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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去看大夫,你光抱著有什么用?”一同前來的左鎮(zhèn)在旁邊不贊同地望著蔣鋒——好不容易找著人,你撲上去抱一會兒也就算了,可這都抱了這么長時間、見鬼的蔣鋒你居然還流眼淚?真是……真是……不分場合不分輕重緩急,沒看見沈季只剩一口氣了嗎?“老子讓你撒手,沈季快死啦!被你小子活活勒死的!”左鎮(zhèn)看著蔣鋒已經(jīng)失去了冷靜,干脆上手狠狠彈了對方雙臂的麻筋兒,這才把人給驚醒過來。“我就說嘛,沈季失蹤了你小子這么著急上火干什么,原來如此……哥還以為你跟穆東關(guān)系好得鐵磁鐵磁的呢……”蔣鋒把沈季輕輕放回地上,牙關(guān)咬得死緊,任由左鎮(zhèn)嘮叨不答話。“這手?jǐn)嗔?,不過接得挺好的,養(yǎng)上一段日子照樣用沒問題,看來他缺水得厲害,三兒來慢慢給人喂點兒水!……嘿,得慢點兒,哪能他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說老三,你傻了?。俊瓑蛄恕献诱f夠了!老三,把水囊給我,一會兒再接著喝!”左鎮(zhèn)氣得七竅生煙,覺得蔣鋒此時的腦袋就跟驢踢了似的,傻得直冒泡!他快速地檢查了沈季的斷手,把略松的繃帶拆開,重新用筆直的樹枝固定好;接著審視了一下沈季額頭上的傷,“這兒不礙事,回頭下山去徹底洗一遍,撒點藥粉就行!呃……草,這……這個……老三你冷靜點、冷靜點哈!”左鎮(zhèn)掀開沈季掩得死死的衣襟,頓時傻眼了:眼前白皙細滑的上身遍布著青紫的痕跡,分明就是……就是不知道到這傷害什么程度。看著蔣鋒瞬間雙眼怒瞪,殺氣都快化為實質(zhì)性了,他趕緊先出言安慰:“當(dāng)務(wù)之急咱們得趕緊帶人下山,到時候把那王八羔子抓住了,哥隨你怎么弄!”蔣鋒冷著臉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把沈季仔細裹起來,將人打橫抱起,小心避開他受傷的手,大步下山。左鎮(zhèn)則打起響亮的唿哨,宣告人已找到,兄弟們撤!聲音尖利地回響在山中,引發(fā)此起彼伏的回應(yīng),這次一同來搜山尋人的,還有虎威鏢局的一眾鏢師們。迅速趕回山腳沈家,焦急等候著的還有趙奎的夫人趙方氏和怡安堂的大夫李肖,見到蔣鋒抱著個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回來,料想就是找到沈季了,可看到那個兇神惡煞的大個子,問什么也不搭理,自顧自將人抱進屋子里,反手還把門給落鎖了!“開門啊,我瞧瞧沈季這孩子怎么了,你把門鎖上干嘛?”李肖不解地站在門口叩門。“就是,快點把門打開!我說你這人怎么這樣?”趙方氏更是直接上手把門拍得震天響。蔣鋒不管門外的討伐,他快速地解除沈季的衣物,仔細檢查了一番,忍不住松了口氣——看來那畜生沒得手,不然真不知道沈季醒來后,該怎么接受這樣的侮辱和打擊!他發(fā)現(xiàn)了沈季左邊大腿處有一片青紫,看起來不像是人掐的擰的,倒像是半個足?。@著氣,迅速給人穿上里衣襯褲,這才把門外的人放進來。“李大夫,煩您老人家給沈季瞧瞧,他身上有幾處傷?!?/br>“哼,這還用你說?剛才就是你耽誤了老夫看病的時機!”李肖吹胡子瞪眼睛拎著醫(yī)箱進屋。左鎮(zhèn)長袖善舞地坐在沈季客廳里,和眾鏢師相談甚歡,早就成功地取得了這些人的信任,彼此間已經(jīng)豪爽地稱兄道弟起來。