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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蒼頭多次壓迫奴真,讓他離開,告訴他這是為了主子好。奴真這十年里頭一次把那半塊玉玦拋下,居然真的坐上了老蒼頭準(zhǔn)備的馬車,從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身邊逃走了。他千里迢迢來到同族們生活的地方,奴真逐漸適應(yīng)了這里嚴(yán)寒的天氣,只是身體產(chǎn)生了一絲異樣。同族的長老打量著他,確信無疑地對他說,你懷孕了。奴真在星光之夜想念他,同是一樣的星夜,整個天空就好像是那個人仰頭接住自己時一不小心落入滿天星斗時那溫柔的眼波。聽說尹無殤以為他被沈時抓走了,只手前去覆滅了沈家,那幽冥凰火用出來后,江湖大亂,一時卷起驚濤駭浪。曾參與過滅門鳳家的幾大家族族長碰了面,他們商量著結(jié)盟對付尹無殤的對策。人們不約而同的想起消失的鳳族,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二十幾年后居然還有后人在世上存活。失策失策!覆巢居然留有完卵啊。而這個唯獨剩下的后人,還是功力如同無底洞般可怕的尹無殤。令人心驚膽寒。“鳳族”這個詞對于江湖人來說并不陌生,在曾經(jīng)奴真謀過生計的小茶樓里,人們提到的最多的就是鳳族和尹無殤,可從來沒有人想過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十月后,奴真劇痛中生下了一個男嬰,他開始離開族人,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只為不讓骨rou被官兵抓去打上臧紅色烙印。他是尹無殤的孩子,是那個狂傲的男人的孩子,絕不能允許別人在他身上肆意妄為,做出任何傷害的舉動。畢竟在奴真身上發(fā)生過的所有事,絕不可以在孩子的身上再上演一遍了。可他一個小小的卑微奴隸,怎能敵得過官兵的追捕?奴真被抓進(jìn)大牢,聽旁邊的疤臉犯人講,尹無殤就被關(guān)押在此處的天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奴真狠下心逃出大牢,他硬生生鉆出了木柱,擠碎了整個胯骨,只是他后半身無力,只能用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逃離。他趁官兵半夜打盹時,一路帶血地爬到無殤在天牢。在原地打坐修煉的尹無殤瞬間睜開雙眼,用無比悲傷的聲線問道。你到底去哪里了?奴真什么都沒說,慢慢撐起殘廢般的身體,趴在他身上,給了尹無殤一個痛苦纏綿的吻。那是一場混亂的大戰(zhàn),尹無殤向來功力深不可測,秒殺眾人后,眾家族居然卑鄙地犧牲自己的族人,勢用車輪戰(zhàn)榨取他的體力和內(nèi)力,最終將他束縛在這天牢里。尹無殤被折磨得渾身是傷,過不了多久還要被那蠅營狗茍的世家們當(dāng)作妖怪燒死。奴真許久不曾開口,嗓子沙啞。他緩緩地說,我生下了你的孩子。對方睜大了雙眼,旋即報以狂熱的擁抱覆住了他。宣告處死的這一日終究是來了,奴真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他把死命護(hù)住的孩子交給了老蒼頭,自己在眾家族的嘲弄眼神中蜷著身體,忍著劇烈的疼痛,一步步爬進(jìn)大火。尹無殤在火中用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看著他一點一點挪動著,在他即將接觸到火焰時——霎時破火而出。他臉上金色的鳳凰圖騰跟著浮出,白發(fā)狂亂地飛舞在空中,竟有一種神祇降世之感。眾人驚惶。可瞧見我鳳家的厲害?如何?尹無殤用水藍(lán)色的鳳眸看著一臉驚愕的寥寥眾人,嘴邊揚起輕笑。內(nèi)力化形,幻化出冰魄利劍。如同地府幽冥般一步步走來,斬落無數(shù)人頭。剩下的仇人終于一并被絞殺,尹無殤滿身是血,拖著冰劍歸來,一把抱住了地上的奴真。一如當(dāng)年,他緊緊地抱著那個房檐上跌落的少年一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