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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御花園中賞花去了。這靈丘國多是奇物,即便只是一支梅,也定和別處開的不同,更為奇異。靈丘的梅,較之旁處的更為濃麗,卻濃而不俗。遠遠望去,一叢叢美人胭脂似的妖冶的大紅顏色。然而沈丞淺還未進御花園,卻老遠瞧見個人。那是個極其陌生的女人,沈丞淺從未曾見過。此刻,那女子只身著一襲雪色綾羅,衣衫單薄的站在雪中,面上卻仍是泰然自若,似乎覺察不出嚴冬寒冷。沈丞淺只覺得那女子給人感覺詭異的很。明明是那樣容若天仙似的美人,面上卻無一絲一毫的笑意。一雙黑耀似的眸子中神色沉然瞧不出喜怒,眸光澄澈,卻是隔了萬丈深澤,似是誰也瞧不出她心中秘事。不過,那女子既是出入御花園不忌,又身著精細,應當是宮中的富貴人物才是。或許,是嚴酌的姊妹或是妃子。此刻,那女子正抬著頭,輕輕踮著腳踩著樹上梅花。昨夜剛落了一夜細雪,此刻梅花頂雪,乍皎含朱,別樣瑰麗。沈丞淺曾讀過紅樓夢,知道這等富貴人家的女子講究,喜歡用花兒上的雪融成雪水泡茶喝,據說別有一番清香。不過那樣細的日子沈丞淺可是無福消受的,天山雪水又如何,古井沉水又如何,反正他連龍井和毛尖都分不出來,何必自作懂行白白去糟踐那些水。沈丞淺站在原地看了會兒,卻發(fā)現(xiàn)那女子并非是在集梅花兒上的雪。那女子是整朵整朵的將梅花摘下來,放進手上提著的一個木盒子里。這女子也是,摘花兒做什么。這花生得好好的,旁人還要看呢,卻兀自折了。那女子在那里又忙活了一會兒,倒一直沒瞧見沈丞淺。過了片刻,女子終于提了木盒子離去了,可偏偏起身的時候,腰間的香囊卻掉了,落在了雪上。沈丞淺見那女子要走遠了,連忙幾步快走撿起香囊追上去,輕喚道:“姑娘,你的東西掉了?!?/br>那女子聽了沈丞淺在喚她,先是頓了頓,隨后款款回身。沈丞淺不禁心中一動。這便是美人回眸吧,可真是美。然而他心中還未感嘆完,那女子卻只冷冷背過身去,道:“不要了?!?/br>“為何不要了?”沈丞淺不解。這香囊上金絲銀線,不知是怎樣價值的東西呢。“沾了水,臟了?!蹦桥拥?。沈丞淺一皺眉,這女子忒也奇怪,過得仔細也不用這樣挑剔吧,沾了點兒雪水又如何,又不是什么臟東西。這倒真是個奇怪的人。那女子沉默著又走遠了幾步,沈丞淺卻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是幾步追上去,一邊追一邊道:“姑娘,你該不會就是那玉瓷神女吧?”說著說著,沈丞淺便一時情急要去扯她衣袖。可哪知袖子還沒碰著,卻是一道落雷砸在沈丞淺腳邊。好大一道光亮,驚得沈丞淺嚇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那女子瞧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嘲諷冷笑道:“凡人便該守凡人的規(guī)矩,仙人之軀,不是你能碰的?!?/br>沈丞淺倒不在意她語氣中的辱罵和譏諷,反倒是自己適才剛剛觸了雷心有芥蒂。他本以為那神女應是同白語一樣,即便表面清冷,也總該是垂憐天下,菩薩心腸。而不是這般,從里到外都凍的瓷實,隨便一道落雷便要要人性命。沈丞淺被驚了個實在,只囁嚅道:“神女大人,適才是在下冒犯……”“你知道便好?!庇翊梢惶粞?,冷然道。神情依舊桀驁,也絲毫沒有對于自己過分了的半分自責的樣子。沈丞淺忽然非常厭惡這個女人。他一向非常討厭,自命清高,從而瞧不起身邊眾人的人。下一瞬,沈丞淺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脫口道:“只是神女大人自詡仙人之軀,卻縱容弟子禍害生靈,實在也不是仙人所為?!?/br>直到許久后,沈丞淺再度回想這句話,仍是覺得自己瘋了。他這也算是拼死,冒著被雷劈的危險去尋找真相了吧。果然仙人之心不可揣度。沈丞淺本以為那神女會怒,會一道落雷將他劈的灰飛煙滅。卻不料玉瓷卻只是笑笑,帶著他走到了御花園偏僻的一角。怎么,還準備挑個僻靜的地方結果了他嗎。沈丞淺正不知要如何逃跑,卻只見身前的玉瓷已放了盛著梅花的木盒,幾步走到他身前,冷冷道:“白語那樁事,你為何知道,又知道多少?”“嗯?”沈丞淺又是一驚。這算是承認,那事是白語所為了?那神女,雖是剛剛歸國,但看那樣子,應是將白語那件事知曉的透徹才是。只是不知,那女子會如何處理他。自己剛剛,其實也不過是說了句氣話罷了,說到底,也并無根據的。這女子這一句,倒是真真漏了白語的底。雖是表面冰冷,但凡人之間的勾心斗角,陰謀算計,那女子倒還差些。沈丞淺故作鎮(zhèn)定,淡淡道:“國師所做的一切,沈某全都知曉。大人貴為神女,想必也是慈悲之人,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徒兒為惡,不管不問?”卻不料,玉瓷聽了沈丞淺的話,卻只不住的笑,好似聽到了世上最荒唐的事情。“慈悲之人?”玉瓷冷冷道?!澳切┓踩说乃阑睿c我無關,若不是為了報答尊上的恩情,我當初又何必去接神女這個重擔?”沈丞淺只沉默著,不知她在說什么。只聽玉瓷接著道:“我可以幫你去壞了白語的事。但這事兒不為了任何人,只為了白語,只為了我那個蠢徒弟?!?/br>作者有話要說: 語兒,我還是愛你的QAQ☆、第三十七章真相大白第三十七章真相大白深夜時分,神閣主殿。白語瞧著左右無人,便牽著個不過五六歲大的女童進了主殿大門。那是個極其嬌俏的女童兒,即便小小年紀,卻已出落的極是清秀,若是長大出閣,定是仙人之姿。白語瞧著她,只覺得幾分惋惜。那女童正嚶嚶彎著唇角對他笑著,毫無一絲戒備與懷疑。多么清澈單純的生命。進了神殿,白語反身在大門上貼了張白符,用術法將門上鎖。隨后,他輕輕牽著女童嬌嫩的小手,走到神殿正中。神殿正中的血蠶絲絨毯上,那口神鼎正沐浴著窗格打進來的月光,泛著隱隱的青白的光亮。白語抱著那女童嬌俏的身軀,輕輕一提,便將那女童放到了神鼎中。那女孩不知白語要和他做什么游戲,只輕輕笑著,頗是好奇的摸索著神鼎周身。白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