“左兄弟,既然是穆東麻煩你們哥倆護著沈季去賀州的,那就實在是太好了,你們是穆東軍中的兄弟,哪兒哪兒都熟悉,季哥兒跟著二位前去,再妥當(dāng)不過了!”“趙哥你們是不知道,這穆東啊,那可是真疼他弟弟,自從我和他相識以來,穆東每個月都得往家里寄好幾回家書呢!偶爾我們也看他寫的信,那對沈季的關(guān)心真是無微不至?。 弊箧?zhèn)靠著曾經(jīng)拆閱過沈季那疊子信件,把里面的內(nèi)容搬出來巧妙渲染,半真半假地得到了鏢師們的一致認可。“那可不,東子從小特別疼季哥兒,小時候哪回打架不是因為季哥兒?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讓著給弟弟呢,兄弟倆可真是要好得很!”“是啊,季哥兒從小就是東子的跟屁蟲哈哈哈!”“……”直至日暮西山,眾人才離開沈家,趙奎夫人表示明日會帶補湯過來探望沈季,大夫李肖也表示明日下午會過來復(fù)診,左鎮(zhèn)一路送走了這許多人,才懶懶地伸了筋兒關(guān)門進屋。“老三,別盯著了,不多時人就醒了,傷勢不重,就是虛過頭了!”看見蔣鋒坐在床前,半天一個姿勢不動,左鎮(zhèn)忍不住出言相勸。“二哥,我擔(dān)心沈季醒來,就不是沈季了!”蔣鋒終于對著自己兄弟說出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擔(dān)憂。“你說的兄弟明白,可沈季再不濟,也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總得扛住!等他醒來,你就應(yīng)該教他,趕緊把身體養(yǎng)利索了,去把那欺負他的混賬玩意兒逮住才是!”“二哥,沈季之前你是不知道,就為了兩條死狗,指著咱們王爺?shù)谋亲犹R了半天,幸虧我把他拖走了,不然都不知如何收場!”“嘿,看不出來,這小子這么有種!真不愧是穆東的兄弟,虎兄無犬弟!”左鎮(zhèn)毫不吝嗇地出言夸獎。“愣著干什么?沈季光喝藥就夠啦?他不用吃點什么?再說你二哥我在林子里鉆了一整天,今晚就餓肚子啦?”想不到這老三也是這種人,簡直有了小情兒就把自家兄弟給忘到腳后跟去了!蔣鋒赧然,仔細給沈季掩好被子后,就轉(zhuǎn)出去廚房張羅晚飯去了,左鎮(zhèn)隨后跟上,驚奇地看著他三弟熟練在沈家廚房里忙活,連從柜子里搜出來的rou干都忘記了往嘴里塞。“二哥,你說那畜生從青城縣離開后,會趕往哪里呢?”這些人是一定要替沈季抓住的,簡直該死,欺侮到沈季頭上了,甚至害得他差點丟了小命,如果自己晚來幾天,就真的只能為沈季收尸了,一想到這個,簡直……“難說,這幫人根本沒住客棧,也沒跟旁人打交道,在青城縣也就呆了幾天,還是貓在這沈家,估計是外地人躲避戰(zhàn)亂跑這兒來的。幸虧最后在縣里醫(yī)館找人治過傷,不然咱們怎么能去搜鐘山呢!”原來張祖林當(dāng)日被沈季捅傷后,老管家張旭忠慌忙將其抬到了青城縣鴻延堂救治,大夫在就診途中聽到他們中間有個年輕人抱怨說:“居然給那小子跑了,要不是這次咱們帶的人少,非得翻遍整個鐘山,把那小子抓住,到時候獻給少爺,看他怎么死!”而另一個老者則出言呵斥:“劉二,眼下少爺重傷在治,你個兔崽子就不能好好伺候著別多嘴了?沈季跑就跑了,咱們遲早得離開!”幸虧當(dāng)日有虎威鏢局的人出手,根據(jù)沈家留下的那堆陌生衣物,整個縣城跑,到處打聽那幾個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