭啟不走,廚子和廚娘都不想去南京了好么,最后還是孟約抱著阿雝一起可憐巴巴看袁娘子,袁娘子才心軟同意跟她往南京的。 孟老爺?shù)擅霞s一眼道:“外邊風大,趕緊抱著阿雝上車去?!?/br> 孟約看一眼孟老爺,又看一眼王醴,琢磨著可能是她爹還有話要叮囑王醴,便同仆婦侍女一道先登車。阿雝許是第一回接觸這么廣闊的世界,看到這么多新奇的事物,一雙眼睛溜溜地轉(zhuǎn)都轉(zhuǎn)不過來,小小人兒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叫離愁。出門時喂過奶,這會兒本該犯嗜睡,結(jié)果精神得不得了。孟約見狀,干脆讓奶娘抱著在車廂里走動走動,公務(wù)車廂這會兒還沒幾個人,倒也不會妨礙到誰。 “阿孟姑娘這是就要回南京啊?” “是啊?!?/br> “回南京還畫本子吧?”大家可是很關(guān)心這個事的,這關(guān)系到他們明年能不能準時看到他們殷殷期盼的開箱新戲。 “自然,不過今年繪本可能沒法上市,書商這邊換了新的雕版師傅,手藝倒是很精湛,就是活兒有些慢。書商急得嘴上冒泡,卻也沒法可想,這事本就是個慢工出細活的?!睍檀_實是急得冒泡,卻不是為而是為,這玩意兒的舊版不能用了,得啟用新版,偏新請的師傅做活精益求精,慢得讓書商跳腳。一邊是催書的,一邊卻是版出不來,書商自己也不肯降低印刷質(zhì)量續(xù)用舊版,所以才會滿嘴燎泡。 “這卻不急,和開箱戲一塊出也成嘛?!睉虿凰s就足夠了,看繪本的仍多是少年少女們和青年男女,年長一些的,還是對戲更感興趣。 “那必然有?!泵霞s話音落下時,見王醴登車而來,再看向車窗外,孟老爺竟然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孟約還以為會出現(xiàn)朱大大里的情形呢,還在這想要怎么寬慰,“師兄把爹勸回去了?” “嗯?!蓖貂氛f著朝奶娘伸手,抱過阿雝來坐下,阿雝這會兒大概是看累了,好乖地一會兒就睡著。睡著后,王醴將阿雝放進睡籃里由奶娘看著,他看一會兒坐回孟約身旁,長出了一口氣。 孟約不由失笑:“爹同你說什么了?” “就是我有個閨女,我也會想同女婿說的話?!蓖貂吩捠沁@樣說,臉上的表情卻格外地生無可戀。 孟約快要笑死,她大約也能猜得到啦,“你倒真向著爹?!?/br> 王醴:不然還能怎么著呢,娶了人閨女,總不能說都不讓說吧,再說,沒岳父,哪兒來的媳婦兒。 蒸汽機車一路向著南京駛,路上的風景,因秋意漸濃,天氣漸寒而呈一片絢爛,在秋日晴澈的藍天下格外迷人。起伏的山線,綿延的河流,豐收過后的田野,田野間還有稻子收割過后的秸稈香氣隨風徐來,輕輕喚醒人深藏在骨子里的喜悅,那或許是人類對于豐收從血脈里傳承而來的踏實感——又能吃飽飽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