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NAX

屬性分類：現(xiàn)代／警探黑道／未定／正劇

第1章.我們

（本篇部分國家地區(qū)為劇情需要杜撰）

[三天前]

“軍方殲滅106名極端武裝分子，傷亡11人，目前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br>
“現(xiàn)在是凌晨新聞，亞當斯總統(tǒng)發(fā)表連任就職演說?！?/br>
“道路清潔工在布魯克林區(qū)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死者為白人男性，年齡在35到40左右，身穿灰色大衣……”

麥克透過擋風玻璃望著前方的十字路，紅色交通燈恒久地亮著，車窗外的街道空無一人。

也許是氣候的原因吧，他有些焦慮地想，一個晨霧彌漫的早晨，讓這個禁止通行的紅燈顯得格外漫長。凌晨5點，現(xiàn)在還不能斷定這是不是糟糕的一天，麥克下意識地用食指輕輕敲打方向盤，傾聽著從電臺中傳來的好消息和壞消息。

綠燈亮了，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轉過街口後，新聞播報員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在這個并不高檔的區(qū)域，一切都那麼不盡如人意──潮濕泥濘的街道，斑駁色情的涂鴉，野狗警惕的目光和流浪漢隨處便溺留下的尿味。麥克將車停在小巷的轉角處，打開車門，從後座上抱起斯比爾特。小狗蜷縮在厚厚的毯子里，聽到聲音立刻探出毛茸茸的腦袋。

巷子里的妓女挺直了腰，麥克在她準備有所行動前回絕了她，做了個誰都能明白的手勢：不，謝謝。妓女剛挺起的腰又沈下去，習以為常地靠在寫滿臟話的墻上。

麥克穿過小巷來到一幢公寓前，門外的嬉皮士湯米是個看守，給他五美元，他沈默地打開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門。如果有一天湯米不幸被逮住，他會毫無保留地對警方說出一切，比如這里是一個秘密的大麻聚會場，一個嬉皮士們的歡樂之家。麥克走下樓梯，經(jīng)過模糊不清的小門，迎接他的是一條安靜無聲的走廊。斯比爾特在他懷中打著呼嚕，他的手指安慰式地撫摸它脖子上的軟毛。

康斯坦絲模型店的地下通道亮著燈，昆廷在走廊里。

“夥計。”麥克向他伸出拳頭，昆廷抬起黝黑的手和他輕輕碰了一下以示友好。

“露比在嗎？”

黑大個向身後的門指了指，并代他敲了兩下，擰開門把。

房門打開又關上，巨大的辦公桌占據(jù)了這個房間的一半。露比并不在忙碌，他在那張寬大但不柔軟的椅子上睡著了。辦公桌上放著一個玻璃杯，里面有少量清水，玻璃杯旁是一小瓶藥片，標簽向內(nèi)，從瓶子背面很難猜測它的效用。

麥克站在辦公桌前，還沒想好是否該弄出點聲音，露比忽然醒了。

“我睡著了。”他絲毫看不出倦意地說，“藥片真管用?！?/br>
“你還需要再休息一會兒嗎？我可以等?！?/br>
“別擔心，我已經(jīng)睡了半小時，足夠了。”

“我可擔心了。”麥克說，“我剛才在外面，推門進來時看到你躺在椅子里，桌上放著一杯水和一瓶藥片?！?/br>
“你還能說笑話，看來你的情緒也沒那麼糟糕?！甭侗瓤戳怂谎?，又看了看他懷中的斯比爾特，“你帶來了丑小狗，這回該輪到我擔心了。”

“我想知道艾倫的事?！?/br>
露比望著他，終於露出一些疲憊之色。

“我已經(jīng)三天沒有睡覺，靠著幾片鎮(zhèn)定催眠藥片好不容易才睡了半小時?，F(xiàn)在我唯一的感覺是意猶未盡，真想永遠不醒?！?/br>
麥克在辦公桌對面坐下，把小狗放在旁邊的沙發(fā)椅中。盡管他內(nèi)心充滿擔憂，可并沒有迫不及待地提問。

“你想知道什麼呢？”露比問。

“艾倫超出了任務期限。按照他預估的時間，本該在三天前回來，現(xiàn)在是第四天?！丙溈苏f，“我多等了一天才來找你?！?/br>
“這也是我三天前就開始失眠的原因?！甭侗鹊幕卮鹆钊司趩?，“他接了一個暗棋委托。你知道暗棋的意思，委托人不露面，不提供身份信息，沒有任何線索可以追查?！?/br>
“這難不倒你?！?/br>
“是的，可按照規(guī)矩，中介人不能插手暗棋委托，更不能暗中調(diào)查委托人的身份。每一行都有規(guī)矩，規(guī)矩就是信譽，信譽是生存之道?！?/br>
“暗棋”是一個圈內(nèi)隱晦的密語，這樣的委托就像沒有委托，因為沒有委托人，沒有目標，往往困難得令人無從下手，可同時它又是最令人垂涎的任務，不只是高額的報酬，還有刺激的挑戰(zhàn)，職業(yè)殺手們以接手并完成這樣的任務而自傲，就像競技運動的勝出者，總有一個杰出的稱號證明人們曾在這個領域獲得過殊榮。

“他超過四天沒有任何消息，你認為出了什麼事？”

“他失蹤了。”露比說，“一年前他失蹤過一次，我通常認為失蹤的殺手等於死亡，我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的定位器又失靈了。我不知道這次是故意還是意外，總之現(xiàn)在我們失去了聯(lián)系?！?/br>
“什麼情況會讓他杳無音信？”麥克想起一個可能，露比也想到了，他們同時開始沈默。最後，露比打破冷場說：“我希望不要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但各種跡象表明他可能有危險?！?/br>
“你能透露多少有用的線索給我？”

“按照約定，什麼都不能?！甭侗韧ｎD一下，抬頭看一眼時鍾，緊接著他看到書桌上的一本書，目光在書脊上掃過──作者和書名，金色的線條裝飾。他忽然有點恍惚，也許是藥片的副作用，他想起這件事以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即使渡過難關今後也會再次發(fā)生，他們的生活從不缺少危機。

“露比?！丙溈嗽噲D把他的魂靈叫回來。

經(jīng)過一段挺長時間的沈默，露比終於開口了：“我和艾倫合夥七年，和你卻只有一年，但你似乎更了解我。”

麥克順著中介人的目光凝視桌上那本內(nèi)容不詳?shù)臅?，他可以想象艾倫每次坐在這里的心情，心滿意足加上一點針鋒相對的敵對情緒。他們認為這就是最好的生活。麥克說：“我并不了解你，我只是習慣這樣和你交流，也許這會讓我們顯得不夠親密……”

露比短暫而輕微地笑了笑，似乎又恢復一些往日的精神。

“好吧?！彼掌鹚幤?，把它丟進抽屜深處，從里面找出一截繩子把頭發(fā)扎起來。

“我們來重新下這一局暗棋。”

第2章.殺手們

[一個月前]

客人坐在一張冰涼的金屬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