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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把何所思抱回床上后,也是又累又餓,困得不行,便想著先休息一會兒,然后……然后就……他的臉一下子變紅了。他居然就這樣在小meimei的床上睡著了。深覺自己失了男子氣概,又因為陳姨娘在這兒很不好意思,原至公跳下床,風似的跑了。陳姨娘不懂為什么,便覺得就算是小仙師,也果然難以揣測。她又打了盆水,這回洗臉洗手的時候,何所思便道:“娘,小哥哥已經(jīng)答應我,把你一起帶走了?!?/br>何所思本覺得此時就這樣算完了,絕對十拿九穩(wěn),不成想,陳姨娘淡淡一笑,居然拒絕了。她說:“所思啊,現(xiàn)在小仙師喜歡你,那是以為你是女孩子呢,以后到了仙門,你也別出頭了,好好學習仙術(shù),學不成也沒什么,總歸比這里好一些,也別擔心娘,娘一定會好好的的……”何所思頓時皺眉,開口道:“你別想太多啊,我跟你說,以后我一定……”話堪堪要開口,何所思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色如同水中的倒影一般的蕩開,魂魄似乎又和身體分離,輕飄飄沒有了真實感。陳姨娘與他說的話也好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朦朦朧朧,聽不清晰。那個世界似乎與他漸漸剝離,何所思的眼前漸漸變得漆黑,身體似乎被什么拉扯著不斷向后倒退……☆、第54章入骨相思何所知16他睜開了眼睛。先進入眼簾的,搖搖晃晃的銅燈,火光微弱,蜂蜜一般的濃厚沉郁,這火光幾乎照不亮周圍的一切,于是目之所及,除了如豆的燈光,便是濃稠的黑暗,然后猛地涌入耳朵的,便是各種各樣的雜音,車轱轆聲,人粗重的呼吸聲,打呼聲,還有馬鞭抽在馬屁股上的聲音……他花了一會兒工夫,才想起自己是何所思,和先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想和陳姨娘說未來的事,于是便被排斥出來了。他暗自嘆氣,心中想,果然如此。若是他能將這事說出,蘭君當初便不會是這樣的反應,原至公也不會深信他是失憶了。想到這一點后,他又發(fā)現(xiàn),比起血遁之前,他好像又受了些傷,肋骨幾乎全斷,肺葉受傷,以至于現(xiàn)在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他連忙調(diào)動靈力,又發(fā)現(xiàn)如今經(jīng)脈堵塞,只是抽動些許的靈力,便疼痛不已,他咬牙忍住,艱難地循環(huán)了一周天,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然后他想:原至公去哪兒呢?自己怎么會傷勢加重呢?自己到底在那兒呢?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在一輛馬車上,神識散開,吃驚地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些普通人,此時大部分陷入了沉睡,唯有一個躺在他身邊,也是氣若游絲,快要死去的樣子。……咦?這個氣息是不是有點眼熟?何所思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人就是原至公,他看來比自己受的傷還重,竟是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何所思驚訝非凡,腦中閃過很多年頭——莫非羅觀景追上了他們,自己陷入過去,這具身體便昏迷了,原至公以一敵五,力有不逮,才會受此重傷?可是這一切都只是猜測,總歸還是要等到原至公醒來才知道一切,何所思皺著眉頭忍著疼痛抽取著所剩無幾的靈力,感受著身邊的人進進出出,又是一夜,到破曉之時,終于愈合了大部分身體上的傷勢,勉強能活動身體了。于是這天車廂內(nèi)第一個起床的伙計,一睜開眼便發(fā)現(xiàn)昨天還半死不活的重傷之人居然在他面前伸懶腰的時候,震驚地尖叫了起來。“啊——————?。。。?!”這尖叫頓時令所有人人仰馬翻,有些本身還在沉睡,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撿起身邊能當做武器的東西便站了起來,頭撞在車頂上都不會叫痛。外面響起一陣敲鑼聲,何所思一個懶腰還沒伸完,身邊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根據(jù)神識探查,外面也已經(jīng)團團圍了一圈人。他嘆了口氣,苦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啊?!?/br>>>>“所以,你只是看見這人醒過來,以為見了鬼了,就叫起來了?”問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頭發(fā)扎成細細的麻花后又扎成一束馬尾,前面的劉海卻蓋住了右半邊臉,鳳眼微挑,不怒自威,火紅色的麻布長裙看來有些年頭,卻也干凈整潔,她大約是這伙人的頭領(lǐng),在何所思引起sao亂之后便來這兒審問眾人,如今知道了理由后,兩條英氣的濃眉緊緊皺起,叱道:“你是娘兒們么,這么一驚一乍的,干脆把你兩腿間的那玩意兒割了,也不用出來跑商?!?/br>尖叫的小廝頓時覺得下身一涼,擠了擠腳,求饒道:“唉,對不住大當家的,以后可不敢了。”紅衣女子便冷笑著把目光投到了何所思身上,她剛想說話,何所思先打斷了她。“姑娘便是就我們的人么,救命之恩,著實無以為報?!彼m已經(jīng)能站起來活動自如了,但還是躺在木板上,說這話的時候變妄圖站起,又裝作重傷未愈的模樣,腳一軟,又倒在了地上。實際上,何所思見先前那女子同侍從說話時,雖嘴上不饒人,卻并沒有真的實施什么懲罰,便覺得這姑娘估計看似冷硬,實則心軟。果不其然,那紅衣女冷聲道:“骨頭還沒長好呢,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只剩小半條命也能找回來,算是你的造化,關(guān)我什么事?!?/br>何所思心中暗笑她果真嘴硬心軟,嘴上道:“再造之恩,定當肝腦涂地為報。”紅衣女皺起眉頭,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看你還是先照顧一下你的同伴吧,我看他就剩一口氣了。”這么說完,便直接甩袖走了,留何所思癱在木板上,裝作氣喘吁吁。此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周圍的人看了何所思一陣,也都三三兩兩的散開,馬車里很快便只剩下了何所思和原至公兩個人,馬車簾子被掀了起來,陽光斜斜地照入車廂,有些年頭的車廂板上像是涂了一層蜜蠟,油亮光滑,昨夜昏暗又鬼魅的車廂現(xiàn)在大白于天光之下,也不過只是個長方體了木板房罷了。原至公正躺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之中。他此時裹著粗麻布仰躺在地面上,與過去相比干枯的長發(fā)蓋住了半張面孔,但僅僅是露出的小半張面孔,也可以看見不少沾著泥土塵埃的深可見骨的傷口。何所思想到之前還在月光下和他分享烤鴨,用冰蠶絲手絹擦手的正太原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