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

“我收集了他每次的電話來源，也去找過那些地方?！痹谶@一行里，每個人多少都有些特長，被肖恩盯上的人很少能在他的追蹤之下掩藏掉所有蛛絲馬跡。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很少?！?/br>
很少就夠了?？磥硪粋€殺手要讓另一個殺手全心全意地信任是件很困難的事，肖恩對那家伙也一樣。

“他用好幾個電話輪流對外聯(lián)系，不止打給我，也打給你們的中介人?！?/br>
“這我知道，嚴(yán)格說起來，他算是我們的雇主。”

“我試著監(jiān)聽了那幾個號碼，他對間諜通訊很在行，通話內(nèi)容都是加密的，我只破解了一小部分?！?/br>
艾倫知道這經(jīng)過提煉的一小部分一定有用，否則肖恩不會叫住他。

“在奧布里大街和十九街區(qū)之間?！?/br>
艾倫的腦子里冒出一張市區(qū)地圖，肖恩說的地點(diǎn)是個富人區(qū)，治安非常好，很少發(fā)生惡性事件。當(dāng)然，一旦發(fā)生那種事，所有報紙新聞上都會搶著報道，好像一個有錢人家里進(jìn)了賊比一個窮人被殺還要令人憤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毙ざ骺粗f。

“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他到底要干嘛，我也很好奇，所以我查了那個街區(qū)的所有住客名單。你有沒有去過那里，雖然范圍大得嚇人，可實際上也沒幾棟房子，互相之間相隔很遠(yuǎn)，因為院子太大了。其中有屬于杰拉德家族的產(chǎn)業(yè)，地址是奧布里街23號。我想也許你能在那里找到想要的答案?！?/br>
艾倫離開了鉆石大樓。

送他到來的車已經(jīng)不在了，外面起了一陣薄薄的雨霧。

艾倫脫掉外套，這一本正經(jīng)的裝束讓他渾身不自在。他把西裝扔在路邊，解去領(lǐng)帶，敞開襯衣，動手撬起了一輛車的引擎蓋。防盜警報只響了一聲，就被他粗暴地拉斷了線，然后再砰一聲合上蓋子。

這輛車停在大樓下，多半是頂樓某位有錢人的座駕。艾倫沒有費(fèi)心去記車牌號，麥克不在身邊，他樂得胡作非為一番。

車子往奧布里大街開去。

艾倫一邊開車一邊翻了翻副駕駛座前的置物盒，里面有一瓶香水，一塊手表。對于一個小偷來說，這一趟的收獲算是很令人滿意了，可對一個趕著去殺人的職業(yè)殺手而言，這些東西卻什么忙也幫不上。艾倫遺憾地想，里面要是能找到幾個硬幣會比一塊名表有用得多。

他看了看表，九點(diǎn)出頭。為了趕時間，他專挑那些不會有交通燈阻攔的小路走。

半小時后，車子停在了奧布里大街23號門外的馬路上。

一扇巨大的鐵門出現(xiàn)在艾倫眼前，門的另一頭是條長長的林蔭道。此刻兩邊的花園燈沒有點(diǎn)亮，庭院就像一片漆黑的樹林。

艾倫下車來，帶著那把只適合對著自己的腦子和嘴巴開槍才能造成傷亡的小口徑手槍。他利落地翻過鐵門，庭院里沒有任何防盜裝置，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街區(qū)的治安真的很不錯，還是另有別的原因不想讓警察干涉太多。

艾倫落到花園里，林蔭小道的盡頭有一棟大別墅。夜色中如同一只沉睡的怪獸一樣安靜，沒有任何光亮，看不出絲毫危險。

雨已經(jīng)停了，地面潮濕泥濘，樹葉散發(fā)著清涼，周圍冷得要命。

艾倫吐了一口氣，在夜色中形成一道白霧。他沒有感到寒冷，反而正需要這種冷空氣帶來的清醒。

林蔭道比想象的還要長，然后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游泳池，池水碧波粼粼完美無瑕。艾倫站在那里，盯著泳池對面的別墅看了好一會兒。

就在他回過神來想繼續(xù)往前走時，樹叢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艾倫本能地反擊，槍口到了半途被另一只手抓住，他立刻不再掙扎，被那雙手拖進(jìn)樹叢里。

捂在嘴上的手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嘴唇。

艾倫摟住吻他的人，把這個纏綿的吻延續(xù)得更久些。

“你來晚了?！丙溈说吐曊f。

“我已經(jīng)盡快了，你知道的，參加這種宴會是很麻煩，姑娘們都不想放我走?！?/br>
“我當(dāng)然知道，你給幾個人留了電話？”

“一個也沒有，她們都不是我愛的類型，而且看起來也不像將來能有生意往來的雇主。”

“剛才在發(fā)什么呆？”

“這房子真不錯，我好喜歡。”

“你不覺得太大了一點(diǎn)嗎？兇殺案都是發(fā)生在這種房子里，因為主人根本不知道兇手會趁他們出門時悄悄藏在哪個房間?！?/br>
“你一下就說服了我，我們買小一點(diǎn)的房子……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你走了不久之后，羅德尼也離開了，他給我留了一個看守?！?/br>
“他干嘛要給你留個看守，是怕你跑得不夠快嗎？不管這個人手上有沒有鑰匙都幫了你大忙?！?/br>
“是啊，你又有什么奇遇？”

“不出所料，那家伙利用了一個替身為他跑腿?！?/br>
“真的是肖恩？”

“沒錯。”

“至少這件事有個了個準(zhǔn)確答案。你給魯伯特先生打電話了？我打過去的時候他正要出門?！?/br>
“我搞不到零錢?！卑瑐悷o奈地說，“你能想象那些有錢人出門帶零錢嗎？我本來是想打個電話，魯伯特先生是個很好的接線員，比露比好太多了，至少不會在電話里冷嘲熱諷，說什么這么晚才打來又在哪個垃圾桶邊上閑逛之類的怪話?？稍捳f回來魯伯特先生到底給過你什么暗示，讓你覺得能從他那里得到朱蒂的消息？”

“魯伯特先生離開時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他在說如果需要幫助，找他是最好的方法。他對這件事的關(guān)心顯而易見，我認(rèn)為一旦露比或其他什么人有了朱蒂的下落，魯伯特先生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既然你不喜歡找露比，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看你的眼神里有這么多用意?！?/br>
“你沒有給他打電話，那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肖恩破解了那家伙的加密電話?！?/br>
“他可真能干，可萬一是個假消息怎么辦？”

“你要對我分辨真假的能力有信心，再說兵分兩路我們也一樣勝券在握。”

“好吧，我說不過你?！丙溈说氖只蛩难澴樱忾_皮帶。

“你干什么？”艾倫躺在地上說，“現(xiàn)在可不是時候啊。”

麥克不顧他的反對，開始往下剝那條質(zhì)地高檔只能在宴會上閑逛的褲子，嘴角掛著微笑說：“我也很希望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