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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王醴的孩子,何氏沒少給其添麻煩。 如今王醴是足下有青云之路,胸中懷鴻鵠之志,又有上峰倚重,日后不可限量。雖說沒法討得好,但也不好得罪,何氏到底是生母,王醴不能怎么著,可他林增其在王醴眼里,恐怕什么也不是,還有點仇怨,最好還是別去招惹為好。 “這也太趕了些,能找著什么好人家,不然我先留一年半載,待把阿舒阿朗的親事定下,再去赤塔不遲?!睂问蟻碚f,與林增其生的這兩兒一女,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與林增其一世深情的結(jié)晶。即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臉面,更是她日后的倚仗。 林增其是寧可把人交到舅兄手里,也不放心何氏帶著幾個孩子在南京,誰知道沒他從旁約束,何氏還肯不肯聽姜mama的話,不聽姜mama的話,想想也知道何氏會做出什么來。叫林增其來說,王醴也很不容易,十幾年沒爹沒媽的日子自己咬牙撐下來,都沒什么事了,卻蹦出來個拿架子當(dāng)媽的。 林增其是也沒辦法,誰叫他就看何氏順眼,何氏待他也委實沒得說,對幾個孩子也很好,其他的……他就是再蒙著眼睛,也沒法向著何氏說話:“怎么舍得把你一個人放在南京,我一天也離不得你,你又怎么舍得我一人遠赴苦寒之地過活。幾個孩子的事,有舅兄必能周全,我們還是一塊去赤塔罷。管是苦日子,好日子,總是咱們一塊,才能叫日子不是?!?/br> 有林增其哄著,幾個兒女又表示他們?nèi)ネ庾婕乙矝]關(guān)系,何氏到底還是被說動了。比起兒女來,林增其才是她這一輩子真正離不得的倚仗,所以,在兒女與林增其間,她選擇的仍然是林增其。 “只是怎么忽然下來調(diào)令。”十幾年沒挪位置,何氏不解這次的調(diào)令從何而來。 林增其有點揣測,但不好說出口,遂只敷衍何氏一句,并沒多說什么。 王醴與孟約獲知林增其并何氏在準備前往赤塔,皆松一口氣,連孟老爺也一樣。如果何氏一直糾纏著,孟老爺說不定真的要開始考慮讓王醴入贅的事,總比女兒嫁出去,受個不著調(diào)的人磋磨來得強。 “這還是從盧宕那里得來解決之道呢?!泵霞s同王醴如此說道。 王醴:偶爾提一句情敵的小甜甜相當(dāng)不可愛。 饒是覺得不可愛,王醴依舊柔聲含笑,在孟約耳邊吐出一句帶著為息的話:“都是年年的功勞?!?/br> “哎呀,不要貼這么近說話了?!蓖貂纷罱瑦哿盟绕鹚皇怯迷捔靡涣?,這位真成,直接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其實是一個撩妻狂魔! 脖子上一層疙瘩,整個頸側(cè)都酥了,孟約咬唇看王醴,略帶責(zé)備。還有兩年呢,她要真是個小姑娘,說不定懵懂著也過得去,可她偏是個雖沒吃過,但是見過的主呀。小H文小H片,她也是看過的,所以她略有點難自持,有時候真想干脆撲倒他吃掉算了。 每每被小甜甜紅著臉,用飽含水波的雙眼看著時,王醴的心都特別溫柔,溫柔得只注視著孟約,就覺得整個人都被滿足到,整個人生都飽滿充實。 “早知道,不該要官家賜婚?!碑?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把林增其調(diào)出南京,結(jié)果來這一遭,想提前都不成。 “那能怎么,都已經(jīng)賜婚了呀,乖乖再等幾年吧?!泵霞s覺得王醴是自找的,誰讓他這么愛撩她,跟不撩會死一樣,逮著機會就撩她,就撩她,就撩她。撩得她最近晚上,竟……竟已經(jīng)開始做帶顏色的夢,誒! 確實不能再撩下去,撩這種事本身就是互相的,肯定不止把一個人撩得氣血翻涌,在這方面,王醴比孟約沒好到哪去。所以,王醴很明智地轉(zhuǎn)移開話題,不再撩孟約:“你的新本子繪得怎么樣了?!?/br> 孟約:…… 別……別過去翻啊! 那畫缸里不僅有她的畫稿,還有之前卷起來扔里邊的春……春宮。 幸好,王醴看一眼桌上的紙卷,就知道孟約最近用的什么紙,選的便是和桌上的紙卷一樣的紙。 孟約長出一口氣,但不知道為什么,是時又有那么點小小的遺憾。 說好要做春宮大手的呢,結(jié)果只能埋起來自己欣賞,太浪費了。 我是一個被工業(yè)革命耽誤的春宮大手??! 第一七一章 愿我有生之年,得見你盡償所愿 孟約的新本子,寫的是一個女孩子從童年到走出校門找到工作的種種,雖然她認為這個故事乏善可陳,她講給宣慶帝時,也講得干巴巴。但其實真到落筆時,她有許多許多說都說不完的事,既然這是被太祖改變過的大明,女性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提升,但這始終是父性社會。 所以,在繪本中,她從自己的角度出發(fā),描繪了一個五百年后世界,普通的平常人家的女孩子是怎么長大怎么學(xué)習(xí)怎么生活,畢業(yè)后怎么工作的??此坪芷降?,其實深思下來,有許多值得細細回味的地方。 好比仰園的老爺子看過她的草稿后,就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我有個女兒,希望她能生活在那樣的世界里?!?/br> 王醴看過后,也有類似的感觸:“年年是否覺得很有些不便?” 又懶又怕麻煩的孟約一點也不覺得不便,她有土豪爹,有錢鋪出去,什么不便都會變成便:“我沒覺得,不過,我若是如榮意那般,肯定會覺得又不便又不甘。放眼南京城,不論男女,她也算得個中翹楚,但多少不如她的兒郎身居高位,好比她兄長,便略遜于她。同樣讀書識字學(xué)道理,榮肅能和以一展所學(xué),而她終此一生都只能在閨閣中打滾?!?/br> 王醴自動幫孟約補上:我雖不覺得,但我若有個同榮意一樣能干的女兒呢,我想讓她沒有絲毫不甘,沒有絲毫不便地行走于陽光之下。 “年年,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不過……”為了將來會出生的女兒,再想想孟老爺如何寵女的,王醴覺得,他也可以拼盡全力去做。 “不過,這要看情況,既然大勢如此,當(dāng)然只好一點一點來,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做更多有利萬世的事情?!泵霞s鋪開一張紙卷,寫下一行字“愿我有生之年,得見你盡償所愿”。 王醴總是特別容易被孟約所感動,哪怕她絲毫不覺得這有什么值得感動的:“年年近來除畫本子,沒畫別的什么?” 比如我…… 孟約沒讀出王醴心里的話來:“沒畫什么,就隨便畫了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