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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珠玉在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2

分卷閱讀362

    。

    王醴已經(jīng)擦好手,把已經(jīng)涼了的手巾擱到一邊道:“下官文不成武不就,也只這么一技之長?!?/br>
    陸昌勛不由失笑:“不是不信你,委實是被那群倒霉孩子給煩的,從頭到尾嘴里沒一句實話。”

    王醴:那就不僅是作業(yè)少的問題了,那是得少幾頓胖揍。

    桐柏亦屬河南道轄,巡撫與總督便也不多言,當即號令各方點兵點將前往剿滅神教。

    王醴亦打算前往,巡撫卻道:“功勞少不了你的,但重崖該回譙郡了。吏部已著人往譙郡交接亳州府事務,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在此老夫先恭喜重崖高升,來日霞舉青云,步步通途?!?/br>
    陸昌勛拍著王醴的肩說:“好好干。”

    這么快?

    驚訝之余,王醴連忙躬身施禮稱謝。

    第三六六章 人世間千難萬險,唯離別最苦

    訪邵康懷不是第一次來亳州,曾經(jīng)的亳州碼頭,曾經(jīng)的亳州驛,他都曾造訪過。但再一次站在這片土上,站在亳州站外,邵康懷深深懷疑他不是抵達亳州,而是抵達了未來。

    他乘坐的是下午的蒸汽機車,因路上耽擱片刻,抵達亳州站時已是月上中天。還在車上時,邵康懷便已經(jīng)感受到這座城池的格外不同,點點燈光交錯成的光焰映得天空都是明亮的,仿佛是神話傳說中的不夜城,永遠明亮如晝,永遠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邵康懷并吏部配給的兩名屬官站到亳州站外時,都被這座城池所折服,她仿佛是脖子上垂掛著明珠,珍寶滿華衣的貴族淑媛,靜靜含笑,不言不語便使人滿目明光:“王重崖之能,非吾能及啊!”

    這不是僅僅有工學院就能辦成的,光是其間方方面面協(xié)調之事,就萬分麻煩。邵康懷亦有信心能把事做好,但不會這么快,也不會這么周到。自出車站,便能見到亳州百姓,多是眉目沖融,笑語相向,可見是真打心底里覺得日子好少憂思,才能至如此。

    “走罷,先去投棧,今日夜已深,明天再去亳州衙拜會?!?/br>
    “是?!?/br>
    邵康懷在寶云樓畔投棧,這會兒寶云樓還在復演,首演是下午場,復演是晚場,邵康懷正好趕上,便也不睡了,同屬官一道去看戲。樓上樓下滿是人,哪怕這時夜已深,也絲毫不減熱度。戲還沒開堂,一干戲迷票友便在下邊談打鼓人。

    “聽說王知府要調回南京了?!?/br>
    “喲,這事你怎么知道的?!?/br>
    “我侄子在工學院上差,聽聞這些天孟院長為這事,難過得很?!?/br>
    “原來如此?!?/br>
    “誒,一聽阿孟姑娘要走,我心里頭也難過得很,王知府亦是難得的好官,街上見著打招呼,王知府每每都笑著回應呢。不瞞你們說開始我還真有點怕,那張臉怪冷冽嚇人的,沒想是個溫和近人的脾性?!?/br>
    “哈哈哈哈哈……你們一說王知府的臉,我就想起阿孟姑娘那句小聲嘀咕來?!?/br>
    “什么,你什么時候連阿孟姑娘的小聲嘀咕都能聽見!”

    “我店里新到一批上好宣紙,正好見著阿孟姑娘,便招呼她來店里看看,見著阿孟姑娘,我便隨口問一句,打算什么時候再要個孩子。阿孟姑娘道還早著,這會兒阿雝才多大,我便說這回得生個閨女啊,不然王知府得多失望?!?/br>
    “快別說生閨女這事,笑死我了……”

    王重崖一心求女卻得個大胖小子的事,不僅譙郡,南京也一樣,提起來就樂呵呵,所以邵康懷不覺得奇怪。

    “你卻不知阿孟姑娘嘀咕的什么,她道,萬一生個臉長得跟師兄的閨女怎么辦,嫁不出去的?!?/br>
    所有人:……

    怔愣片刻后笑作一團,好些人眼淚都笑了出來,還有捧腹直不起腰來的:“哎喲喂,想想也是,不過若性子同阿孟姑娘一樣,想必也不難嫁?!?/br>
    “哈哈哈哈,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想想你年少的時候慕的是什么?!?/br>
    快到開戲時,臺下戲迷票友中有人道:“雖故土難離,但我忽然想去南京定居了?!?/br>
    “哎,人世間千難萬險,唯離別最苦啊!”

    話畢,戲臺上有學徒上臺告知臺下,戲將開演,眾人便不再感嘆,齊齊看向臺上,等著開演。

    這時邵康懷在人群中苦惱:前任太能干,他這接任的不好干吶。

    與此同時,王醴也回到了家中,孟約正抱著剛剛魔音穿腦罷,眼角還有淚花的阿雝批評教育:“你這么愛哭,將來沒有女孩子喜歡的知道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個愛哭男孩呀。你想想,你是更喜歡一個天天笑得無比可愛的小姑娘,還是一個天天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小姑娘。不就是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你尿了嗎,你個小人兒還有潔癖,拉了就要換,誰一天到晚別的事不干光盯著你屁股看?!?/br>
    已經(jīng)治好了潔癖的王醴:果然是親生的,連這都一模一樣。

    阿雝好似是知道在挨罵一樣,揮著小手“啊啊”的叫喚,后來可能是知道王醴回來,乍著小手朝王醴。王醴遂走過去抱起他,坐到孟約身旁:“年年也擔心得太早了些?!?/br>
    “不早,想要變成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從什么時候開始教起都不早?!泵霞s說著忍不住笑,見王醴身上還有濕氣,便知他是剛回來先去洗了澡,“怎么不使人同我說你回來了,想給我驚喜嗎?”

    “是啊,驚不驚,喜不喜。”

    孟約白他一眼道:“喜死了,光剩下驚還活著?!?/br>
    王醴止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盡胡說,阿雝犯困了,抱他去睡吧?!?/br>
    奶娘抱著阿雝一轉身,孟約就沖王醴擠眉弄眼,王醴好笑地看著她,她便撅著嘴湊上來親一口,復在他耳邊輕輕吐氣道:“郎君,日久未見,想我不想?”

    “想死了?!?/br>
    “呸。”

    王醴大笑起身,彎腰抱了孟約往內屋去,孟約便“哎喲喲”地叫喚著。

    良宵正是,恰好溫存。

    一夜過去,寒風吹徹,枝頭的芙蓉花徹底被凍蔫,一朵朵掛在枝頭像是耷著腦袋沒精沒神的樣子,孟約也揉著腰耷著腦袋犯困:“今兒起這么早干嘛,就是升班也還遠沒到時辰呢?!?/br>
    “今日接任亳州知府的同僚會來,我得提前過去,年年再多睡會兒,我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