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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袁彥衣服穿到一半突然停了手,直視何二,眼神變得陰戾:“你他媽什么意思?”何二別過頭去,用舌頭抵了抵右側咬?。骸拔也皇峭詰伲瑥??!?/br>袁彥臉色陰沉下來,像挨了一記狠狠的巴掌。“你以為……”何二卻劈頭蓋臉打斷他:“我沒以為。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是?!?/br>話不說破,但含義盡顯。袁彥第一次顏面盡失,他捏緊拳頭,最終卻什么也沒做,只是哼笑了兩聲,然后一腳踹翻了房間里的落地燈。走了出去。第41章萬籟俱寂的夜里能清楚聽到樓下車子發(fā)動的響聲,那聲音急促,想必司機氣急敗壞到了極點。可難得的,即使被駁了臉面,袁彥這回倒也平靜,沒直接動手。可這種事被戳穿了再不平靜反而有鬼。何二的心情甚至稱得上快意——眼高于頂?shù)脑瑥┚谷豢赡芟矚g自己?感到惡寒的同時又生出一絲詭異的愉悅。何二雙手放置腦后,枕著兩只交叉的手掌。他睜著眼望向天花板,回憶自己是怎么跟袁彥發(fā)展到這步的——明明以前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兩人,更何況袁彥那孫子直接導致了何二與杜玲分手。按常理,一個春風得意一個頭頂綠帽,碰上了應該是炸藥遇核彈,可怎么就變成天雷勾地火,突如其來的上了床,又突如其來的散了,比那夏季暴雨還驟急。何二自己不會主動促成曖昧關系,他巴不得遠離姓袁的所有人,每次都是袁彥主動“勾引”,“互幫互助”“嘗個鮮”之類的理由壓根站不住腳。袁彥圖什么?如果圖貶低何二的自尊,那他干脆把何二壓倒了提槍就干或者堅持要何二完成這次koujiao才合常理。但袁彥沒有。他沒有,說明他所圖并不是貶低或玩弄何二。若深究原因,則要打個寒顫。何二甩甩頭,懶得再想。不論袁彥是何想法,何二寧折不彎。然而依依想,想的不得了。早上一睜眼就蹬蹬蹬跑過來敲門:“叔叔,哥哥呢?手表……”她探頭探腦進了臥室,發(fā)現(xiàn)袁彥不在。“手表怎么了?”“怎么定鬧鐘???”依依只好把手表遞給何二,“還有,叔叔你把自己的號碼存進去?!?/br>表盤就那么大塊點地方,看的何二眼睛疼。他拿手機查了查,這手表價格還不便宜,袁彥在花錢這方面一貫不手軟。“還有哥哥的,”依依趴在何二旁邊,“他的號碼也存進去了嗎?我可以打個電話給哥哥嗎?跟他說謝謝。”何二頭疼,沒答應:“我沒他手機號?!?/br>依依憋著嘴:“你有!”“沒有沒有?!焙味笱?,“趕緊把衣服換了,今天上不上學了?”依依跟他混熟后有了脾氣,像個小河豚般氣沖沖跑走了。可此后幾天,何二并沒有得到安寧。依依記掛著Sam,也記得袁彥那晚說可以幫忙聯(lián)系上爸爸。所以家里一有人敲門,她便搶著要開:“是哥哥嗎?”你可別嚇何叔叔了。何二在她身后膽戰(zhàn)心驚。所幸每次打開了門都不是那張攝人心魂的臉。一場又一場的空歡喜。小孩子的難過表現(xiàn)在臉上,不像大人還會偽裝。何二食難下咽,隔著餐桌摸了摸依依的頭發(fā):“你爸爸肯定很快就回來了?!?/br>依依低著頭絞手不說話。何二拿她沒辦法,一大一小陷入詭異的僵局。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何二反復拿起手機。要不要找袁彥問問Sam的事?袁彥是個要臉面的人,被何二如此一番“羞辱”后定不會再主動聯(lián)系,可自己若主動聯(lián)系對方豈不是表明自己也有那意思。關系更加說不清了。當斷則斷,決不能容許這關系拖泥帶水。何二心一橫,把手機關了蒙頭大睡。這一覺睡到半夜,趙冰又值夜班,發(fā)來聊天信息。何二慣是個夜貓子,可躊躇半天卻沒回信息。男人到底不是長情動物,杜玲留下的陰影和余溫何二如今都不大能回憶的清晰,而趙冰才大學畢業(yè),青春靚麗的女孩如何不讓人蠢蠢欲動??珊貌蝗菀讻]了杜玲,又來了個袁彥。何二不想當同性戀——尤其是對象是袁彥。然而他到底不夠卑劣,明明自己挑破了跟袁彥的那層窗戶紙,這會兒面對趙冰時卻又猶豫不決,接連幾次都無意識的避開了趙冰的直球。一而再再而三如此,趙冰也漸露不快。媽的。這都什么事。何二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隆冬初現(xiàn),Sam依然杳無音信,依依病倒了,咳嗽加高燒,住了兩天院。趙冰幫忙照看了兩天,何二買了個件禮物以示感謝。趙冰收下了也沒說其他話,兩人關系竟沒有突飛猛進,反而停滯不前。十二月初是張書顏的忌日,即使忙到人仰馬翻何二也不會忘了這一天。他早早安排好放假在家的依依,小姑娘病好了點,趴在床上看漫畫書。“我晚點回來,門反鎖了,你別亂跑?!焙味诘?,“隔一小時我給你打個電話?!?/br>“嗯?!币酪阑沃葢?,“知道了。”她神色仄仄,何二每到這一天也心情不佳,兩人湊到一起,竟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墓園在郊區(qū)的半山腰上,路兩旁的樹四季常青。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住的都是不在的了人。這個天來墓園的人不多,但路上依舊堵車嚴重,何二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墓園,把帶來的東西在墓前一一擺放整齊。墓碑上的一張黑白照片也能顯現(xiàn)出張書顏的漂亮,眼波如水,眉目秀麗。“這都快下雨了,還不走呢?”黑云壓城,何二腿也快麻了,正要走,身后卻傳來人聲。他一驚,回頭看見了多日未見的袁彥。以往梳理整齊的頭發(fā)蓬松搭在額前,一身休閑服,比平日的模樣顯年輕。“你在我身上安追蹤器了?”何二皺眉,心下不高興。袁彥雙手抱胸,再面對何二,他倒挺怡然自得,不見半分扭捏尷尬:“你干女兒告訴我的?!?/br>“你去我家了?”何二說。袁彥嗤笑:“那破地方我可懶得天天去?!?/br>畢竟才被人趕出來,他怎么會放下身段再去。何二一時啞言,咳了一聲才問:“怎么回事?”“你那個大塊頭朋友的消息,要聽嗎?”袁彥漫不經心。“你查到了?”何二立刻站起來。起來猛了,暈了幾秒。“我不做慈善,”袁彥說,“想知道結果你得拿出點誠意來。”“一沒錢,二沒禮,我有什么你要的誠意?”何二點明。袁彥只是看著他,并不說話,但沉默的意思雙方都心知肚明了。“千里迢迢跑來這兒就為了這個?”何二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