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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李淑托柳詩韻聯(lián)系上了我?!?/br> “她們聯(lián)系你做什么?” “她們和我要了這封信。柳詩韻和董婉怡交好,她拿到這封信后,轉(zhuǎn)交給了董婉怡,董婉怡交給了她父親,由她父親交給秦文宣。這封信不出所料就激怒了秦文宣,秦文宣朝你下了毒?!?/br> 沒有問李淑這樣做的意義,秦芃大致猜到,她深吸了口氣,將她猜到的事實說出來:“所以,秦文宣,其實是死于秦書淮之手?!?/br> “應(yīng)該吧?!?/br> 趙鈺輕笑:“當(dāng)年對你動過手的人,他一個都沒放過。秦文宣一直對他很好,很信任他,可他最后還是下了毒?!?/br> 秦芃微微顫抖。 她明白,殺秦文宣,或許是秦書淮最掙扎的一件事。 這樣一個好皇帝,對自己這樣好一個叔父,可秦書淮卻還是選擇為他報仇殺了他。 正是因為那份愧疚,所以秦書淮沒有殺秦銘登基。 哪怕他不知道她是趙芃,他仍舊選擇了,忠心輔佐秦銘,好好守護這個南齊江山。 她點了點頭:“明白了,那你呢?” 趙鈺沒說話,秦芃抬眼看他:“姜家朝我下了毒,秦文宣派柳書彥朝我下了毒,我體內(nèi)有至少三種毒,最后一味毒藥,是你下的吧?” 聽到這話,趙鈺卻是笑了。 “你知道巫族圣女的特異之處嗎?” 秦芃愣了愣,趙鈺繼續(xù)道:“巫族圣女只要不懷孕,是不會死的。你母親死后,你就是巫族的圣女,你本來,也不會死?!?/br> “我沒想過殺你,”他抬手,撫在她面容之上:“我只是想要,你回到我身邊?!?/br> “我以為你死后,會復(fù)活在你自己的身上。所以我想方設(shè)法帶回了你的尸體?!?/br> “可是我沒想過,”趙鈺說著,眼里蓄滿了眼淚:“你沒回來?!?/br> “我守著那尸體啊,我每天都去看她。我想盡了一切辦法想留住它,可是我留不住啊?!?/br> “秦書淮那六年是瘋了,可你以為我好著嗎?” “我也瘋了??墒俏业脫巫“ R驗槲抑?,jiejie要阿鈺當(dāng)個好皇帝,jiejie骨子里愛著北燕,愛著北燕的百姓。我就想啊,我當(dāng)一個好皇帝,也許哪天你回來了,還會夸一句,阿鈺做得好?!?/br> “可你終于回來了,你為什么,就不來找我呢?” 他將頭埋在她手心,痛苦出聲:“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的啊!” ☆、全文完 趙鈺嘶吼出聲。 秦芃整個人都愣在那里, 她呆呆看著面前的青年,他的所有絕望痛苦,所有憤怒仇恨,都在眼中交織。 她顫抖著唇,好半天, 卻是說不出一句話。 她該說他錯了嗎? 可是在對上對方眼睛那一刻, 她又驟然發(fā)現(xiàn),哪怕是錯了,她也沒有辦法責(zé)怪。 他說的每句話她都聽著,每件事她都記得。 他是她一樣帶大的孩子, 那些年,冷宮里,每次她回去的時候, 他都會在門口等她。 她眼睜睜看著他從一個孩子長成青年,她傾盡了所有心血在這個人身上。 哪怕他錯了,她也無法真的有多恨他。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能沉默以對,趙鈺看著她的模樣,垂下眼眸,控制住自己的聲音,慢慢退開:“過去的都過去了, 以后你便是秦芃, 你同我回去,過去一切, 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 秦芃沒有說話。 趙鈺微微顫抖:“你是不是在怪我?” 秦芃忍不住笑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怪你,趙鈺,畢竟,你殺了我。” 說著,想起當(dāng)年的事來:“我的記憶少了一段,和你有關(guān)系,是嗎?” “對?!壁w鈺也不再隱瞞:“是我做的。圣女第一次轉(zhuǎn)生時,需要一個引路人,這個引路人一定程度上會決定圣女的記憶,所以引路人一般由她最信任的人擔(dān)當(dāng)?!?/br> “當(dāng)年我母親將引路人的位置教給了你母親,你母親教給了你?!?/br> 秦芃猜測出來,趙鈺應(yīng)聲:“不錯?!?/br> “我隱約間聽到那首曲子,是你吹的?!?/br> “是?!?/br> “那,”秦芃最后一個問題:“你和柳詩韻在我死的時候,就認識了,是嗎?” “她一直是李淑對外接觸的代表,李淑手里打探消息的暗線由她一手創(chuàng)建。” 柳詩韻一直長袖善舞,熱衷開詩社茶樓,這一點,秦芃倒也不奇怪。 她抿了抿唇,終究還是問出了那個為難的問題:“那,她那個孩子……” “不是我的,”趙鈺果斷開口:“是柏淮的。她想當(dāng)貴妃設(shè)計我,給我下了藥,我將計就計,換成了柏淮?!?/br> 秦芃睜大了眼,趙鈺慢慢道:“她受孕后,催促我接她到北燕。我答應(yīng)了她,她幫我?guī)慊貋?,我就封她為四妃之首?!?/br> “所以那時候她并不想死?”秦芃皺起眉頭。 趙鈺點點頭:“按原計劃,那天我會帶她從茶樓中出來,讓假的尸體換上她的??墒菑堢屛覛⒘怂??!?/br> “為什么……”秦芃驚詫出聲,趙鈺笑了笑:“張瑛知道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柳詩韻其實沒了多大價值。假的尸體,多少會有破綻,別人看不出來,她父親未必。只有讓柳石軒真的信她死了,他才會徹底倒向張瑛對付你?!?/br> 那場大火,柳詩韻本以為是重生之火,沒想到卻是一場徹徹底底的,毀滅之火。 秦芃說不出話來。對于張瑛的狠辣,她又多了幾分認知。 看她發(fā)著呆,趙鈺替她將滑下來的被角拉了上去。 他的動作讓秦芃回了神。 “我明白了?!鼻仄M嘆息出聲,閉上眼睛:“我累了,想睡一會兒?!?/br> “嗯?!壁w鈺上前來,想扶著她躺下,她卻抬手按住了趙鈺的手,趙鈺抬眼看她,似乎想說什么,然而秦芃的眼神很平靜,卻也很堅定。 這是一種無聲的拒絕,趙鈺明白。 哪怕他得到她,即將迎娶她,可是這個人骨子里,心里,卻始終拒絕這他。 趙鈺深吸了一口氣,卻也沒逼她,退了下去。 他覺得心里有種無聲的苦澀蔓延開去,讓人覺得無處遁逃。 他處心積慮謀劃到的人就在他身邊,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和期盼,卻發(fā)現(xiàn)這并沒有他所想象到的開心。 他想去握住那個人的手,卻看到了對方緊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