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有口頭約定，我沒有任何制約你的手段。”

“我知道你很生氣?！?/br>
“我沒有生氣。我有一個新家，還有一個免費雇員，只要給他一張床和一頓飯，他就會像個永動機一樣在眼前不?；巍]有你我過得更好?！?/br>
“可沒有你我就糟糕了。”艾倫說，“謝謝你，狼人山姆說你動動手指就能召來天兵天將，要是沒有那些援軍，我很難從戈爾維亞的軍事基地逃出來。”

“是嗎？”露比并沒有因為他的恭維而顯得高興一點，“難道你不是一個天生好運氣的人嗎？只要你想逃，沒人攔得住你，好萊塢大片的導(dǎo)演們都該請你去編故事。”

“可最後還是你救了我，而且你還救了麥克，如果沒有你……”

“艾倫?！甭侗榷⒅矗澳闶窃觞N找到這里的？”

麥克說：“我們?nèi)チ丝邓固菇z模型店，發(fā)現(xiàn)那里被查封了?！?/br>
“麥克，讓他自己回答。你不能總是護著他，記住，沒有你在的時候，我們足有六年時間都在斗智斗勇，他并沒有輸給我?！?/br>
“好吧，你們說。”

“我們?nèi)フ伊送心?，問他知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艾倫說，“是他告訴我們新店的地址?！?/br>
“哦，那我就知道你為什麼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道歉了。托尼有沒有告訴你，我動動手指召來天兵天將花了多少錢？”

“他說一千萬對你來說是小數(shù)目?！?/br>
“這確實不算什麼，因為我拿不出更多的錢。那些冒險去救你的人至少經(jīng)過四年以上的時間在軍隊服役，成為軍方信賴的一員?，F(xiàn)在由於他們擅自行動暴露了身份，不得不撤出這個苦心建立起來的通道，這將使中東地區(qū)的地下軍火交易中斷至少兩到三年，更有可能在這段時間被其他軍火商趁虛而入。魯伯特先生的損失何止上百億?！甭侗日f，“也許你是感到心虛才先下手為強向我道歉。可你應(yīng)該知道我需要的不是道歉?！?/br>
“你需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br>
“我需要你說實話?！?/br>
“我說的都是實話?！?/br>
“艾倫，別用對付那些蠢貨的方法對付我。我不是在審問你，如果你堅持不肯說我也不會讓昆廷揍你一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最多讓我頭痛失眠，讓我花掉一點積蓄，可是你讓麥克受傷。”

艾倫沈默了片刻，忽然說：“你永遠(yuǎn)知道我的弱點在哪里，你非但不需要道歉，甚至不需要昆廷出手，輕輕一句話就擊中了我的要害?！?/br>
“你早就知道這個暗棋委托的真相對嗎？”

艾倫看了麥克一眼，麥克也正看著他，似乎無論他說出什麼峰回路轉(zhuǎn)的內(nèi)幕都不會吃驚。

“也不能算是知道全部真相，因為一開始我們對這個計劃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br>
“你們?！甭侗热粲兴嫉卣f，并向麥克投去一瞥。

麥克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繼續(xù)說。”

“這個‘我們’，除了你還有誰?！?/br>
“知道他是誰很重要嗎？”

“我厭煩了你一直和我兜圈子，雖然這件事在剛開始的時候讓我栽了個大跟頭，但那并不表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甭侗日f，“是他，除了他沒有別人?！?/br>
艾倫并不否認(rèn)：“是他?！?/br>
“他為什麼找上你？”

“因為我是合適的人選。”

“你可以拒絕?！?/br>
“我不能?！?/br>
“為什麼？”

“因為他的理由太充分?！?/br>
“請說?！?/br>
“他知道一旦我下落不明，而你又發(fā)現(xiàn)他參與了這個委托，一定會不擇手段破壞委托人的計劃?！?/br>
“這是他的原話？”

艾倫努力回憶了一下：“原話可能是竭盡全力，我最近記性不太好?！?/br>
露比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給他的感覺真的很難形容。竭盡全力，“他”的用詞多麼準(zhǔn)確。為了讓他竭盡全力，“他”在他面前的道路上設(shè)置了多少障礙，又在多少難以逾越的障礙上設(shè)置了唯一的缺口。整個棋局與其說cao縱在委托人手里，不如說盡在“他”的掌握。

“所以你就瞞著我接受了這個委托。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讓我也變成他的棋子?！?/br>
“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去想？他認(rèn)為除了你沒有人能夠阻止委托人的計劃?！?/br>
“你有沒有仔細(xì)看過他的手。”露比忽然問。

“什麼？”

“那雙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手。他總是會在和你交談的時候讓你猜猜他手里的東西，就像個老派的魔術(shù)師。他的手永遠(yuǎn)在cao縱別人，他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他安排好的方式去做每一件事。”

“難道你不是嗎？”

“我還差得遠(yuǎn)?！?/br>
“等你到了他那樣的年紀(jì)，或者等你有了一個和你自己一樣固執(zhí)的孩子的時候，你一定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卑瑐愓f，“我很慶幸，在我八歲的時候能夠影響我的人全都離開了，否則我會發(fā)現(xiàn)我最痛恨他們的缺點也同樣會出現(xiàn)在我自己身上。你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和他是同樣的人嗎？”

世上再也沒有像你們這樣相似的父子了。

露比說：“別惹我生氣，艾倫?！?/br>
“瞧，你終於承認(rèn)你在生氣了。”

“如果我承認(rèn)在生氣會讓你覺得像打了個勝仗一樣愉快，你盡管那樣認(rèn)為就是了?！?/br>
“這和我又有什麼關(guān)系？”

“六年，不，七年。七年中你不是每天都在不遺余力地惹我不高興嗎？”

“可是就算你不高興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

麥克離開了房間，輕輕關(guān)上門。

朱蒂看到他出來問：“他們在吵什麼？”

“他們太久沒見面了，讓他們好好聊一會兒吧?！?/br>
“麥克。”

“什麼事？”

“告訴你一個秘密好嗎？”

朱蒂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什麼，麥克驚訝地看著她。

“是真的嗎？”

“是啊。”朱蒂說，“晚上和我們一起吃飯怎麼樣？現(xiàn)在我有一個新廚房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一邊聽音樂一邊搖擺臀部。

“好的?！丙溈诵χf，“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朱蒂撐著下巴說：“歡迎回家?！?/br>
第59章.父親們

魯伯特先生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

這個書架上的書凌亂不堪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