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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大法的修為,要汲取舍利內(nèi)的元精實非困難,問題是無法控制元精輸來的份量和沒法過濾隨之而來有害無益的死氣和邪氣。要知每代邪帝不光往邪帝舍利中輸入元精,連魔功中的死氣和邪氣也都一股腦地輸入進去。所以這邪帝舍利中才有著滔天的邪氣,必須藏入水銀中才能隔離開。寧楚一時腦?;孟髤采?,像千萬冤魂齊來索命,痛苦得想要把手中的舍利甩開,可邪帝舍利就像是黏在他的手心一般,紋絲不動。也不知道這樣的煎熬過了多久,寧楚忽然感覺到一張熟悉至極,卻又冷酷無情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面前。寧楚看著石之軒看向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如墜冰窖。知道面前的這個石之軒是殘忍的那一個人格,也許正是跟蹤他而來到楊公寶庫,而邪帝舍利的邪氣指引他來到這里。石之軒伸手用羊皮口袋罩住了他手心的邪帝舍利,而寧楚這時才發(fā)覺,邪帝舍利并不是黏在他手心,而是他的手臂已經(jīng)不聽使喚,無法動彈而已。失去邪帝舍利的元精注入,寧楚才剛緩過勁來,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三人早就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因為他大多只起到了橋梁的作用,更多的元精和邪氣都被后面的三人所承受,導致他們經(jīng)脈暴漲,一時耳鼻出血,承受不住無法動彈。但他們的神智還是清明的,均震撼地看著石之軒前來,表情各異。寧楚發(fā)現(xiàn)石之軒居然蹲下身,殺氣彌漫,竟是想要殺掉寇徐兩人的架勢,不由得急聲阻止道:“不行!不能殺他們!”石之軒冷冷地抬起頭,白皙修長的手指停在徐子陵的額前,漠然道:“給我一個不殺他們的理由。”寧楚氣息一滯,一時竟無話可說。邪王石之軒他想殺誰就殺誰,連他自己的兒子都能不眨眼的拋棄,他又怎么能勸住他不下手呢?石之軒見他無話可說,當下冷哼一聲,手指蘊含氣勁,緩緩朝徐子陵的靈臺按去。徐子陵連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只是留戀地看了一眼寧楚,然后坦然地閉目等死。“我……我跟你走……”寧楚想起石之軒昨夜的要求,艱難地說道。石之軒的手指隨之停住。第72章身不由己寧楚雖然和石之軒接觸的不多,但在他的心目中,震懾武林的一代邪王必是冷酷無情揮灑自如的高人作風,可是等他冷靜以后,回想起來在楊公寶庫的那一幕,便只能暗恨石之軒恐怕是早有預謀的。以邪王的武功,殺個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徐子陵,難道還需要慢悠悠的作秀嗎?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威脅!可是當寧楚被邪帝舍利洗禮過變得遲鈍的腦袋轉(zhuǎn)過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石之軒從楊公寶庫帶了出來,來到一間平常無比的民居內(nèi)。寧楚全身的真氣澎湃,四肢根本不聽他的調(diào)動,所以只能靠在椅子中,看著石之軒開始變裝。寧楚只是略微呆愣了一下,便想明白了石之軒為何如此,大概是怕有人追趕。雖然他武功高強,但也不能小看其他魔門的高手,像祝玉妍、趙德言等人,都對邪帝舍利虎視眈眈,外加慈航靜齋的師妃暄,這些人將會像如附骨之蛆般追隨著邪帝舍利的邪氣而來,饒是石之軒武功蓋世,也獨力難支。其實石之軒倒沒有怎么易容,只是把臉上的胡子刮掉,把兩鬢斑白的頭發(fā)染黑,由于他的面容根本沒有衰老的痕跡,這下看上去就好似二十多歲一般,英俊瀟灑得讓人無法忽略。為什么不易容成丑八怪?這副模樣走出去招搖,豈不是讓別人很快就找到蹤跡?寧楚正在腹誹中,卻見石之軒從柜子里拿出一套天藍色的女裝。這女裝肯定不是石之軒他老人家自己穿的,看著石之軒朝他走來,寧楚終于為之色變,但他現(xiàn)在無法動彈,正要出聲抗議時,卻已經(jīng)被早有準備的石之軒直接隔空點了啞xue。獨裁!絕對的獨裁!寧楚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布娃娃,石之軒為他穿上了女裝還不算完,還幫他梳了一個簡單的女式發(fā)髻,甚至還拿出全套的化妝工具來為他修眉、涂粉、畫胭脂……看著面前興致勃勃的石之軒,寧楚深深地懷疑,難道他這個便宜爹最想要的不是兒子?而是女兒?由于化妝的時候,兩個人靠得太近,石之軒專注而又深邃眼神令寧楚十分尷尬,又不能轉(zhuǎn)過頭去避開,只好鴕鳥般地閉上了眼睛。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頭?要怪就怪形勢比人強,穿女裝又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寧楚默默地在心底數(shù)了十個數(shù),波濤洶涌的內(nèi)心便重新沉靜下來。開始細細體會體內(nèi)的真氣運轉(zhuǎn)情況。由于剛剛吸收邪帝舍利的時候,他是第一個接受舍利元精和邪氣的,雖然只是起到了橋梁的作用,但奔騰而出的元精在他的經(jīng)脈中也留下了不少的好處。元精和元氣的關(guān)系,是源頭和水流的關(guān)系。無論川流多么遙長寬闊,若沒有水源,仍是干涸的川流,永遠不會變成黃河和長江。寧楚隱隱覺得自己的先天心臟病也許不能因為邪帝舍利的元精而痊愈,但假以時日,卻能大大延長發(fā)病的周期,和緩解發(fā)病時的痛苦,這已經(jīng)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只不過把元精據(jù)為己有,只是事情的開始,要到將元精盡化作可以應用的元氣,變成自己的功力,才是大功告成,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只能徐徐漸進。“好了?!笔幍穆曇敉蝗粋鱽恚驍嗔藢幊某了?。寧楚下意識地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就接觸到了石之軒復雜至極的眼神。“真像啊……”聽著石之軒喃喃自語的嘆息聲,寧楚才知道石之軒讓他扮女裝并不是為了找尋有女兒的樂趣,而是從他身上追憶碧秀心的身影。“再等一下,我再畫一筆眉?!笔幫炱鹦渥樱涠刂卦趯幊拿奸g添上一筆。寧楚郁結(jié)的怒氣,被他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而畫得煙消云散。算了,他再忍忍,別和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一般見識。其實寧楚知道,石之軒拋棄他的這件事他是絕對不能原諒的,但是石之軒對碧秀心的愛情卻是他曾經(jīng)親眼目睹的,絕對沒有摻入一絲的雜念,純粹得猶如透明清澈的水晶般瑰麗,也如同水晶般脆弱得不堪一擊。也許是因為回憶太過于美好,石之軒才不忍碰觸。寧楚不禁開始幻想,若沒有石之軒拋棄他的那件事,那么他在這世間多活個幾年,最后無奈逝去,就算是他娘親碧秀心悲慟不已,但也不會把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