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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委實有些惡心人,雖也可用一句王夫人早死了堵回去,但誰不是心知肚明那就是生母。 這世上,是容得不要兒女的父母,容不得不要父母的兒女的。所以王夫人即使有過在先,王醴可以不理會,卻不能當真把那句話擺出來,否則“不孝”二字,便能輕易將王醴日后前程毀個一干二凈。 于宣慶帝,王醴是日后說不定可以留給太子的肱股之臣,宣慶帝不能坐視不理。于朱蔓生,那是孟妹子的夫婿,即稱兄長,不說事事周到,能周全的還是當周全一二。 宣慶帝才打算明日招吏部尚書敘話,不料次日吏部報上來一批外放的名單,經(jīng)內(nèi)閣呈到御前,其中就有林增其。這一挪就挪到天邊去了,如不出意外,憑一個十幾年在主簿職上沒挪動過的林增其,大約是別想再回南京。 宣慶帝朱筆一揮,批復道:“吏部驗封考功甚佳,足慰朕心,準?!?/br> 吏部尚書:…… 平日里都一個“準”“可”“否”批復奏報,今天居然有這么多字,怎么回事? 吏部尚書:我難得循定回私,把林增其弄走,難道這也被官家看出來了? 宣慶帝卻不管這些,遛出宮去,在德麟班遇到孟約。原本宣慶帝來看戲,也是抱著沒準能遇到孟約的想法,沒想到真能遇上:“阿孟?!?/br> 孟約:“你居然一個人出來玩,把我懷胎靜養(yǎng)中的嫂子丟下!” 宣慶帝:…… 真不該管他們的閑事,讓他們頭疼去。 “我把你懷胎靜養(yǎng)的嫂子丟下,都要來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的婚事順利不順利,你居然這樣對我?!狈劢z就是粉絲,什么時候都能get到偶像的梗。 孟約忍不住笑噴,與宣慶帝對面坐下:“這件事就要謝謝你了,越是這樣,我竟越心疼師兄。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都一門心思對他好,怎么生他的人卻一點不為他著想,難道生了他就是把全世界給了他嗎?” 這些話,孟約沒對孟老爺說,因為孟老爺會吃味,也不跟王醴說,是因為怕在王醴的傷口上灑鹽。這時看到宣慶帝,卻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說出口來。 “或許他攢幾十年福氣一點不漏,就是為了能遇見你?!?/br> 孟約笑得更加開懷:“對,因為我會替全世界愛他。” 宣慶帝:牙都要倒了! “不日,林增其將出南京外放地方,屆時,便沒那么多煩惱事。阿孟專心畫繪本便是,也莫要拿這些瑣事去擾令尊,眼下,令尊他們這般人比誰都緊要?!毙麘c帝對發(fā)電機和傳說中長夜不夜的明亮燈火亦懷向往,因為太祖曾說過,唯有長夜不夜的燈火,才能照亮大明前行的路。 “那我就放心啦。”自家?guī)熜肿约姨?,總有一天能疼回來。孟老爺最近對王醴都好多了呢,大約也是抱著和她一樣的心。 “明年全南京城都要接通自來水,有什么想沒有?”這是在問孟約的建議。 孟約搖頭:“我倒沒有,太祖應該有,下水道管網(wǎng)鋪設(shè)前,便預留了自來通道。工部有圖,我們上回只獲準看了長平里附近的那一小段,別的地方的都不給看,想來應該都差不離?!?/br> 談完自來水,宣慶帝又問:“你的新本子呢,打鼓人號稱一年一本,桑班主還等著你的開箱戲,卻不見你的動靜?!?/br> 孟約本來想寫爹媽不愛的小孩變態(tài)報社的本子,但她不想觸動自家?guī)熜?,于是把這構(gòu)思給撤了。正好,楊廷禮說想看五百年后,那就寫五百年后嘛,別的她不熟悉,但是她自己的事她熟悉呀。 打鼓人有群眾基礎(chǔ),國民度極高,加上五百年后的世界,土著們怎么都看不膩,孟約覺得自己的故事就是平淡一些也應該沒什么。不是她想寫得平淡,實在是她自己在現(xiàn)代過得,真的就有那么平平淡淡。 “那這本子有什么看頭?!?/br> “那不然呢,我又不是真的在那個世界生活過?!彼畹氖钦返奈灏倌旰?,不是太祖改變后的五百年后呀。 “太祖也不能孑然一身,既然是寫個小姑娘的成長記事,不如把這小姑娘和太祖湊作堆?!?/br> 孟約:還是不要啦,我寫的是自己的故事,真把太祖寫成男主角……萬一哪天我穿進自己畫的本子里呢,才不要瞎扯, 有道是:挖坑有風險,填坑需謹慎。 “這不行,大不了我給太祖另外安排一個,太祖太威武霸氣,等閑的誰能配得太祖。” “那行吧,只要不讓太祖單身就行?!?/br> 太祖有名言——單身太久,容易變態(tài)。 第一七零章 一個撩妻狂魔 吏部的調(diào)令下得極快,因為這時下調(diào)令的官員,明年正月之前就需得收拾行裝上路,連年都不能安生過,這其中就包括林增其。 說實話林增其接到調(diào)令,十分開懷,哪怕是極偏遠之地,哪怕這調(diào)令沒升他品階,京官外放按例要升個一兩階,落到他這里沒有,林增其也無絲毫不滿。他在鴻臚寺主簿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幾年,差點就以為要做到死,不想這時候迎來轉(zhuǎn)機。 哪怕是苦寒之地,林增其也覺得比鴻臚寺這個水波不興的衙門來得好,比主簿這個半死不知的職務好。他這樣想,何氏卻不這樣想,林何兩家,家資都尚可,何氏帶著嫁妝嫁過來后,林家的日子更是說不出的好過。在南京城,也算得上是中等人家,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花花世界看慣了,誰想去苦寒之地,況且,兩個小的都在議親,這要是一去,兩個小的就只能在那苦寒之地選人家。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何氏都舍不得他們同鄉(xiāng)下人嫁娶。 “我們倒是不要緊,幾個孩子怎么辦,阿晉好說,他在書院讀書,家里留下人照顧他起居便可。待明后年,我們回來給他主持婚事即可,兩個小的怎么辦,正議親呢,倘要是我們?nèi)チ顺嗨€能有什么合適的人家肯與兒女議親。”何氏想來想去,至少這兩三年,她不能離開南京。但她也舍不得林增其,當年若不是心中裝的盡是林增其,她也不會干出那樣的荒唐事來。 “可將兒女托予舅兄照料一二,左右不過幾年的事,這一兩個月里,先將阿舒和阿朗的婚事定下,如此我們也能安心赴赤塔?!绷衷銎浼词巧岵坏煤问希彩桥掳押问狭粼谀暇┏?,會出什么意外。他雖一碰到何氏就有些暈頭轉(zhuǎn)向,至今還如此,但是心里卻也明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