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露比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瑞普利。

瑞普利把手伸進口袋，打算掏出他的證件。

露比說：“不要給我看證件，我對你是不是警察沒興趣。你是想買槍嗎？”

“不是。”

“光看不買？”

“不是。”

“買不起？”

“不是……”

“那你來干嘛？”

瑞普利咳嗽了一聲說：“我懷疑他手里那個盒子有問題?！?/br>
“什么盒子？狄恩，你死命抱著個盒子干什么？”

狄恩拼命向他使眼色，想讓他知道這盒子是給白獵鷹的，可不能讓警察知道。

“你想看盒子里的東西？”露比問。

“沒錯，里面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br>
“打開就知道了?！?/br>
“不要?！甭侗葘Φ叶髡f：“把盒子拿進去，放在我桌上?！?/br>
“好的?！钡叶魉闪丝跉狻Ｋ钕矚g露比的命令，簡單，容易執(zhí)行，不需要動任何腦筋。

瑞普利沒想到對方拒絕得這么直截了當(dāng)這么干凈利落，他試圖攔住狄恩，但露比站在他們中間，穿著件很薄的黑色絲綢襯衣，里面沒有內(nèi)衣。瑞普利沒想好自己的手應(yīng)該落在哪個部位才能顯得不帶多余的意圖。

“你最好是讓他把盒子拿回來打開，讓我檢查里面的東西，否則就有麻煩了?！?/br>
“什么麻煩？為什么有麻煩？因為我在門口撿了個盒子？”露比說，“你為什么不去檢查拾荒者的麻袋呢，里面肯定有很多盒子。反正你們警察早就習(xí)慣了浪費稅金，忽然流行起找盒子游戲也不稀奇?！?/br>
瑞普利看出他不像剛才那個傻小子那么好對付，雙方僵持不下，而且露比好像閑得很，槍店里也沒生意，他樂得找個人吵架。

今天恐怕不會有結(jié)果了。瑞普利心想，僅僅是一個讓他覺得可疑的盒子，就算真和什么非法交易有關(guān)，他也不可能拔出槍來要求對方服從命令。再說這里是槍店，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有槍。

瑞普利感到萬分遺憾，如果只是對付狄恩一個人，他早就看到盒子里的東西了，不管里面是什么，一定和犯罪有關(guān)，從那家伙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就知道了。真可惜，這個秘密如今只有石沉大海了。

露比目送他，或者說是監(jiān)督他離開槍店，然后回身關(guān)上客廳的門。

艾倫正在擺弄那個盒子，沒有打開。

“你們在外面吵什么？”

“一個警察，多半就是那輛可疑的灰色車子的主人。他在槍店外面等了一整天，可真有毅力?！?/br>
“警察為什么會盯上槍店？是你的非法生意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你去問狄恩，問問他為什么總是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警察還沒有開口，他就嚇得腿腳發(fā)軟，用豐富過頭的肢體語言告訴別人我們在干壞事。他怎么不去當(dāng)個啞劇演員？”

“那是因為他上了臺就什么都不會做了?！?/br>
麥克說：“盒子是寄給白獵鷹的，里面會有什么？”

“你可以打開看看。”露比說。

“你來開?！卑瑐愓f。

“你怕看到什么？放心，不會是什么血淋淋的東西，再說那種東西你看得還少嗎？”

麥克說：“我開?！?/br>
他把盒子拿過去，撕掉上面的標(biāo)簽。艾倫提醒他：“不要正對自己，要朝著對面開?！?/br>
露比坐在對面，無所謂地看他一眼。

麥克打開盒蓋，里面是一封信，一個更小的裹著紅色絲絨的盒子。他把信拿出來給露比，艾倫打開了小盒子，盒子里裝著一枚碩大的藍寶石戒指，戒圈上掛著個小小的標(biāo)牌，上面寫著“雙人入場券”的字樣。

“給親愛的朋友?！?/br>
信上這么寫：“誠心邀請你們參加歡樂派對。恭候光臨?！?/br>
另外一張是地圖，在遠離城市的荒郊野外某處畫了個紅圈，旁邊寫著坐標(biāo)。

“這就是那個讓羅德尼·鄧肯像只瘋狗一樣到處找的欠條？”艾倫把寶石戒指套在中指上比劃了一下。

“別戴在手上。”露比說，“這倒霉的東西，落在誰手里都沒有好結(jié)果，你的手指會爛掉?！?/br>
“這算是挑釁嗎？”

“如果這還不算挑釁，世上就沒有挑釁這回事了?！?/br>
“真聰明，對朱蒂的事只字不提，可不管是陷阱還是惡作劇，我們都沒辦法放手不管，只能去一探究竟。”

“他要的八成就是這種效果?！?/br>
地圖上看不出那是個什么地方，可既然開得起歡樂派對，那地方至少得具備幾個要素——寬敞、僻靜、隱蔽，如果是個渺無人煙的地點，就算真的出現(xiàn)坦克和直升機也不稀奇。

“這是哪里？”艾倫看著地圖問。

“自己去想?！甭侗日f，“我又不是電腦?！?/br>
“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的賣點嗎？你又想當(dāng)個職業(yè)殺手中介人，又想當(dāng)?shù)叵萝娀痤^子，還想當(dāng)個投幣回答問題的大百科機器人博士，現(xiàn)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只回答有意義的問題，投幣也要物有所值?！?/br>
麥克說：“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br>
雖然這封挑戰(zhàn)信看起來很像個玩笑，實際上卻絕不是一趟輕松之行。

露比從抽屜里找出一張紙，上面羅列著一些槍械武器的名稱，后面還標(biāo)著價格。

“這是朱蒂清點出來你們上次拿走的貨品?！?/br>
艾倫說：“別著急，我不會賴賬，更不想欠你的情?！?/br>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這么見外?！甭侗日f，“不過你想錯了，我不是要當(dāng)著你的面把賬單撕掉，而是讓麥克繼續(xù)往下寫，你們應(yīng)該還需要補充?！?/br>
艾倫一把奪過那張紙塞給麥克：“這樣最好。”

“至于我自己，我倒是不介意欠你的情，反正你就喜歡不花錢給人辦事?！甭侗瓤戳怂谎郏倏纯磸牟粎⑴c他們斗嘴的麥克，忽然說，“給你們一個忠告。寧愿做爛人也不要做爛好人。”

“你又想做一本忠告集了？”

麥克大概是覺得再這么下去又沒完沒了。這件事關(guān)系到朱蒂的安危，關(guān)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道露比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但這是第一個要來到他們中間的新生命，讓人十分期待，顯得彌足珍貴，因此更不應(yīng)該發(fā)生意外。

“還有什么別的忠告嗎？”麥克問。

“沒有了?！甭侗日f，“忠告不宜多?！?/br>
第31章夜路追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