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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那春風(fēng)和煦般的嗓音仍烙印在他的腦海里,魂牽夢繞,仿佛在他行尸走rou的軀殼里牽引血液的流動。他緩緩睜開雙眼,美夢煙消云散,徒留眼前那灰暗的壁隔和蛛網(wǎng)密布的幕帳。在簡單的梳理之后,又要開始一整天的辛苦勞活兒。秋日里的井水愈發(fā)的涼,凍得人寒意自手而起,直浸入骨子里。奴真的手也因常時浸泡在冷水中而粗糙紅腫,手背上那條疤痕更是觸目驚心。他常常寬慰地想,也許,上天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丑陋的痕記,就是給自己一個他日尋他的理由,一寸一寸,都是想念他的證明。奴真撫摸著這條長入皮rou里的疤痕,不覺丑陋,只覺歡喜。一日復(fù)一日,他懷揣著那半塊玉玦,在清晨的早點氛圍中聽那些江湖俠士討論的風(fēng)云往事,偶爾聽到一次無極宮宮主突破九重功的事情,雀躍地仿佛好像是自己做的一般?;蛘呗牭娇蜅@锏娜藗?nèi)绾伟褵o極宮宮主的殺人血性敘述地娓娓動聽,他卻只想上前理論一番,滿心記得的都是無殤的好,都是他那個暖人的懷抱,他溫柔的眉眼。他說:“無礙?!彼f:“你生得很好看?!彼f:“跳吧我接著你。”那個曾在他年少時便留下驚鴻一影的人,還會記得他嗎?似是發(fā)怔地望著自己凍得紅通通的指尖,心頭不禁涌上一股苦澀。樓下忽然響起一陣裂帛聲,“嗤啦嗤啦”的聲音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他呆愣住,隨后循著聲音僵硬地朝廳里看……果然……一個羸弱枯槁、頭發(fā)散亂卻不難看出面孔清秀的男人被甩上桌子,被強行撕扯了本就不蔽體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干癟的肌膚。他僵硬地趴在桌子上,脊背連著雙腿整個都在不停地發(fā)顫,可卻不能做任何反抗,等待被施以狂風(fēng)暴雨般的凌虐。那人左肩上鮮艷的臧葒印灼灼地刺痛奴真的眼睛,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每天后怕地整理好左肩上的單薄衣物,十年如一日地確認(rèn)自己的那塊印記不會顯現(xiàn)在別人面前。沒錯,他也是羛族人,桌子上那個被欺侮的人,是他的同族。從小到大,奴真第一個目睹被欺侮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羛族人世代無雌種,天下傳聞此族男人長得妖嬈美艷,生活在極北之處,中原鮮往。男人皆可生子,父親生下了他,卻在生產(chǎn)虛弱之時被擄來作了一戶窮苦人家的苦力……與所有的同族一樣,父親性格孤僻、膽小,常年因懷孕挺著臃腫的肚子,厄運使然,他沉默寡言,也永遠(yuǎn)不會向自己的兒子表達(dá)關(guān)愛,但卻處處無聲地選擇為奴真擋下所有的痛苦。他們的生命如同螻蟻低賤,那些娶不了媳婦的窮苦人家用幾個銅板就可以從人販子那里倒賣,甚至強搶來繁衍后代。無論酷暑無論嚴(yán)寒,無論播種無論麥?zhǔn)?,他始終都在做一個貧賤的奴隸,奴隸般的出生,奴隸般的長大。在逐漸長大成.人之后,主人的未婚娶的小兒子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對他流露出□□骯臟的眼神。最初,還僅是對他百般調(diào)戲,之后某一天趁著奴真剛?cè)氩穹亢翢o防備,將他撲倒在茅草垛上。奴真驚恐萬狀,奮力掙扎,順手摸到一旁鐵銹的鐮刀,直直地插入身上人的后背。他永遠(yuǎn)難忘那漫長不休、遮光蔽日的鞭打和父親跪在地上為他求情之后被活活打死的慘象……如若不是鄰居家的同族偷偷摸進(jìn)柴房里將渾身是傷的他救出來,現(xiàn)在的他可能早就化為一具尸骨。當(dāng)時他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了自由,卻轉(zhuǎn)手間又被拮據(jù)一身的同族大哥賣入了青.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他只好冷眼地看著世間所有的情與愛,最后居然也無法自拔地陷了進(jìn)去,陷入少年時那個溫柔的懷抱。奴真以為只要不脫下衣服,生活就再也不會被打亂。目睹著同族的慘遇,他知道自己很自私,眼睜睜地看著同族被欺侮??扇绻錾硐嗑龋欢〞厥赘赣H那般慘淡的結(jié)局……他不配享受這世間的所有情與愛,一生都將孑孑一身。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沒記錯的話,大概是五年前。黑歷史,沒眼看沒眼看。==第2章第二章淚水冰涼地掛在兩腮。大家都只是想,安安靜靜的活到死而已啊。為什么……人偏偏總要這樣自相殘殺呢?一天端茶倒水的活兒干下來,奴真已然一身疲憊。卻因為揣藏著心事,在床榻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半夜。夜深了,初秋的促織鳴得厲害,奴真趁著月色悄悄起了身。看著被拋在后院木板車上尚未拉去亂葬崗的同族,他正彎腰去推板車,卻沒料想到被出來夜尿的掌柜看到,“你該不會是……”“來人??!抓人?。 毕騺砗蜕频恼乒裢蝗桓呗暭埠?,想要喚來官兵抓走奴真。奴真理解,私藏羛族可是死罪。但他不能,絕對不能被抓走。一如十年前,奴真在凜冽的晚風(fēng)中狂奔那樣,他逃了出來。白荷湖邊燃著一團(tuán)明亮的火堆,火堆邊上坐著一個又高又壯的行客。發(fā)現(xiàn)狼狽不堪的來人時,他露出一種逐漸變得惡心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奴真再感熟悉不過,可稱之為——露骨。一種與生俱來般的恐懼從腳底而生。奴真不禁連退幾步、轉(zhuǎn)身便跑,卻沒跑十幾步就被那大漢追上了,那人高他兩頭有余,身形龐大,直接一把把他推倒在草叢里。膝蓋和手臂傳來的鈍痛使人清醒,奴真試圖從地上爬起,剛弓起的背馬上被人死死地踩在腳下。“哪里來的俊娃,美得讓老子都分不清男女?!?/br>說罷,用腳踹了他的右腰,將他翻了個身,扯住領(lǐng)子一撕,被陌生的大手粗魯?shù)刈チ艘话选?/br>這人力氣本就極大再加上滿手的胼胝、繭子,雙腿間脆弱的地方接著被狠握了一下,痛的奴真整個蜷縮在一起。那人看到奴真的臧葒印記,而后不屑地踢了地上人肚子一腳。“原來是個羛族,那就好辦了。”他一把薅起奴真的頭發(fā),脫下褲子就要往可憐的羛族人嘴上湊。剛要進(jìn)行下一步動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