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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著他的臉,將唇湊到了他耳畔。“不過我喜歡?!笔拞痰穆曇糨p柔地灌入假假耳內(nèi),而后是他一聲輕笑。假假一聽,愣了半秒,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抬手,沒好氣地在蕭喬胸上給了一拳,實打?qū)嵉囊蝗?,實在是一口氣憋得慌?/br>他推開蕭喬,跑回床上去。蕭喬揉著胸,笑瞇瞇地就跟了過去,還自覺地爬到床上去,盤腿坐到假假前面。“滾回去滾回去,別睡我的床,看著就煩。”假假抬腿踢了踢蕭喬的膝蓋。“哈哈哈……”蕭喬終于忍不住彎腰大笑了起來。“……”假假。“知道無敵和你宏哥整天來找你的時候我什么心情了沒有?!笔拞讨棺×诵Γ粗偌僬f。“那不一樣!”假假反口道,“宏哥自己有男朋友,他前些天剛跟我聯(lián)系,說有可能跟薛總出國去領(lǐng)證呢!無敵……無敵那肯定也是心有所屬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了?不像對面那個啊,一會心意互通地捧相冊,一會又上門警告,一會又含情脈脈去充當你的小聽眾……人家還有長輩撐腰呢!”假假說完,往床上半躺下去,又踹了蕭喬幾腳。蕭喬越聽越樂,他爬了過去,學著假假的樣子,也半躺了下去。兩人并肩躺在床上,沉默了一會。“阿真,我會盡快讓譚雅走,然后跟我爸媽攤牌?!笔拞掏蝗徽f道。假假一聽,一下子坐了起來,他看著蕭喬好一會,道:“嗯……攤牌的事……不用急著說的。我……我怕?!?/br>“不,我要讓他們接納你。像接納兒媳婦一樣接納你,不是我助理我弟。我要給你一個家。雖然不能像在天堂圍一樣,兄弟姐妹成群,但是以后,你家里有我,有兩個念著我們的老人,我們也可以去領(lǐng)養(yǎng)小貓崽,領(lǐng)養(yǎng)個小孩也是可以的,只有你喜歡?!笔拞陶J真道。一個家字落到假假心里,便像一顆種子投下來一樣,他只覺得心里有些東西在瘋長,他看著蕭喬的眼睛,道:“那便說吧?!?/br>☆、宿世今生8蒼茫天地間,萬籟俱寂,唯留腳下?lián)溟W的柴火嗶嗶叭叭的響。燒柴的味道鉆入鼻尖,火光印得人身體暖烘烘的,一切真實可觸。風撩起他的長發(fā),雜亂地糾在一起,又散開。他坐在柴火旁,抬頭看著建了一半的木房子,笑了笑。他站起來,看著房子的門框,門還未上匾,他怔怔看著房子發(fā)呆,抬腳踏入木屋內(nèi)。狂風四起,房子轟然倒塌。眼前一雙黑色的利爪一晃而過。心臟被撕裂般難受,他猛地睜開眼,柴火、房子虛無縹緲起來,他眼中是一片虛空,像踩在軟軟的棉花上。這大概是人的靈魂離開身體的感覺,他的靈魂孱弱得似要被一陣風吹散。黑暗中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冷汗自額前流下,劃到睫毛上,浸得眼睛生疼。蕭喬抬手抹了一把臉,窗戶外黑漆漆一片,他拿來手機,已是早上五點。他靠在床頭,看著窗戶發(fā)呆,一直等到了天亮。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保安大叔騎著他的三輪摩托車來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他一進門便帶著一股nongnong的臘rou味兒。假假接過他手里拿著的一大串臘rou,將他讓了進來。譚雅正坐在沙發(fā)上吃著水果,見了保安大叔,秀眉深深地皺了下去。她發(fā)現(xiàn)這個土氣的中年男人也在看她,那雙渾濁的眼睛令她極不舒服。“叔,你手怎么受傷了?”假假便注意到他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前幾天巡夜的時候摔著了,不礙事?!贝笫遄谏嘲l(fā)上,有點局促。“我聽說最近山上雪特別大,你還是不要太晚上去了……”假假看著他干到開裂的手背,有些心疼。“大叔,聽阿真說你要走?”蕭喬問道。“嗯……總是要走的嘛。這不來跟你倆道個別。車票都訂好了,過幾天就走?!贝笫逭f著,搓了搓手。假假看著他,皺眉不說話。“喬哥,你們慢慢聊,有幾個朋友在C市,我出去跟他們玩玩。”譚雅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你對C市不熟,自己小心點?!笔拞潭Y貌交代了一聲。譚雅走后,大叔跟他們閑聊幾句,也說要走了。“來這么一會就走?你……再坐會吧?或者,吃個飯?上……上回大半夜你帶我們下山,還沒好好感謝你呢!”假假突然從位置上坐起來,甚至緊張地說話都有些亂。“不了不了,還得上去巡山,這不還沒辭職嘛?!贝笫逭f著就起來往門口走去,似乎還有些匆忙。“你等等!”假假突然吼了一聲。沖了過去,直接從后面抱住了大叔的寬肩。大叔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他臉貼著大叔的后背,感受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與大叔接觸幾次下來,他確定自己的感覺沒錯。人氣與妖氣是不同的,大叔身上有他父親的妖氣,很弱很弱,但確實有。“你是誰?”假假死死環(huán)著大叔的手臂,聲音有些發(fā)抖。蕭喬皺眉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過去。“傻孩子,又想你那老爹了?”大叔愣了一會,按下假假的手,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假假道:“不過我不是呢?!?/br>“……不好意思?!奔偌偈氐拖骂^,眼前這個,就是個凡人而已。但是他心里總是抱著一點希望,希望大叔跟他說,他就是老白,或者,哪怕他身上有老白的一些過往也好。“要我進他的意識里去看看嗎?”大叔走后,蕭喬問假假。假假抬頭看著蕭喬,其實他剛剛也想到了這個。他縮在沙發(fā)上發(fā)了會呆,道:“算了。如果他不是,進去看了也沒意義。如果他是,他既然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去刨根究底?!?/br>“你想的倒是通透?!笔拞虜堊〖偌俚募绨?,懶懶地坐在沙發(fā)上。“覃姐剛剛發(fā)微信過來問你歌寫得怎么樣了。”假假半靠在蕭喬身上,玩著他的手掌。“你不說差點忘了,跟我上來?!笔拞陶酒饋?,拉著假假回了自己房間。“坐好。”蕭喬讓假假坐在鋼琴旁,自己挨著他坐了下去。他抬起右手,慢慢將掛在左臂上的繃帶從肩上解下來。“喬哥你干嘛?”假假忙伸手制止。“就解下來一會。都掛大半個月了,沒關(guān)系?!笔拞虃?cè)頭看著他,說:“片尾曲作好了,你做我的第一個聽眾?!?/br>“嗯?!奔偌倏粗?,覺得他眼睛特別亮。蕭喬抬起手,指腹落下,隨著第一個音符響起,琴音悠揚婉轉(zhuǎn),緩緩訴來。假假看著他專注的側(cè)臉,緩緩地呼吸著,生怕打擾了他。冬日的陽光從窗戶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