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對他的搭檔刮目相看。

“我有我的方法?！比鹌绽H為得意地說，“現(xiàn)在我們得著手查查這些藏品的去向。”

“我明白，查出了藏品的下落，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查到是誰想對付皮爾遜·墨菲，說不定能找到雇兇殺人的真兇?！?/br>
“你應(yīng)該去當(dāng)個家?！比鹌绽f，“不要抱這么大的希望，我看順手牽羊的多半是他的哪個手下，或是拍賣行的工作人員。馬克米倫大廈的最高三層只讓有身份的人出入，那些有錢人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事?！?/br>
“越是有錢越會有意想不到的怪癖。我們遇到過的，百萬富翁小偷，口袋里的錢能買下整個超市，卻喜歡從貨架上偷拿飲料?！?/br>
“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瑞普利終于同意了他的看法，“看看你，還是做得來的嘛！你想到一個新的可能，如果那個幕后真兇不是為了要皮爾遜·墨菲的小命，說不定動機就在這本藏品目錄里哪?！?/br>
他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桌上的書，對希爾德說：“好好看吧。希爾德，你什么時候能辦個大案子給我看看？”

希爾德心想，你也沒有辦過什么大案子啊。

“報紙上說皮爾遜·墨菲是個慈善家?！?/br>
“有錢人都是慈善家，只要有這個名頭，來路不正的錢也就說得過去了。慈善還真是個好詞啊。”瑞普利說。

“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再說慈善本來就是好詞?！?/br>
瑞普利憤世嫉俗地聳聳肩走開了，現(xiàn)在圍繞著皮爾遜·墨菲的案子都由他倆負責(zé)。這位拍賣行大佬、慈善專版的?？涂刹粫耠娨曅侣劺锖蛨蠹堈掌夏菢訉铰冻鲇焉频奈⑿?。他是個騙子，是個還沒被抓住把柄的準(zhǔn)嫌犯，是個左手進右手出的洗錢高手，可他也納了稅，他肯定覺得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以指揮警方為自己辦事。

這種案子真討厭。瑞普利說，他寧愿去查超市劫案，查街頭詐騙，再瑣碎的案子也比看皮爾遜·墨菲的臉色強，那混蛋額頭上寫著“警察無能”的字樣，說話像發(fā)球機的氣泵一樣砰砰砰不講情面。

瑞普利走后，希爾德開始翻看那本厚厚的藏品目錄。

照片印刷得太漂亮了，每一張都像是立體的，讓人過目難忘。

希爾德看了一會兒，不禁入迷了，麥考利拍賣行把每件藏品的歷史背景都介紹得淋漓盡致，一件藏品一個故事，有時要翻上好幾頁才能讀完。希爾德的心思隨著那些照片和故事四處漫游，在旁人看來倒是努力工作的樣子。

希爾德伸手去拿杯子，這才想起咖啡早喝完了，他戀戀不舍地離開桌子，離開那些迷人的照片，去給自己加了點水。

這時候，瑞普利警官口中的三流殺手又在干什么？

麥克開車回家，車停在車道上時，他和艾倫都感到不對勁。于是他熄了火，慢慢滑進車庫。艾倫拿上那支不上保險的槍推門下車，麥克從另一邊下，把鑰匙和小狗留在車?yán)?，繞到房子后面。

好在他們沒有鄰居，就算發(fā)生槍戰(zhàn)也不會有人去報警。

麥克先從窗戶往里看了一眼，前廳漆黑一片，整個房子都沒有光。要是平常人一定不會覺察出了什么問題，可職業(yè)殺手的家就像露比的桌子一樣，只要有人碰過就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

艾倫打開門，閃身進入房內(nèi)。

他開了燈，客廳滿地狼藉，不像被路過的盜賊洗劫一空，倒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大風(fēng)暴。麥克從窗戶翻進來，艾倫上樓檢查其他房間，所有抽屜被打開抽出倒翻在地，所有柜子的門都敞開著，所有可以打碎的東西也都沒有了完整的樣子。

艾倫回到客廳，從地上扶起一張椅子。他坐下試了試，接著又想起什么，上樓找到了那本集滿明信片的相冊。

麥克知道他有點生氣，雖然他們隨時都準(zhǔn)備著迎接突如其來的變故，甚至可以不顧一切亡命天涯，但這個家還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打理。每一件擺設(shè)，每一個小裝飾都是有意義的，現(xiàn)在全成了碎片和垃圾。

艾倫的槍就握在手里，手指扣著扳機。麥克說：“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

“報警？”艾倫說，“我要報警！”

“你真的想對警察解釋地下室里的武器和槍彈從哪里來嗎？”

“到底是誰會這么干？”

“還不如想想誰會知道我們住在這。”

毫無頭緒，如果房子被洗劫一空也就算了，說不準(zhǔn)是哪個闖空門的小偷犯下的案子?？裳巯逻@場面，不速之客顯然有目的而來。

麥克清點了物品，什么都沒有丟失，損壞清單卻讓艾倫看得火冒三丈。屋外的紅外線防盜系統(tǒng)已經(jīng)失去作用，不知道整個過程有沒有人傷亡，至少院子里沒看到血跡。這多少說明對方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沒有用暴力解決所有問題。艾倫在墻角的線路上發(fā)現(xiàn)一些電線，入侵者先切斷一小部分區(qū)域的供電，卻又很好地避免啟動備用電力，接著大搖大擺破壞了警報器和紅外線對射器。這一部分區(qū)域的范圍是多大，恐怕很少有人能拿捏得當(dāng)。

院子里滿地腳印，不止一個人。這也不意外，要把整個房子翻個底朝天，一個人是辦不到的，分工合作就輕松多了。

艾倫重新回到亂糟糟的客廳，麥克看了酒柜，瓶裝酒沒能幸免，剩下的只有罐裝啤酒。他拿了兩罐，遞給艾倫一罐，打開時泡沫流了一地。

“他們是不是在找什么東西？”

麥克坐在他身邊的沙發(fā)扶手上。啤酒已經(jīng)不冰了，但還不算太難喝。艾倫仍然握著槍，麥克說：“他們在找東西，而我們又沒有丟任何東西，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找到想要的。你想到了什么嗎？”

“我想說，雖然我在這行干了很多年，可其實連一個仇敵都沒有?！?/br>
“我知道，以前的事都解決了，不留尾巴。”

“所以很簡單，這個不請自來把這里搞得亂七八糟的家伙肯定不會和我們有超過一個禮拜的交集。最近我們的生活也很簡單，有關(guān)聯(lián)的無非就是那幾個人，皮爾遜·墨菲和施樂會殺手，后者還毫無根據(jù)，說不準(zhǔn)是露比假想出來的?！?/br>
“他們倆誰又會找上門？”

“也許是他們聯(lián)起手來干的。皮爾遜·墨菲或許能花錢請人搞破壞，但院子里的手腳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br>
“這又說不通?！?/br>
在內(nèi)麗小姐槍店時，他們認為是施樂會殺手安排了暗殺皮爾遜·墨菲的委托任務(wù)，布置陷阱企圖完成他挑戰(zhàn)所有對手證明自己獨占鰲頭的計劃，現(xiàn)在又要把敵對的兩人扯在一起，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