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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陷入了沉默,這些東西他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下由希都覺得奇怪了:“你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她轉(zhuǎn)念一想,“也對哦,你啥都不記得了,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兒長大的?!?/br>格雷皺起眉頭,徑直走向前面的一面墻,盯著墻上那個無比可疑的小開關(guān)。按一下,燈亮了,再按一下,燈滅了,再按一下,亮了,再按一下,滅了……由希忙攔住他:“欸欸欸,開關(guān)可不是給你玩兒的!”格雷目光深沉地盯著那個小開關(guān):“這是什么東西?”“你——不知道?”由希狐疑地盯著他。“真——不知道?”她盯著格雷一副如臨大敵的謹慎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是燈,這是音響……這打印機,這電話,這咖啡機?!?/br>格雷盯著墻角的插孔,他發(fā)現(xiàn)這屋里的東西真是樣樣都可疑,“那又是什么?”由希樂得想打滾:“你怎么這么可愛,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插座,連著魔能源工廠的魔能源?!?/br>“魔能源……?”“是啊,自從經(jīng)歷了魔法革命以后,法力就可以以能源的形式被共享了,即便不會使用魔法的人,可以享受魔法帶來的便利?!?/br>“……”每個詞他都懂,怎么連在一起就聽不明白了呢。由希就知道他壓根沒聽懂,沒辦法,她只能照著小學(xué)一年級的課本知識從最入門的教起?!氨热缯f,這屋子里的燈就是光系魔能源在提供能量,空調(diào)是風(fēng)系魔能源在供能,電腦和電話和電系魔能源在供能……”“只要把電器接上插座,它們就能運轉(zhuǎn)了。魔能源以能源石的方式儲存,有特殊的鍛造方法,具體的還很深奧,你現(xiàn)在了解個大概就好了?!?/br>格雷被由希教了一下午,依舊還處于技術(shù)白癡的階段,但至少知道大部分電器該怎么用了。晚上有女仆專門把晚飯送到房間,還有醫(yī)生配好的藥,他都乖乖吃了。他想清楚了,盡量不去招惹安吉莉亞,安吉莉亞若真想取他的命,不過一句命令的事,何必用得著下藥這種下作手段。吃完飯后他把浴缸放滿了水,準備舒舒服服地泡個澡。脫了衣服,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上有一道重疊的傷疤,傷痕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不像是新傷,摸著很深,而且有多次劃開的痕跡。難不成他還自殺過?想來這具身體還真是禍不單行,除了手腕上有傷,胸口還有一道更深的疤痕,緊貼著心臟部位,像是被什么利刃劃傷。他一開始沒怎么注意,以為只是皮外傷,現(xiàn)在脫了上衣才看到。在他后背同樣的位置也有一道類似的傷口,更深,更窄。這明顯是被什么利器貫穿了胸口。而從傷口的大小看來,那把利器必然是有弧度的,中間寬,頂端尖銳,和安吉莉亞白天給他看的彎刀一模一樣。第3章老祖今天依舊失憶聯(lián)邦首都,奧芙卡大教堂。典雅的教堂穹頂沐浴在銀白色的月光中,禮堂中央一片寂靜,幾位修女和一位主教神情肅穆地站在那里。“打開吧。”那名主教聲音蒼老地道。兩名修女緩緩拉開了墻上的帷幔,純黑色的帷幔背后,呈現(xiàn)出一幅巨大的油畫。畫像上是一個帶皇冠的男子,黑發(fā)黑眼,面帶笑意,披著一件火紅色的披風(fēng),慵懶地倚靠在王座里。月光透過教堂上方的天窗,投在墻壁正中央,給那張巨大的畫像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銀粉,飄飄渺渺,仿佛撞進一段古老而不真實的夢里。“……阿梅代奧大人,”那名主教轉(zhuǎn)過身,“您以為這幅新的畫像如何?”一個修長的身影從教堂角落的陰影里走出來,在畫像站定駐足,良久,才道:“就這樣吧?!?/br>主教連忙道:“大人,您要是覺得不像,我立即命人撤下去修改……不不不,是重畫?!?/br>“不必了,”阿梅代奧注視著畫像上的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容中透露著一絲無可奈何的傷感,“像不像……我也不知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大殿瞬間寂靜無聲,主教幾欲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樣吧,別改了?!彼p聲道,轉(zhuǎn)身走出華美的禮堂。就在他出門之際,一名修女忍不住道:“大人!”她提著裙擺追到門口,“大人!有件事您聽說了嗎,瑪雅的神殿塌了,全塌了,如果這是真的話……諸神皆亡,聯(lián)邦就是三界唯一的支柱了?!?/br>阿梅代奧轉(zhuǎn)過身,那雙淺色的藍眸盯著她,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修女忽然發(fā)現(xiàn)喉嚨被什么氣勁扼住,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了。“別在冕下的教堂里提她的名字?!蹦堑缆曇裘髅骱茌p,卻如寒冰一般,透著令人膽顫的涼意,修女渾身一顫,低頭正要道歉,只聽對方淡淡道:“很晚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派人去查。”她連忙點了點頭,再抬頭時,那人已走出了教堂,步入濃稠的夜色中。*次日早晨,黑衣男敲了敲格雷的房門,沒動靜,于是他用鑰匙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臥室內(nèi)空無一人,他立刻慌了神,一把打開浴室的門,瞬間驚呆了。格雷正跨坐在窗臺上,一只腿伸在窗外,另一腿正在往外挪。“你干什么!快下來!”黑衣男沖過去一把將他拽下來。格雷一臉坦然地交代犯罪事實:“我在嘗試能不能從這兒跳下去。”“這里是五樓!”黑衣男吼道。“知道,知道,所以我不是還沒跳么……”格雷無奈地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你告訴安吉莉亞,我今天頭疼體虛精神萎靡不振,特別不適合去練刀?!?/br>黑衣男眼角一抽,您都有功夫想著跳窗逃跑,到底哪里精神萎靡不振了?他勉強正色道:“格雷先生,屬下并沒有從族長那里接到任何要求您參與訓(xùn)練的指示。”“不練刀?”格雷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一大早清早折騰啥呢,好不如回去補覺。他大步朝臥室走去,臨腳剛走出浴室,就被黑衣男迎面塞過來一堆衣服,接著又推來兩排衣架,格雷站在衣服堆里無語:“你又要干什么?”“自己選一套,穿好下樓?!焙谝履醒院喴赓W地轉(zhuǎn)達命令。格雷把那堆衣服翻了翻,心想,這有什么可選的,不是黑就是灰,死氣沉沉的跟奔喪似的,他抬頭問:“安吉莉亞突然要我穿正裝干什么?”無人答話,那黑衣男已經(jīng)走了。他挑了一下眉頭,低頭繼續(xù)選衣服,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衣服真是奇怪,倒不是有多復(fù)雜,而是太簡單了。既不用先在里面套一件里衣和夾克,也用穿長跑、披風(fēng)之類的,女的也不穿那勒死人的束腰,裙子的長度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