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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向陛下建議殺芃芃,她和董婉怡交好;后來董家與我聯(lián)姻,是她建議;再到如今芃芃被陷害,也是她用了自己的命來換。你說,她為什么和芃芃,這么密切呢?如果芃芃是姜漪,也是董婉怡,那也就意味著,芃芃每一次死,都有她的影子在里面?!?/br> 秦書淮說著,迅速翻找著柳詩韻的書柜。 直到翻到某一本書,秦書淮卻無法拿出來,他將這書周邊的書都清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本書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一種裝飾。它早就黏在了墻上,堅硬如石。 秦書淮摸了摸那書,想辦法轉(zhuǎn)動了一個角度,旁邊一道石門猛地打開,一間密室顯現(xiàn)出來。 密室里暗無天日,就一張床,一個桌子,還有一個書架。 這書架上放著一個木盒,秦書淮走到那木盒邊上,打開了木盒,看見里面全是一些信。 秦書淮打開了其中一封,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信上全是秦芃當年斑斑劣跡的事,秦書淮立刻明白,這封信,就是當年送進南齊宮廷給秦文宣那一封! 正是這封信,讓秦文宣下定決心要殺趙芃。 相似的信,他曾在齊國宮廷里看到過一封,那上面的事跡寫得更簡練,更有南齊獨有的文字風格。然而這封信,卻是地地道道用了北燕語寫的。 北燕語言中,不同階層用詞的習慣是不一樣的。有些詞只能皇帝用,有些詞卻是可以皇子用。 秦書淮一眼就看出來,這封信是一位皇子寫的。 這位皇子非常熟悉秦芃,而且,這位皇子有一個字寫的不對,反復出錯。 秦書淮死死盯著這封信的原件,手微微顫抖。 趙一有些疑惑:“ 主子,怎么了?” “去找趙鈺?!?/br> 秦書淮猛地回頭,提高了聲音:“不能讓他帶芃芃走!” 會把那個字反復寫錯的皇子,這么多年,秦書淮,也就認識那么一位。 ☆、第一百零三章 秦書淮吩咐下去后, 剛出門口,趙一便臉色十分難看走了過來:“主子,趙鈺走水路出城了?!?/br> 秦書淮毫不奇怪。 從他看到那封書信起,他便知道,趙鈺不是個善茬, 既然他根本不是他和秦芃以為那樣無害的人, 那么當他愿意給趙鈺放行,而且趙鈺也知道他要拿柳家開刀,自然會第一時間帶著秦芃離開。 可是…… 他為什么要帶秦芃離開? “傳令封鎖河道,全國戒嚴。尤其是往北燕的每一條路, 都認真勘察。” 秦書淮下了命令,隨后命趙一帶著人朝著趙鈺行走的路線追去。 等趙一走后,秦書淮坐在大廳里, 閉上眼睛。 江春不敢說話,秦書淮每次這樣看似平靜閉上眼睛的時候,必然是在圖謀大事。 上一次秦書淮這樣的狀態(tài), 是進京勤王的時候。 他端坐了一夜,第二日,便帶兵進京。 然而如今他只是沉默了一刻鐘,他便睜開了眼睛。 “命秦佐帶兩萬兵馬進京,秦佑駐守邊關, 準備隨時應戰(zhàn)?!?/br> 聽到這話, 江春頓時變了臉色:“王爺,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嗎?” “你覺得柳詩韻為什么死?” 秦書淮卻反問了江春這樣一個問題。 江春微微一愣:“難道……不是為了嫁禍公主, 牽制王爺?” “你覺得柳詩韻死后,得益的人是誰?” “張……瑛?” “他丟了一個大理寺卿?!?/br> 秦書淮提醒:“他用一個大理寺卿,換取了我徇私枉法的暴名?!?/br> 江春想不明白了,秦書淮說出一個名字:“趙鈺 ?!?/br> “如果不是柳詩韻死,芃芃不會陷入危險,柳家不會為此朝我動手,齊國不會內(nèi)亂,而我,也絕不會讓芃芃跟他走。” 說到這里,江春終于明白了:“這件事,趙鈺才是最大的贏家!” 既帶走秦芃,又不費一兵一卒,讓敵國陷入內(nèi)亂中,甚至于,還能殺了秦書淮。 “是?!鼻貢从行┢v:“趙鈺有足夠的資本和動機做這一切,最重要的是……他和柳詩韻,七年前就已經(jīng)有了聯(lián)系。” “我其實一直很奇怪,柳詩韻這樣心高氣傲的人,為什么愿意委身于張瑛。但如果是趙鈺,我便能理解了。” “如果是趙鈺,那當初趙鈺來時,他便已經(jīng)設好了局,其一是為了齊國內(nèi)亂,其二是為了帶走芃芃。所以他讓柳詩韻故意陷害芃芃,讓芃芃處于危難之間,他又再出現(xiàn),趁機帶走她?!?/br> “所以,”這次江春聽明白了:“當初柳小姐,并沒有打算死,是嗎?” 秦書淮點了點頭,眼中帶了憐憫:“她或許還以為,自己假死之后,可以到北燕宮廷,成為北燕宮廷的貴妃乃至皇后?!?/br> 只有這樣的位置,才足夠讓這個野心勃勃的女子,放棄自己柳家嫡女的位置。 “如果只是為了當貴妃或者皇后,她為什么不去齊國宮中呢?” 江春繼續(xù)詢問,秦書淮面色漸冷,他抿了抿唇:“因為,她是巫族人,而李淑,也是巫族人。” “太后?!” 江春驚詫出聲。 “芃芃是巫族人,秦家人不可能是巫族,甚至和巫族不共戴天,那她所傳承的血脈,只能是李淑。已經(jīng)有一個李淑在齊國皇族之中,你認為,李淑容得下柳詩韻嗎?哪怕李淑容得下,也只是想把她培養(yǎng)成為自己在宮中的心腹,她絕不會讓柳詩韻誕下皇子威脅到她。而柳詩韻這樣的人,她甘于屈居人下?” 秦書淮心中有無數(shù)條線,如今終于梳理清楚。 江春想了想:“所以,太后有問題,您早已知曉?” 秦書淮點點頭,卻也沒多言。 李淑有沒有問題,已經(jīng)不是當務之急,畢竟一直以來,做事的都不是李淑。他之前一直在猜想,李淑蟄伏這么多年,必然有爪牙在外,爪牙到底是誰,如今一切卻是明晰起來。 他該感謝趙鈺,如果不是趙鈺以為他一無所知,透漏了張瑛是巫族之事,用來讓他自亂陣腳,他可能至今仍舊不知道,張瑛和李淑之間的關系。 他想了想,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了。 “王爺去做什么?” 江春有些迷惑,秦書淮張口道:“找陛下?!?/br> 秦書淮到達宮里時,秦銘正在練字。 比起一年前,他長高了許多,但卻一直是那副孩童天真模樣。 秦書淮到了宮里時,他聽得通報,放下筆來,抬眼看向秦書淮。 “攝政王來了?!?/br> &nb——>> sp; 他這句話說得很平靜,仿佛早就知曉似的。 秦書淮心中一凜,秦芃有多疼愛秦銘,他是知曉的。 她以前疼趙鈺,趙鈺背叛了他。 后來